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向乔满。

    张锡问她选谁？

    小含羞草看了一圈, 伸出两个指头：“我只要两个人。”

    成团的最低标准是三个人，加上她，另外找两个就够了。

    杨时时躲在角落里眼巴巴看她, 一听到只要两个, 眼前一黑, 她们按照名次选人的, 等轮到她选的时候，只要两个名额的乔满大概早就选满了。

    却见这时，乔满伸手指她, “就杨时时吧。”

    曾经跟乔满和杨时时一个宿舍的另外一个叫王睇的女生，这时眼睛一亮，举着手说：“乔满，我也加入你可以吗？”

    她理所应当地觉得, 乔满只要两个人, 那么她和杨时时这两个当初同宿舍的人被她选上是应该的, 她们有同宿舍友谊。

    且一般人在这个时候，在镜头底下都不会给人难堪, 总要顾及到时候剪辑出去观众们的想法, 若是闹得僵了, 势必会给观众不好的观感。

    但小含羞草是那种按常理走的人吗？她看了她一眼, 直接说：“不，我并不欣赏你。”

    完事之后，伸手随便指了一个人, 她完全是随机的, 因为之前隐隐被孤立的缘故, 小含羞草其实和她们都不太熟。

    被选中的那人受宠若惊，愣了下后, 一时惊喜喊出：“真的吗？！”

    少女顿时不耐地皱眉，“如果你觉得是旁边的人也行。”

    她旁边的几个女孩子忙跳出来，“我我我！”

    那女生反应过来，笑骂着把她们推远，走到小含羞草面前的时候，却有些拘谨。

    面前的少女分明比她矮一些，也比她小，虽然长得很美，但两腮还带有一点白嫩的婴儿肥，无论从哪里看，她都不该怕她的，却不知为何放不开手脚，仿佛在接受什么领导检阅。

    小含羞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主要是看身高，如果身高差太多的话，舞台表演势必不美。

    幸好不是差很多，两人大概只差了一两厘米的高度，杨时时也大约这个高度。

    小含羞草顿时满意了，一手一个将两人拉进自己的一号台位，并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满员的挂牌，挂在面前。

    张锡被整得哭笑不得，干脆挥手：“要是饿了先去吃，下午再过来。”

    小含羞草顿时放开两人的手，说了声就往外小跑了。

    所有练习生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都有些羡慕。

    这样的人完全不顾及镜头，不顾及观众，也对总导演张锡完全没有她们那种战战兢兢的感觉，相反她嬉笑怒骂全凭自己心意，对谁都一样，这样洒脱无忌怎么能不让人羡慕？

    张锡挥挥手让她们继续。

    杨时时和另外一个选中的叫郝能的姑娘互相看了一眼，追在少女身后也跑出去了。

    三人在食堂美美地用了一餐，食堂阿姨见了乔满别提多亲热了，一口一个小满，给她指了很多刚上的新菜色。

    食堂也没什么人，三个阿姨就坐着看小姑娘吃饭，觉得特好看吃相特让人欢喜，不时跟她聊两句。

    另外两个姑娘反倒拘谨些。

    小含羞草没注意这些，将她们吃得少还说了句人类的至理名言：“人是铁饭是钢，吃这么少怎么修炼呢？”

    得亏人类生来就有四脚健全的身体，要换成妖精，这样懈怠不肯吃饭，那得何年何月才能修炼成精？

    杨时时犹豫了下说：“长胖了就不好看了。”尤其在镜头底下，她们这种练习生如果不够瘦，连跳舞都会很丑。

    粉丝喜欢什么？不就是喜欢她们好看，又会唱歌跳舞吗？

    郝能也狂点头。

    她羡慕地看了小含羞草一眼，“你都不长肉吗？”

    每天她都吃得最多，但从没见过她有多胖，那手臂那腿别提多细多好看了。

    又过了会儿，郝能期期艾艾问：“乔满，你为什么选我？”

    她虽然没有说过乔满坏话，但也随大流并不与她接触，也算得上对她“冷暴力” 了。

    假如换成另外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些的人，或许会因此受到影响，那她也算帮凶一员。

    思及此，她愧疚地低下头。

    因为没有过人的胆量，又自觉挺普通的，怕做错什么事从节目里被淘汰，或者让观众不喜欢了，她便小心翼翼地什么都不敢做，做什么都随大流。

    哪怕觉得乔满很漂亮很可爱，总是被她吸引目光，也不敢靠近。

    小含羞草吃掉最后一个虾饺，说：“如果我是你，就什么都不问。”

    “为什么？”

    “因为我当然是最好最优秀的，不选我选谁？”

    “……”

    用乔满的话来说，不选我就是你眼瞎！

    郝能捂了下脸，但却偷偷露出笑容。

    成团之后便要开始决定表演什么曲目。

    因为小含羞草只要了两个人，后边剩的人太多，又另外增加了两组，也就是总共有十二组。

    乔满的一号团人数最少，只有三个，其余人最低都有五个，多的还有十二三个的。

    如果要用舞台效果来看的话，女团人数至少在五六个以上效果是比较好的，跳舞的时候样子也比较好看，还可以配合更多的花样动作，所以很多人不太理解乔满为什么只选了两个。

    她们现在可不像之前，乔满一出错或一抽到不好的歌曲就觉得她铁定要完。

    经过两次的舞台表演，乔满次次第一，她们已经下意识觉得她应该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绝招或者打算，才这样做。

