059,阮青的婚礼
我话还没说完,他又突然抱着我的腰,翻身将我压下,用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盯着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你?”
“我……我只是……只是……”我一时之间,真的找不出合适的理由。被他这样压住,我又想起之前他每次在院子里要我的画面来了,顿时,吓到身子发起抖来。
“说不出来了?要不要我告诉你是为什么?”他突然将手捏住饱满处,极其粗暴的朝我吼道。
我生怕他这样吵醒小雨,忙看了眼小雨房间那边,“你小点声,不要吵醒小雨。”
“他被拦盗香迷晕了,药效不过,就是天塌下来,他也醒不了。倒是你,别给我转移话题,说,要不要我告诉你为什么?”他手又羞辱性的捏了捏。
我顿时头皮都发麻了,羞辱感让我没用的朝他哭了,“好啊,你告诉我!说啊!”
“因为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谁是你的老公,你的男人!所以,你才会排斥我!”
他吼着说这话的时候,几滴温热的泪水就滴淌到我的脸上,让我瞬间冷静下来,“旭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不然不会突然这样暴力的对我!
“误会?”他身子僵了僵,冷笑了一声,“呵,小荷,我从来不会误会你。只要关于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会求证清楚。”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声音里都带着些许的颤抖,像是极力压抑着愤怒的情绪。
我感受到这一信息后,本推在他肩膀上的手,放了下来,“你说话不要转弯抹角的,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好。”他见我平静下来,似乎被感染了,也冷静下来,松开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我问道,“昨天你去没去堂子三楼?”
我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单手撑地起身,然后整理了一下睡衣,乘机想着怎么回答他合适,他却又催促起来,“有这么难回答吗?”
“我去了。”他这么问,肯定是知道我去了。我要是撒谎,反倒是显得心虚。索性直接承认。
“你去三楼药房做什么?”他眯了眯眼睛,朝我问道。
“我只是想进去找上次朱老板给我的外伤药膏,我记得,上次用了一次挺好用的,可那管在家里,我身上有伤不方便回去拿。就想着,另外一管没拆封的是不是被你放在药房里了,就进去拿了。但,一进去发现药房太大,没找到。”我强压心里的紧张之情,抬头朝他目露真诚的看过去,接着道,“旭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因为我进了三楼药房就这样生气,可我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他垂眸自嘲的笑了一下,“呵,看来真是我误会你了。”
“旭云……”
“别说了,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喝醉了,胡乱发脾气。”旭云突然话说的很平静,像是怒气瞬间就消了。
这让我很疑惑,他怎么突然就又恢复平静了?他究竟发没发现是我闯进药房,给他配好了百蛊药酒?
“小荷,我已经配好了百蛊药酒,今晚开始,头疾就克制住了。你也不必担心了。”沉默了一会,他似乎彻底冷静下来,扶着我坐到床边,朝我认真道。
我闻言,心里确实松了口气,“那太好了。这些天看你被头疾折磨,我真的很担心。旭云,在我眼里,除了你和小雨,其他的都不重要。所以,你和小雨都必须好好的。”
我说的话,确实是真的。只不过,说出来这话,就是为了防止他多想。因为,我觉得他已经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和阮青见面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怕我和阮青见面,但我知道,一定有让他害怕的原因。
这原因,我一定要想办法搞清楚!
他闻言,默默的看着我好一会,才松开眉头,闭上眼睛,将我搂进怀里,“我知道。小荷,我们离开阮寨吧。是时候了!”
果然是阮青说的那样,一得到百蛊酒的配方,旭云就想离开了!
“可阮寨的村民怎么办,他们身上的腹心蛊虫不是需要你的药方克制吗?”
旭云低头唇瓣贴在我脸颊上,轻轻的道:“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再不走,我怕是要再次失去你了。”
“再次?”我抓住重点。
他身子僵了僵,忙解释道,“之前你不是一个人背着我来阮寨么,我当时以为你离开我了,结果,是我多虑了。好了,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提了。明后天,我们就收拾一下行李,搬离阮寨吧。”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丢下村民就走了。就算要走,也要解决了这件事才行。”我反对道。
旭云松开我,语气便冷了起来,“你真的只是放不下这的村民?”
