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风月

将府风月 > 017 名字很像

017 名字很像

    常晟本就生得高大,如今回到将军府,换上得体的衣装,更是显得风神朗朗,丝毫不输给皇室出身的诚王杨蹊。

    常晟将无忧交到大夫人手里,“娘,你带无忧先过去。”

    待得无忧与大夫人走了,常晟这才对着杨蹊说:“诚王殿下有什么话,对我说就是,无忧只是个妇人,与王爷应该是没有什么话说的。”

    “见到你那一日,正好是你哥哥出殡下葬的日子,而短短这些时日,你就成了新任的虎贲将军,本王总觉得事情太巧了。”

    “无巧不成书。”常晟冷冷望着杨蹊,“正如哥哥素来骁勇善战,是威名远播的常大将军,却也如此巧合地死在了剿灭岭南叛乱这样的小役之中,王爷不觉得这事儿也很巧吗?”

    “生死有命,论什么巧不巧的?”杨蹊朝着高朋满座的内院看了一眼,“常将军不准备请本王进去么?”

    常晟向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请。”

    常彧和姚氏坐在一起,姚氏忿忿难平地看着大房的几个人春风满面的样子,转脸又看到自己的儿子常彧胡吃海塞毫不在意的德行,姚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起一巴掌就拍在了常彧后脑勺,直把常彧嘴里的一根蹄髈打了下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的位子都被人夺走了,你还吃得下!”

    常彧瞪了姚氏一眼,重新抓起掉在桌上的蹄髈开始啃,一边啃得满嘴流油一边抱怨,“那我还能怎么着?常晟是大妈的亲儿子,我只是个侄子,怎么可能争得过他?”

    说着,常彧又开始埋怨起姚氏来,“我说我们二房在沧州待得好好的,回秣城干什么?累死累活地跑回来,什么也没捞到。”

    姚氏狠狠拧了常彧的腋下一把,疼得常彧龇牙咧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咱们要是不回来,将军的位子就会落到宋姨娘生的那个庶子常函的身上,得亏那常函是个没福气的,躺在床上像个活死人……”

    姚氏越来越愤恨,“本来常函废了,这位子就没跑了,谁知道千防万防,竟然没有防住这个失踪了这么多年的常晟!呸,杜康!”

    “行了行了!”自打无忧和常晟回到常府,姚氏翻来覆去就是这一番话,常彧的耳朵听得都快起了茧子,他扔掉手里的蹄髈,就着衣裳擦了擦手,“那对雌雄双煞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娘,我们还是回沧州去吧,我不想在秣城。”

    姚氏怒斥,“回什么回?既然来了秣城,就没有再回沧州的道理!他一个百岁山下的村夫,有什么资格当这个虎贲将军?!”

    “雌雄双煞来了!”常彧眼见常晟与无忧朝着这里过来,赶紧扯了扯姚氏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

    常晟与无忧各捧了一盏酒过来,常晟笑道:“二婶,常彧,我和无忧敬你们。”

    姚氏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干笑了两声,这才昂首饮尽了杯中物,“恭喜你们夫妻俩了。”

    无忧其实不太会喝酒,和常晟敬过几桌,双颊已经有些发红发烫了,常晟向宾客道一声招呼不周,便叫了无忧先回青蘅院休息,剩下的他一人招待即可。

    从摆宴的院子转出东边儿的月门,再穿过东院花园的石子小径,就是常晟和无忧住的青蘅院。

    “芜娘。”

    无忧将将走上石子小径,便听闻身后有人这样叫她,她转过身,果然见杨蹊站在了墙边,她笑笑说:“王爷,你别这样叫我,这早已不是在烟雨阁了。”

    借着月光,杨蹊看到了无忧因饮酒微醺而泛着红意的脸,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块帕子出来,弯身往池水里一蘸,拧干了递给无忧,“脸很烫是不是?”

    无忧大方接过,冷帕子敷在热脸上,凉丝丝的很舒服,无忧正想对杨蹊道一声谢,杨蹊已经先说话了,“不让本王叫你芜娘,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谢无忧,感谢的谢,无忧无虑的无忧。”

    杨蹊忽然笑了,“谢无忧……你的名字倒是和她很像。”

    他低下头来,月光也照不到他的表情,声音幽幽暗暗,“只可惜,她死了。”

    无忧拿着帕子的手陡然一滞,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未婚妻,叫谢芜,恰好是将你的名字去掉最后一个字。”杨蹊的笑有些疏落,“是不是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