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金丝雀离开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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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放过你,是禁锢自己

    连续一周的时间,孟舒乔仍然是不清醒的度过。

    术后恢复的极其差劲,因为他无法拥有自理能力,不然一旦清醒就会强行下床寻找他的宝宝,反复抓挠他的腺体直到流血。

    而且,他还会伤害自己,他总是认为这是在做梦,神志不清,在现实和虚幻的梦中来回飘荡。

    他每天要打两针镇定剂,确保他可以在床上乖乖的睡觉,吃进去的东西全部会在清醒的时候重新吐出去。

    他瘦的已经脱像,手背打针已经无处找血管,留置针也被他拔掉又一次次插进去,疼的他几乎丧命。

    纪成琛亲眼看着他的小太阳,变成了这幅被**纵的无魂躯壳。

    许盛泽曾经拿着心理测评的纸张想要看看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可是孟舒乔将慢慢一页写的”宝宝”二字,最后又撕掉,让他怎么接受呢

    那个他期待了五个月,甚至不惜给陌生人下跪获得的自由和向往的生活,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他一梦以后彻底破碎。

    而这本应该承载幸福时刻的长廊里,也仿佛陷入了低迷的沼泽。

    这一层楼已经被全面的封闭隔开,不仅仅是孟舒乔,也是因为他的alpha。

    在楼梯口尽头的诊断室内,纪成琛刚刚坐下,额角渗出微微细密的汗,林枫敲了敲门进入:“纪总。”

    他微微皱眉,示意让医护人员给自己打针,手中握着一条灰色的围巾咬着毛巾,青筋暴起,

    男人闷哼一声,手中攥紧的力气仿佛能够随便捏死路过的人,琥珀的气息几乎压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就算医护人员是不同寻常的气场。

    “纪总,已经处理好了。”林枫被这一股信息素压迫的差点跪下,在门口拿着紧急的隔离器戴好。

    “嗯,处理干净了么。”他深皱眉,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嗓音沉哑的如同地狱的恶魔一般。

    直到医护人员手中的长针插进他的腺体注入了短期抑制剂,适应了不到半分钟才恢复正常。

    “已经处理干净了,网上一点痕迹都没有,那些人也永远不会出现在h市。”

    当初在网络上的各种流言他都没有空去理会,干脆让林枫去处理。

    他的手腕一向狠辣,林枫跟在身边多年,自然知晓这男人的冷心,只要能够威胁他半分的,都会被划在敌人的界限之中。

    公司中的嘴巴闭的都很严,纪成琛能够请动军方帮他搜寻omega,背景本身就不一般,他想收拾几个人永远不再出现在。

    纪成琛靠在背椅上,点了点头揉着自己的后颈的腺体,等待抑制剂在身体彻底发挥作用,全身放松。

    医护人员除了许盛泽以外都是beta,受到信息素的波及比较小。

    许盛泽等到他的抑制剂发作后才进来,两个,他也不例外的有些抵触琥珀的香,拿着刚才的抽血化验递过来:“这是你第二次的易感期。

    “嗯。”纪成琛闭着眼,有些闷的回答。

    “你知道,不能自己度过么。”他淡淡的解释,仿佛事不关己:””不再彻底标记,易感期的间隔时间会越来越短,虽然不至死,可那种折磨,只会比现在还要难熬千百倍。”

    百蚁蚀髓,仿佛一根根竹签从指甲的缝隙中钉进去,捎开他的前甲,等到红血一片的时候便蔓延全身的伤痛,也像是从后跟腱划开皮肤的感受。

    “乔乔怎么样。”只是两次易感期就已经快要到他忍耐的极限了。

    不仅仅是情动的燥热,更多的是真实的痛,神经蔓延过电。

    “老样子。”

    许盛泽将调配好的药方递给林枫:”止疼药只能缓解,抑制剂也是。”

    “知道了。”

    没有孟舒乔的信息素,他也在硬熬另外一种苦,

    一种曾经他受过,而自己却冷眼看着的苦。

    纪成琛犹豫了半天,颓靡的揉了揉发,撑着桌,示意让身后的护士离开,眼眸中尽是担忧,嗓音发沉:“我能看看他吗”

    “算了吧。”许盛泽摇摇头:“他害怕你,你也见到了,只要是清醒的时候他看见你会怎么样,全身发抖,他已经应激了。”

    应激反应,是孟舒乔现在临床最严重的表现。

    “我再也不能见他了吗”

    “这是你犯的错,别在他的伤口撒盐了,他看见你只会害怕。”

    纪成琛笑了一声,头仰着靠在椅背上,喉结哽咽的滚动:“许盛泽,我羡慕你了。”

    “羡慕我什么。”