他这什么意思?
当然,我还放心不下地窖里的阮青,如果我和旭云走了,他真的一辈子在地窖里不出来怎么办?
“旭云,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好大夫,如果,你抛下村民走了,我恐怕接受不了这样的你。”我很认真的说道,“所以,就算你走了。我也不会跟着你走的。”
“我就知道……”旭云自嘲的一笑,别过头不看我了,“你表面看似柔弱,其实,有颗最固执的心。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拉也拉不回来。好,我就为了那些村民,多留一段时间,把腹心蛊的药方写下来给他们。这样,你可以放心离开了吧?”
他这样妥协,让我没有再拒绝的理由,所以,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旭云见状,拉住我的手紧紧捏在手心,“小荷,我从第一次在樱树林里遇到你开始,我就知道,这辈子,非你不娶。你对我来说,胜过我自己,因此,我一点也不能承受你的背叛。所以,你千万不能背叛我,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极端的事情,你明白吗?”
他这话让我又想起了他杀死大壮的画面来,心里隐隐泛痛,泪水忍不住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我怕被他看出异样,忙低下头,让长发挡住脸颊,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回应他,“我明白,背叛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可以这样想。但不是你会受到伤害。”他这话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如果是以前,我或许不多想,但现在,他每说一句话里的每个字,我都要想好几遍,猜测他是什么意思。所以,我明白他这是在警告我,他不会伤害我,但会伤害我在乎的人。
再次对他感到心寒,可我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傻傻的表现出来,而是,深呼吸了一下,朝他转移话题,“你既然头不疼了,今晚,就好好休息。”
话末,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背对着他躺下,再不和他多说什么。
本以为之前他那样粗鲁的对我,今晚会再次强迫我,却没想到,他平静下来这么快。
他见我躺下,拽过薄被替我盖上,然后,走到衣柜边,拿出换洗的衣服,就出去像是洗澡去了。
他走后,我闭上了眼睛,赶走了眼中的泪水。我感觉,和他的感情,真的越来越疏远了。
有可能是太累了,我没等他洗完澡回来,就睡着了。
睡着后,我又进入了一个亦真亦幻的梦境里。
梦里的场景,像是一场举行在阮寨里的婚礼现场,我看到在医堂子前的打谷场上,摆着百人长桌宴席,宴席的前方,一个高壮的年轻新郎,迎着刺眼的阳光,牵着盖着红盖头,穿着红色民族裙,戴着银饰的新娘子,大声的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阮青的老婆了,后悔可来不及了。”
阮青?这个男人是阮青,那么新娘子一定是他那个死去的老婆了?
因为新娘子盖着红盖头,我没法看清她的长相,所以,我忙朝阮青看去,想要看看他长什么样,却偏偏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刺眼的很,让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快走几步,想要近点看他,却突然看到新娘子一把将他拉下来,隔着红盖头,主动亲了他一口,然后羞答答的说了句闷闷的话,“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大胆却最正确的事情,放心吧,我不会后悔!”
阮青闻言,幸福的大笑了一声,张开长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久久不肯松开。
看到这一幕,我都替他们感到幸福。站在一边,随着村民一起拍手,听着他们唱着祝福的山歌。
“小荷!”
就在这时,我听到歌声中传来一抹熟悉的呼喊声,顿时,我诧异的循声看过去,只见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穿着黑色休闲服,并提着手提包的男人,一步步朝新人这边靠近,也像是朝我靠近,我愣了一下,“旭云?”
“小荷……为什么?”走到一半,他突然松开手里的手提包,停下步伐,失落的问道我。
因为他戴着墨镜,所以,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看着我的,也不确定他眼中是什么神色,但我却感觉到他的失落和心痛。不禁担心的迎过去,“旭云,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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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地窖着火
可我走过去的时候,却从旭云的身体里穿了过去,随后,我惊恐的回过头,却见他抬起脚,朝那对新人走过去,“小荷……为什么?为什么……”
我在这,他往哪去呢?