    只有郝能和杨时时知道，乔满纯粹是懒，用她的话说，人数越少越好管理，矛盾和意见越少，如果不是非得成团，她一个都不想选。

    一号团有个好处，选曲目的时候有优先权，剩下的依次排着选，队长名次靠前的都可以先选。

    十二首曲目出来，杨时时和郝能偎在乔满身边，目光发亮盯着各自喜欢的曲目。

    小含羞草在人类世界混的时间不长，这十二首歌没一首她熟悉的，但她音感好，能轻易分析出哪一首歌的旋律最好听，哪一首最有节奏，哪一首改编难度低。

    她选中的曲目并不是最热门的那种，节奏非常快，改编难度极高，真要编舞跳起来难度是很大的，可以说是难度最高的一首歌。

    见她选了这首歌，二号团松了口气，连忙选了最热门那首，之前还怕乔满把这首选走了，谁知道她选了难度最高，效果还不一定好的歌。

    杨时时和郝能不敢反驳，就小小声问为什么？

    小含羞草将她俩的下巴抬起来，目视前方：“因为我们是一号团。”

    “是最优秀的！你们难道不敢挑战这首歌吗？”

    三个小姑娘，最美最好看的那个高昂着小下巴，一脸兴致勃勃，生机盎然，另外两个虽然被迫抬着下巴，可是听到这句话，全身热血都涌动了起来，她们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抬着下巴，战意涌动，“我们是一号团！最优秀的！”

    “当然敢了！”

    镜头拍下三个小姑娘宛如宣战般的一幕，其余人看着，握着拳头跟她们对喊：“一号团有什么了不起的，等过了这期，就变成十二号团！”

    “我们才是最优秀的！”

    姑娘们的热情被带动起来，场面顿时热闹起来，杨时时和郝能两个人不甘示弱，挽着乔满的手跟她们“对战”。

    两人没发现自己变得更有自信，更勇敢了，好像身旁挽着的这人，被她们簇拥着抱着的这人像一个主心骨和强心剂，给了她们最强大的力量，而她们也因此，一改之前不自信万事普通平凡的状态，变得斗志盎然。

    甚至也忘了这是在镜头低下，只一心想着不能输给别人，她们可是乔满的一号团呢！

    张锡和制作人互相对视一眼，皆露出欣慰笑意，都是青春靓丽的小姑娘，这样的表现才是最好的，如果都畏畏缩缩那还有什么意思？

    都选好曲目后，跟着就进入到紧张的排练环节。

    既要编曲又要编舞，找到最合适最漂亮的舞台动作，舞台效果，甚至服装、妆容都得逐一敲定。

    这些并非老师们给练习生们意见，需要练习生们自己决定好了，再由老师们协助她们做到最好。

    在这个过程中，一号团的三个姑娘见识了人少的好处，其他团为了这些吵闹得不成样，哪怕一个妆容服装都要吵成一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审美，就连队长都不太能左右她们。

    在她们还在扯皮的时候，乔满这里已经改编好了曲子，又决定好了动作，跟着就在考虑舞台服装妆容等问题了。

    可以说她们已经完成了大半任务，而其他团还在吵。

    每每听到其他训练室传来的吵闹声，杨时时和郝能总松一口，狂吹队长乔满的英明决定，人少怎么了，她们精而不乱，两人基本大方向都听乔满的，细节上做一些补充，三个人配合得很好。

    只要想想，如果也陷在那种宛如十几只鸭子争吵的团里，就很窒息。

    成团的训练比小含羞草想象的要麻烦的多，她一个人做什么都快，另外带两个进度就慢了下来，动作要一个一个去抓，调子要一个一个调整，身边又没手机，闲下来的时候，她总想起自己的小饭仆，不知道这次回去后小饭仆会给她什么惊喜，上次有漂亮的美甲和饰品，还新学了几道好吃的菜，这次呢？

    大约一周后，《少女练习生》再一次在微博上官宣，他们的首次成团公演要开始了，同样会采取直播的模式，同时还开通了网络投票通道，也就是这次多了一个计分渠道，给了练习生们更多的可能性。

    假如她们在评委导师这里拿到很低的分数，现场观众票数也不够高，但如果他们的网络得票数高，就大有可能逆转回来，给比赛增加一些刺激感和不确定性，那些观众的参与感也就更强，有利于吸粉。

    听说这个规则后，很多练习生都松了口气，她们想起上一次现场投票乔满的高票数就觉得很窒息，整整五百票，她一个人独占八分，剩下两分才给65个人分，衬得她们的票数可怜巴巴。

    成团公演这晚上，某个乡下小镇里，老乔家灯火通明，乔爸乔妈和一个俊秀的少年围在桌子上吃晚饭，电视上正直播着《少女练习生》的现场。

    如果不看长相姓氏的话，从外面看，还以为这是一家三口边吃晚饭边看电视，热热闹闹的。

    乔妈给小邬夹了块排骨，叮嘱他多吃点，又回头望着电视，再次问：“都过去几号了，阿满怎么还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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