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一缺一,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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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那顿饭

    正当陈渭阳觉得此人有些眼熟,看到他身后那个对着自己狂使眼色、自拍脑门恨不得一死的男人,立马认出来:“章一?你怎么在这里?难道这位是!”

    陈渭阳反应了过来,忙伸出手去向纪沉鱼问好:“您就是纪先生?本人看上去比新闻里还要年轻啊!幸会幸会。”他早知道纪沉鱼长得好,没想到真人这么精致,要是能和纪沉鱼成为朋友就好了。

    可纪沉鱼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的手,随意轻握了一下:“你好。”没兴趣听陈渭阳接下来的寒暄,就撇起漂亮的长眉冲他身旁的贺言舒抱怨:“言舒,你回来得好晚啊,我肚子都饿了。”语气里竟满是撒娇和埋怨。

    这下任谁都能看出两人是什么关系了,陈渭阳顿觉尴尬——人家小两口下了班特意准备一起吃饭,他非把人送回了诊所,这不是不识相是什么?

    陈渭阳把药箱递还给贺言舒,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们...”他瞥了一眼纪沉鱼,看到对方那能把人灼化的如炬的目光,调整了下措辞:“不知道你晚上有约。”

    贺言舒接过箱子,奇道:“我晚上没约。”

    “贺言舒!”纪沉鱼险些要跳脚,大步走到他身边,把他一揽,低声恶狠狠道:“你欠我一顿晚饭,你忘了?”

    那双桃花眼死死地盯住他,不允许他说出一个“不”字,贺言舒想起在医院里纪沉鱼替他解围那回,好像是说过要一起吃晚饭,可他并没有答应。

    不过后来纪沉鱼也的确帮了他一些忙,请人吃顿晚饭也没什么。贺言舒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一起吃也行。”

    “那就走吧!”纪沉鱼伸手拉住了贺言舒,扯着他往坡上走。贺言舒想转身和陈渭阳道个别,却被纪沉鱼强硬地拉回去。纪沉鱼一个劲儿地抱怨那天晚上贺言舒没陪他吃饭,那顿有多糟糕。

    陈渭阳看着自己抬在空中的道别的手,无奈叹息——这纪沉鱼也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和蔼可亲。

    章一在一旁急得要死,恨不得给旁边这个二愣子一下:“陈先生!不是给你打了电话吗?您怎么还亲自把贺医生给送回来!”

    陈渭阳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能送?”

    “你你你,你害死我了!”他要怎么才能给陈先生解释清楚,纪先生听说贺医生去他家诊治之后,连会都开不下去了,开了车库里最快的一辆超跑就出来的情形!

    “总之!贺医生的事,您以后别管啦!”章一气呼呼道。

    “放手,放手,你要带我去哪儿!”贺言舒终于忍不住,原地站定,挣开了纪沉鱼用力攥着他的手。

    纪沉鱼看到对方脸上的愠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控了。

    “我家在上面。”他讷讷道,语气里有几分歉意,“对不起啊,光顾着带你过去,没考虑太多。你刚下班,一定累了吧,我们慢点走,赏赏花也不错。”

    “纪沉鱼,刚刚你就那么把我带走,很不礼貌。”贺言舒很少对人发怒,可这次纪沉鱼是真的惹到他了,“我还没和陈先生告别。”

    听到陈渭阳,纪沉鱼那张好看的脸垮下去,“贺言舒,那陈渭阳是个同性恋你知道吗?”听章一提起这个的时候,他气得肺都要炸了,问了一圈朋友验证果然如此。陈渭阳那厮肯定会借着医患关系和贺言舒日久生情,他不能让贺言舒落入狼口!

    “同性恋并不稀奇。你不也是?”贺言舒一双眸子深邃如湖,看得纪沉鱼心惊,他只觉得里面蕴含着许多复杂的情愫。

    “我和他哪儿能一样!”

    “我不也是?”贺言舒淡笑,似是自嘲,“你,我,他,没什么不一样的。”

    “贺言舒!”