“旭云,我在这呀!”我见他往那边走去,忙伸手要抓住他,但是手再一次从他身体里穿过去,我什么也没有抓住,这让我心慌极了,“旭云!”
“小荷!”
旭云终于回应我了,可突然眼前的画面一晃,全散了,唯独一阵刺眼的光线让我被迫闭上眼睛。
“小荷,你做噩梦了吗?”这时,手腕像是被捉住了,耳边也传来旭云担忧的声音。
我这才缓缓恢复意识,重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发现旭云头发半湿半干的贴在额头上,一双英气的长眉紧紧皱起,目露担忧的看向我。
怔了一会,想起梦里的情形,有些疑惑,“不算是噩梦,只是在阮青的婚礼上,见到你了。可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
“阮青的婚礼?”旭云面色一僵,“你还看到了什么?”
“看到你,阮青,还有一个小腹微凸的新娘子。”我回忆道。
“是吗,你看清那新娘的相貌了?”旭云抓我手腕的手紧了紧。
“没有。不止是她,在场的人,除了戴墨镜的你,其他人我都没看清相貌。这个梦,做的好奇怪。不会……”我突然一惊,“不会也是真的吧?我以前有没有参加阮青的婚礼?”
“这不是真的,你根本就没有参加过阮青的婚礼。只是一个乱七八糟的梦而已,别多想了。”旭云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躺下,将我紧紧搂在怀里说道。
他话说的平淡,可心跳却很快。可我却没有多想,可能是他刚忙活完躺下,心跳加快很正常。躺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还是很安心的。便渐渐又迷糊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旭云像是抱紧我,身子在颤抖,“那不是你的噩梦,是我的噩梦……”
他的噩梦?
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好想醒来问他,但努力了几下,都没能如愿,便放弃了,又睡踏实了。
这一觉,睡到了太阳高挂,旭云和小雨都起来了。
我便赶紧起床洗漱,去厨房给他们做早饭。旭云估计是头疾被控制住,身体状态很好,所以,牵着小雨进厨房非要帮我忙。我也不拒绝,端出地瓜和鸡蛋让他俩拿去井边洗洗。
父子俩便兴致勃勃的去忙活了,随后,我看着他们俩在井边水池子那,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着洗东西的温馨画面,心里酸涩涩的。如果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多好啊,偏偏事情越来越糟糕。我和旭云之间的感情,也在默默的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
收起烦乱的心思,我生火做饭,做好了早饭。
吃完早饭,旭云真的让我和小雨跟他去医堂子,我没拒绝得了,只能妥协。
到了医堂子之后,才发现村民都在门口排队,等着旭云开克制腹心蛊的药。
旭云便让毛竹打开医堂子的门,然后,就先村民一步,走到诊台前,开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而我实在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抱着小雨去了二楼。一上去,就见白雪坐在病床那边,看着窗外失神。
小雨一看到她,拽起我的手就要离开,显然他已经很讨厌白雪了。
想到她之前对我那些恶劣行径,我也是不想在这多呆,所以,抱起吵闹要走的小雨,就准备掉头离开这里。
“小荷,别走,求求你陪陪我……”这时,白雪听到这边的动静,转过头来,看向我祈求道。
她一转过头来,我便看清了她的脸,顿时吓了一跳,她的脸憔悴的可怕,眼窝深陷发黑,脸蜡黄无光,唇泛白起皮。整个人状态显得很恍惚。
“白雪,一天没见,你怎么这样憔悴?”我咽了咽惊惧的口水,朝她问道。
说话间,我下意识的将小雨抱着退到门外。
白雪闻言,苦笑了一下,然后举起绑着纱布的手,只见她那手肿的和发面馒头似得,将纱布撑的紧紧的,而且,露出来的手臂和手指,都发着紫黑色,显然是中毒极深的症状!
“吃惊吧……我也没想到呢!我的手,恐怕是废了!呜呜……我再也没办法弹钢琴了。”白雪看着自己肿胀的手,崩溃的哭了起来。
我本来挺生她的气,可看到她现在这模样,又担心起她来了,“旭云给你看了吗?”
