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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勾引我你还太嫩

    那天半夜,我忽然发现,我对施鸽的怀疑和防范无比正确。

    因为,那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居然跟我玩套路。

    当时我和白鹭已经睡了,楼下惊悚的尖叫声,吓醒了近来浅眠的白鹭。

    以为家里进贼了,我匆忙吻了吻白鹭的额头,拍着白鹭的肩膀,叮嘱她:“我下去看看,你锁好门窗,乖乖等我。”

    白鹭胆怯而乖巧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下楼打开了所有灯,四处查看。

    别说是贼,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正欲关灯回房,施鸽的房间又响起了阵阵含混的呜咽。

    担心施鸽她姐夫是不是闯进了我家,我狐疑地走过去,敲了敲施鸽的房门。

    哪承想几秒后,施鸽开了门就扑进我怀里哭:“航哥,我、我好怕。荆总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行车记录是假的,对不对?药流证明也是假的,对不对?我姐不是坏人,不是!”

    生怕白鹭撞见,我猛地一把狠狠推开施鸽,再次警告她:“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假装做噩梦勾引我,你还太嫩。”

    施鸽似乎想辩驳,可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

    我转身要走,又总隐隐觉得不妥。

    思忖半晌,我回头,对瑟瑟发抖、泪迹斑斑的施鸽说:“你马上换好衣服,我收拾一下,送你去酒店。”

    上楼跟白鹭简单说明了前因后果,见白鹭不曾再发善心,我果断连夜送走了施鸽。

    哪怕抵达酒店后,施鸽流连不舍的殷殷目光,充满了对她姐夫的畏惧,充满了对我和白鹭的依赖,我依然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不怪我狠心,只是白鹭早先养虎为患的劝诫,不无道理。

    如果施鸽还像以前那样,只会捅人、砸人、撞人,真的不足为惧。

    可施鸽如今显然学会了卧薪尝胆,如果她要演戏给我和白鹭制造误会,白鹭和小小白会很危险。

    我绝对不会给任何人介入我和白鹭的机会。

    施晴的妹妹也不行。

    但施鸽知道了我的住处,且和白鹭有了联络,难保不会再闹出什么乱子。

    我白天上班不在家,必须找一个治得住施鸽的人,替我保护白鹭。

    思前想后,江玥那张女包公的黑脸,随即跃入脑海。

    转天早晨,和白鹭吻别后,我当即给江玥打了电话。

    江玥还在记我昨天辱骂她的仇,口气很不好:“你高贵的堂堂商经理,怎么会给我这种又贱、又拎不清的婊子打电话?”

    听着蓝牙耳机里阴阳怪气的揶揄,我笑笑,边发动引擎边说:“这不给你赔不是来了吗?哎,对了,施鸽,你记得吧,拿板砖砸你那丫头,昨晚白鹭心软收留了她半宿……”

    “啥?小白疯了?你怎么不拦着?”

    果然,江玥是关心白鹭的,没等我说完就开始对我兴师问罪。

    我装傻地说:“我把那丫头送到酒店了,只是保不齐她不会再来作妖。”

    “你们这对傻子!正好我学校放暑假了,待会儿就去你家照顾白鹭!”江玥正中我下怀地吼了一嗓子。

    就这样,我一没求、二没哄,只是放出消息,就给白鹭弄了个自告奋勇的女保镖回家。

    江玥给白鹭买了不少补品,每天变着花地给白鹭煲各种汤。

    不过,江玥绝逼是黑暗料理界的钻石王者,手艺差的一逼。

    三天后,我和白鹭已经到了唯恐江玥踏进厨房的地步。

    在白鹭可怜巴巴、有苦难言的眼色中,我不得不以我是白鹭老公、该为白鹭亲手煲汤为由,挑起掌勺的大梁。

    总而言之,买了新秋千、洗了新婚纱照、赶走施鸽、请来江玥的这一周,生活完全风平浪静,甚至有些过于顺遂了。

    周末我的企划案通过以后,我居然直升了副总。

    没说的,有江玥和张星达在,请客毫无疑问。

    但我们四个人火锅吃得正嗨呢,白鹭手机忽然响了。

    因为教堂婚礼那天的事,我对白鹭的手机铃声,已经形成了某种阴影。

    白鹭倒镇定得很,不咸不淡地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把手机递给了我。

    看着不断闪烁的“小鸽子”三个字,我有几秒短暂的懵逼。

    白鹭却完全不给我考虑的机会,迅疾地替我划下了接听键。

    我只好在白鹭喜怒不明的目光下,听着施鸽哭:“航哥,我姐夫又来了,你能不能救救我?”