    纪沉鱼濒临暴走,贺言舒倒是很淡然:“我事先并不知道他是,去了之后才知道。他母亲就是为这个请我去的。”

    “请你干嘛?你是治脑子和神经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喊他找专业的心理医生去!”纪沉鱼愤怒,便开始口不择言。

    贺言舒静静地看着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心理咨询师资格证:“我在两年前就获得了这个,有足够的能力作为心理医生为病人给出建议。而且你的说法有误,同性恋并不是疾病,陈渭阳不需要找医生,不然......”他悠悠地补了一句,“我们得组团去看病。”语气里并无恶意,只是点出了对方逻辑里的漏洞。

    纪沉鱼被堵得哑口无言,“你你你”了半天“你”不出来什么,终是化作了一声“哼”,闷头一个劲儿地往上走。

    贺言舒看着他泄了气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微笑着跟上去:“晚饭在你家吃?”

    纪沉鱼侧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爬坡,在最高的那栋别墅门口站定,按了下指纹锁委屈道:“反正我怎么都说不赢你。”

    贺言舒忍俊不禁。他想起以前上大学,纪沉鱼在辩论队,明明上场的时候巧舌如簧,每次都能把对手辩得心服口服,场下和他模辩的时候却总是掉链子。

    时常他阐述完一个观点,纪沉鱼却愣愣地看着他:“我觉得学长说的很有道理。”

    “反方辩友,你要清楚你的立场啊。”贺言舒敲一下他的脑袋,“上了场你也倒戈吗?怎么一下场就变笨。”

    那时的纪沉鱼会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蹭啊蹭:“还不是学长你帮我准备得充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小男友胆小、娇气、头脑还单纯,放出去都害怕被人拐走了,可是后来他才知道,这一切只是在他面前的伪装而已。

    时隔六年,他有了更多的社会阅历,心态也不像从前,难不成还会再被骗一次?

    进门换鞋的功夫,贺言舒已经调整好心态,神态自若地对纪沉鱼道:“吃什么?”

    “嗯——我想吃蔬菜鲔鱼卷、蓝莓松饼,再来一个肉酱汤好了!”纪沉鱼摸着下巴,俨然一副点菜的架势。

    贺言舒皱眉,指了指自己:“我做?”

    纪沉鱼一脸理所当然:“我可不会做啊!”他把贺言舒的胳膊一拉,穿过极为宽敞的、甚至摆了张台球桌的客厅,把人带到那几乎布满一整面墙的超大多门冰箱前,随便开了一扇门:“食材这里都有,很新鲜,章一每天都换。”

    贺言舒扫了一眼,确定这扇门里有做松饼需要的鲜奶、鸡蛋、酵母粉,又打开了几扇门,找到了生菜、鲔鱼罐和牛绞肉。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蔬菜水果、配料饮品,食材的确很全。

    “我没骗你吧。”纪沉鱼洋洋自得道。

    “浪费。”贺言舒轻骂了一句。

    真要在这里下厨?纪沉鱼的厨房比他和梁溪那个大好几倍,足够他施展,但是第一次来人家家里,却亲自做饭给主人吃,怎么想怎么别扭。

    他思索了一会儿,着手备菜,纪沉鱼靠到橱柜边,侧头对他道:“你和你的病人别走太近,抽时间也管管家里那个。”

    贺言舒抬眸,有些莫名:“你说梁溪?”

    纪沉鱼默认,神色变得严肃:“他和同学去参加什么毕业歌会,还给我发了视频。”也是他拿到纸条,回去问了章一才知道的。梁溪陆陆续续地给他发了好些东西,他都没看见。

    毕业歌会,不就这两天?梁溪有邀请他一起,但他在忙着准备诊所开业的事,就婉拒了,让梁溪自己去。

    “哦,这么说你们关系很好。”贺言舒没什么表情。

    “贺言舒,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纪沉鱼声音拔高,瞪着眼前的人。

    贺言舒把鲔鱼罐头往案上一放,发出响亮的声响,冷眼道:“我从来不干涉阿溪交朋友。”说完,他便在水池里冲了下手,“我回去了,要吃你自己做。”

    “什么?”纪沉鱼的眉毛都快扬到天上了。食材都拿出来了,叫他自己做?开什么完笑!

    “boss!”贺言舒出门的那一霎那,章一提着两个塑料袋飞快地从门外钻进来,“我给您点的餐送到了!蔬菜鲔鱼卷、蓝莓松饼、肉酱汤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小章子:boss啊!我贴心吧!夸我夸我!欸boss您怎么蹲在地上画圈圈啊!

    纪:呜呜呜你走!我不要你这个臭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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