提到旭云,她嘴一撇,哭的更加厉害了,“呜呜呜……旭云哥说,他也没本事治好我的手了。他还说,要截肢才能保住我性命,我好怕!小荷,我不想截肢,更不想死……”
看到白雪这可怜的样子,我很同情,便放下小雨,让他在门外等我,我朝她走过去,安慰道:“你别害怕,或许是旭云吓唬你的。”
“是这样吗?”白雪闻言,这才止住哭泣,没受伤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朝我乞求道,“妹妹,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求求你让旭云哥救救我吧……我真的不能没有这只手,我可是钢琴家,没了手,还怎么弹琴?没了手,就变成了残疾人,就成了丑八怪,那些看不得我好的闺蜜们,肯定要笑话我的……我不要!不要!”
说到最后,她头靠在我的胸口处,哭的声嘶力竭。
我看着实在不忍心,就拍了拍她后背,安慰她说,一会一定劝旭云想办法给她治手。她这才平复了心情,不再哭。我又扶着她躺下,便抱着小雨下了二楼,这时,旭云和毛竹还在忙活。
一个给村民诊脉看病情,一个按照他的要求去诊台后面的药柜里拿药给村民,两人忙的几乎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这时,我才体会到旭云的辛苦。
等到了中午,这才忙完。毛竹送出最后一个村民之后,旭云这才起身,去水池子那边洗了手,朝我这边走过来,抱起玩球的小雨,逗弄了一会。
我见他心情好像不错,就直接说道:“旭云,我在二楼看到白雪了,她对我说,她的手要被截肢了,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话,旭云将小雨放下,让他接着玩球去后,才回到我道:“是真的。她手上中的守门虎的毒太重,已经没法克制住了。所以,必须截肢。我已经打算好了,今天下午就给她手术。”
“可之前,你不是说可以解毒吗?”
“我从没这么说过。守门虎是一种蛊物,毒素极强。我能控制住这么长时间毒素不扩散到其他地方,保住她的性命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如果她执意不肯做手术,接下来,我也没办法保住她性命了。”旭云认真的道。
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了。当然,他也从来不开玩笑。
“哎……”我只能无奈的叹口气了。
“小荷,我知道你心善,不想她失去手。可目前这情况,这是最佳治疗方案。”旭云走过来,捏了捏我肩膀温声劝道。
我点点头,“她很害怕,你回头动手术之前,好好安慰她一下吧。”
“我和她亲近,你不吃醋了吗?”
“对你,我很放心。”我发自内心的说道。
可他对我,却没有这么放心了。这就是我和他矛盾所在。
他便再没说什么,我想想还是问了句,“旭云,下午我能和小雨回家休息吗?你给白雪手术,我和小雨在这也帮不上吗?还怪害怕的。”
本以为他不同意,却没想到,他点点头,“也好。那一会常嫂过来送完饭,你们吃过就先回去吧。”
我闻言,忙点点头,终于也松了口气。
这样,我就有时间单独行动了。村民的心蛊,我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除掉的。而且,时间紧迫!
不一会,常嫂就送来午饭,我和小雨吃完,便往家赶。结果,刚到家门口,发现家门好像被人踹开了,屋内被人翻得乱糟糟的,而且,后院柴房那边着起了火,我第一个反应是阮青!
“阮青……?”我忙将小雨放到门口,就朝着火的柴房那边走去,大声呼喊这阮青的名字。
他会不会出事?他可就在地窖里面啊!柴房着火,地窖有没有事?
真不知道就一上午没在家,家里怎么就被人弄成这样,是遭了贼,还是阮青的人来找他,弄成这样的?
现在我倒是希望是后者!
我跑到柴房门口的时候,火势太大,我根本靠近不了,只能朝地窖方向大喊这阮青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回应,我慌了,顾不得多想,跑到井边,打出一桶水,提着就过去灭火。
小雨见状,也非要跑过来帮忙,被我给喝止住了。
等我好不容易将火浇灭,准备进地窖一探究竟的时候,旭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小荷,出什么事了?怎么村里的人告诉我,我们家这边有浓烟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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