    那头的砸门声和叫骂声,不由让我恍惚了心神,想到了施晴跳楼那夜的前车之鉴。

    可白鹭说过,不希望我和施鸽有过多牵扯,我也怕施鸽又在装可怜做戏。

    毕竟,白鹭很介意我和施晴那段旧情,所以她才会宁可在婚礼上撇下我,也要冒险去救施鸽。

    其实她不是在救施鸽,而是在帮我摆脱施鸽,摆脱愧疚。

    她在努力帮我把施晴从记忆里清除干净。

    沉吟良久,我最后捂着听筒,对张星达说:“你去帮我接个人吧,她那有我的卡,你接走她,再帮她重新找家酒店。”

    我以为,这算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既不会惹白鹭猜忌,也不会让施鸽犯险,更不会给施鸽接近白鹭的机会。

    但白鹭却插嘴说:“把她接回来吧,她姐夫好歹是个奶粉大亨,而且跟她是合情合法的亲属关系,换多少家酒店都照样查的到。”

    我愕然。

    白鹭明明前不久才说过,不希望我看到施鸽、想到施晴,她会吃醋。

    “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白鹭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眉眼含笑地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她相信我。

    相信我爱她,可以保护她,不会背叛她。

    她相信她自己。

    相信她不会被施晴和施鸽比下去,相信她不会怀疑我,相信她足以自保。

    那……施鸽应该不构成威胁了吧?而且现在还有江玥在。

    听筒里的哭喊还在继续,我回神,忙冲施鸽说:“等着,一会儿我哥们去接你,你别给你姐夫开门。”

    结果,我又救了施鸽一次。

    施鸽她姐夫见了我,没费什么话,麻溜走人了。当然,他要闹我也不怕,我带着张星达呢。

    跟张星达把惊魂未定的施鸽接回家以后,我安排施鸽跟江玥住在一起了。

    我以为,有江玥在,施鸽会有所收敛,至少“做噩梦”不敢闹太大动静。

    回房的时候,白鹭伏在床边等我,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我心疼地走过去,俯身轻轻亲吻她的脸蛋:“小祖宗,睡在这会着凉。”

    白鹭睁了睁惺忪的眼,回身抱住我的腰,撒娇:“我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怎么会睡得好?你说你干嘛非把江姐折腾到家里来?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你脾气又太好,雇保姆万一偷懒我都不知道。”我打横抱起白鹭,咬她的脖子。

    她怕痒地在我怀里娇笑着扑腾:“别闹,江姐和施鸽都在楼下呢。”

    我揉着她又变大了不少的肚子,笑说:“你这揣着个宝,哥现在哪敢闹?”

    说完,就堵住她的唇。

    她吹了风的脸,微微泛红,在灯光下像一朵柔美的小花,嘴里还有草莓牙膏的香气和甘甜,尤其是,她竟然又闭上了眼睛,手也不自觉地挂在了我脖子上。

    一时间,我难免有点把持不住。

    沉沉浮浮,晕晕陶陶,陷在温柔乡里,我几乎快丢了魂,失了智。

    然而,楼下淬不及防响起的双料尖叫,却惊得我瞬间恢复了理智。

    听出江玥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也在叫,我和白鹭一起下了楼。

    看见屋内的景象,我明白了——

    施鸽看见一只蟑螂,吓得跳起来乱叫。

    江玥嫌烦,想让施鸽闭嘴,于是跳起来打死了蟑螂,结果打完蟑螂,羊水突然破了。

    从没见过这阵仗,我真慌了。

    幸好白鹭也备孕,看了不少生孩子的书,立马扶江玥躺下,拿枕头垫高了江玥的腰。

    我眼前发花,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叫救护车。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的时候,屋里乱成了一锅粥。

    施鸽杵在原地不敢说话不敢动,白鹭匆忙追着江玥跑,我紧跟在白鹭身后。

    而我瞥见白鹭睡裙上那一块浅淡的血渍,就发生在大队人马抵达医院以后。

    当时,白鹭正跟张星达一起,像两只无头苍蝇一样,在产室外焦急地来回踱步。

    我不经意扫到那抹危险的红色,立刻抓住白鹭:“别动,你流血了!”

    “阿?是江姐的吧?”白鹭微微一怔,姿势别扭地扭头往身后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我急得不行,直接拉白鹭去卫生间,撩开了她的裙子亲自查看。

    很坑爹,血确实是白鹭的。

    “走,跟我去检查。”

    “可是,江姐……”

    “这有你张哥!”

    不容白鹭再说什么,我立刻抱她冲进诊室,朝医生嚷嚷:“我媳妇流血了,这是她第一胎,无论如何你得给她保住!”

    那值班医生好像觉得我很大惊小怪,慢条斯理地说:“你得挂号我才能安排检查。”

    我无奈,只能心急如焚地照做。

    等我拿着一堆票据再回诊室,就听见白鹭带着哭腔求医生:“之前一直都很正常,拜托你,我想要他。”

    医生眼神诡异地扫了一眼推门而入的我,说:“在宫内就给你进行保胎治疗,你先去检查。”

    我听了医生的话,本想同白鹭一起去。

    医生却语气沉重地叫住了我:“你留下,我跟你了解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