    “至少,你能见见他。”他的眼神黯淡。

    这么多年,他一直厌烦着许盛泽,其实是从内心里羡慕,他总是能够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曾经的父爱,还有现在的孟舒乔。

    他对陌生人出现严重的排斥,只要护士靠近,他会沉默,可如果拿着针在他面前,他会害怕挣扎,不许人给他打针。

    而纪成琛在他面前是另一种情况,他不会挣扎,也不会叫喊,只是不敢看他,浑身发抖,止不住的流泪,口中喃喃的喊着”骗子

    只要他出现,孟舒乔就会想起找宝宝,并且付出行动。所以纪成琛想要见他,给他信息素都只能够在夜晚,或者是在打了镇定剂以后。

    他们已经见过一周,可也好像一周未见。

    一个孩子的伤痛想要怎么弥补他不知道。

    纪成琛像是一个初次尝试恋爱的大男孩,笨拙的不知道从何开始去爱,现在连最基础的相见都无法做到。

    “他睡了吗”

    “嗯,许医生已经开始减少镇定剂的用量了,再这样打下去,恐怕过一阵子也会有抗药性的,而且孟先生的情况好多了,每天保持清醒的时候,会很安静。”小护士轻轻关门,在走廊里介绍情况。

    又是将近小半月,孟舒乔需要养身体,他需要沉睡,慢慢的,他又安静了许多。

    在一周前便可以清醒一些,沉默的望着窗外,入睡仍旧困难,他要服用安眠药。

    因为孟舒乔术后身体虚弱,所以需要信息素的支撑,只有他睡下了以后才可以让纪成琛进去陪着。

    “你拿的什么东西。”纪成琛注意到护士手里有从病房里拿出的一个小本子。

    护士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房间内低声说:“孟先生不喜欢说话,所以都是用写的,房间里不能有锋利的东西,所以笔会拿出来,这些他写字的纸也会给心理医生看一下。”

    纪成琛伸手,本想问问,他能不能看一看。

    可伸出去的手停留在空中,他又突然没有了勇气,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夜幕沉沉,大地寂磨,纷飞的大雪,将黑暗渐渐掩盖,他抬头望了望窗外,头一次希望明天可以变成春天。

    已经是凌晨三点。

    他悄悄推开门,病床上,药液通过纤细白皙的手,缓缓的注入孟舒乔的血管,前几日苍白的脸色这几天因为药品的缘故,有些不健康的红,像是烧的。

    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他睡得不安稳,手中握着一张纸放在胸口。

    从纪成琛进入病房开始,琥珀的信息素便流动到每一个角落,床上的人好像也感受到了不同,眉头微松,却又抵触的更不安稳。

    很难想象,上一次见到的那个执拗而撕心裂肺的又安静的躺在这里。

    纪成琛不可闻的轻叹,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脸只觉得心神俱疲,仿佛整个身体都散了架一般,疼痛也一丝丝的泛滥起来。耳边还有许盛泽今天的话:“孟舒乔不肯做心理测试,抑郁症或许你听过吗暂时看可能是中度,如果你真的心疼他,就放过

    他吧

    ”

    “他让我放过你。”他拉着孟舒乔的手,轻笑,觉得自己这样狼狈的像个乞丐。

    “骗子”

    孟舒乔拿着一张纸,紧拽着不肯松手。

    他画了一个小宝宝,贴在自己的腹部,像是种花一样,期待着自己的身体能够重新发芽。

    噩梦,扎根在他的每一分回忆,他睡得不安稳:“不要打我不要抓我,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宝宝,求求你求求你尽管声音很小,他挣扎的模样都一分不差的落进了纪成琛的眼中。

    “我在,我在这陪着你,以后我陪着你好不好”寂静的病房内,纪成琛哽咽着想要搂他,实际上却连拿开那张纸的勇气都没有。

    他看见了。

    孟舒乔的习惯,他的心受伤了,在流血,好像破了个大口,那小小的创可贴无法止血了。

    ”妈妈说,贴着创可贴,伤就好了哦风”

    妈妈怎么会骗人呢”

    小情绪也有些激动,浑身发抖,就连眼皮都忍不住的。

    寂静的病房内,月华如洗,男人半附下去,将一个微凉的吻落在他的唇角,贪婪的心却更被抓疼,他低声的笑,好像告别:“如果我放过你,你真的能快乐的话放过你,就禁锢了自己。

    “乔乔,那以后我不会出现了,不会再骗你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恋恋不舍的抚摸他的脸:“我错了

    男人离开,带走了一丝眷恋温柔。1292615

    黑夜中,床上的小人缓慢的将眼睛睁开,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反复去擦自己的唇,抑制似的将图画抵在心脏,忍着哭:“大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