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梁祝马文才]悠悠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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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四十五章

    王悠没想到马文才一上来就剥夺了所有她说话的权利。

    冰冷的墙壁,火热的胸膛。她感觉自己正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文才……”她找到一个空当出声,却很快又被湮没,搁在他胸膛推拒的手,也重新被放回了他腰侧。他喜欢她这样抱着他。王悠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但随着时间的拖长,她就不再有什么旖旎暧昧的想法,取而代之的是害怕被人发现的担忧。虽然她为了避免旁人听见他们的争吵,特地回了居住的院子,可难保姐姐们不会因为她迟迟未归而寻到此处。想起二姐头一遭见到他们亲密,反应就大为激烈,若是再有旁的人来,她……她和马文才铁定完了。

    带着这一份焦急,王悠下决心躲开。可马文才的吻却顺势换在了她脖颈上流连,当他亲吻她的耳垂时,她明显感觉到不一样的炙热。完蛋了。当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脑海里顿时警铃大作,身体也不自主地微微颤抖。情急之下,王悠只好一口咬住马文才的肩膀,待那上头微微渗出血迹,他才总算与她拉开了距离。

    “我……”他开口想说什么,王悠已经没心思听了。羞赧和慌乱占据了她绝大的思维空间,她喘着气,捂心口时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你先去我房间吧,等……稍后我们再谈。”

    此刻念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都没用了,王悠理理衣衫,缓步到石桌前坐下。她一遍遍地背诵着医书上的相关内容,试图告诉自己那是正常的医学现象。可被他吻过的几处,像是全都在被火灼烤一样,烫得惊人。她的手不住在上头摩挲,可怎么也不能盖过马文才留下的感觉,只让她的嘴唇不自觉地咬得更紧。

    “嘿,悠悠!”王蕙突然出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王悠被吓得一抖,就看见她坐下,狐疑地盯着自己脸上瞧。

    “二姐,你看什么?”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你,你想什么呢?我这么大动静走过来你都没听见。”王蕙似乎说完就把这句话抛在了脑后,她伸手去捏王悠的下巴,认真端详起她唇上的伤势,“你嘴怎么破了?刚才咬得太用力了?马文才……”

    王悠几乎就要跳起来。还好王蕙只是道:“马文才又把你气得牙痒痒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

    “是,他的确没什么分寸!”王悠也有些咬牙切齿。她吊在嗓子眼的心还没下落多少,就看见王蕙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她的脖子,“你这儿怎么红了这么一块?”

    “啊?”王悠瞧不见颈上有什么异样,但也知应该是马文才留下的痕迹。她本能心虚地去摸索,谁知王蕙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低低咒骂了一句:“是蚊子咬的不是?我刚才就看你挠来着。红了这么大一片,这蚊子可够毒的!你别动了,待会儿破皮了都!我记得上回给了你一个药膏,放房间了吧?我给你拿去。”

    这几句话下来,王悠只感觉心脏病都要犯了。眼看着王蕙已经走出几步,她急忙起身叫喊阻拦:“二姐,二姐,文才他在里面!”

    “在里面干嘛?”她一脸紧张,看得王蕙很是狐疑。王悠知道她二姐向来在这方面鬼精得很,简单糊弄不过,因而装作神秘之色,拉她往回走了几步,在耳边悄悄道:“在里面写思过书。”

    “你罚的?”王蕙的小心思果然被引走。

    王悠点头,忙拉她回原位坐下:“你知道他这个人好面子,所以千万别跟人提起!我刚刚也是气急了才把人赶进去,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反正他气他的,我气我的,要是他真写了,我再原谅他也不迟,你说是吧?”

    “那必然啊!”王蕙深以为然,“那你就让他折腾去,我们上爹娘那儿,这差不多也到饭点了,正好看看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王悠仍担心着她脖子上的印记。天色昏暗,王蕙才会错眼误认,况且她也没有男女这方面的经验,想不到那一处也是正常。但上了她叔父叔母那儿,灯光一照,难保不会被哪位长辈窥出端倪。她眼珠转动,伸手又挠了几下脖子,向王蕙道:“我今儿答得不错,还想跟大家好好庆祝一番,二姐帮我去木蓝房里挑一两瓶果酒吧,青瓷装的就是。我还是去涂涂药膏,省得老觉得痒痒。”

    “行!”王蕙没有怀疑地应了。王悠见她转去,也忙回了房间。她匆匆关上门,捏着门闩并不敢回头,犹豫而问:“你,你好了没有?”

    马文才连忙起身,再整理了一下衣物,说话也同样结巴:“我,我好了。”王悠这才敢转身。

    马文才本还想说他借用了她的一条手帕,但王悠却是急急奔向梳妆台,并不与他搭话,也不敢与他对视。

    “悠儿,我……”他纠结着如何开口,王悠却是打断了他:“去把门和窗户都开了。”他只能讷讷照做。

    等再回来,王悠已经点上了烛。他瞧她在颈处抓出两道痕,用镜子照照,又加深了些痕迹,才用药膏往上涂抹,不由问道:“你做什么?”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王悠回头瞪视,拨开了衣领要他瞧,整整一块紫红的印记才被马文才看清。刚刚她咬他的时候,他也忍不住在她贴近锁骨的地方……咳!

    “我错了。”马文才想帮她理好衣领,手刚伸出去又觉得不合适,便停在半空。王悠完全没理会他的动作,自顾自地转回身,又拿起香粉往红印处铺盖,“唇上的盖不住已经没法子了,这里的再被发现,我们两个就死定了!”

    她真想踢马文才一脚,可又怕好容易铺平的粉因为大动作而掉落,故而只是咬牙恨恨:“回头再找你算账!”

    刚犯了浑的马文才完全不敢言语。

    王悠再挑了点药膏在旁边抹开,增添些许气味。她担心王蕙马上就要过来,因而忙叮嘱道:“我跟二姐说你在房里写思过书,一会儿如果她过来,你只管配合着我做戏;如果她只在门口,那你就等我们走了再走,千万不要多话!”

    几乎是话音刚落,王蕙的声音就在另一头的窗户旁响起:“你们两个怎么样啦?马文才,你的反思写好了没有?有没有保证以后不再惹我妹妹生气了?”

    她一进门,王悠就换了一副怒容。她气冲冲走向王蕙,拐了她的手臂往门口带:“二姐,我们不理他了!别说什么反思,他连笔都没拿,气死我了!”

    马文才这回不得不承认王悠很厉害,作为女人,她的确是不同凡响。

    晚膳上,王悠为着不被瞧出心虚之色,外放着情绪同大家说笑聊天,尽显今日答题畅意之喜色。然而她的行径也让王世玉夫妇二人判定为反常,撤了饭菜后还是将她叫到了房里。

    王世玉先说了一番戒骄戒躁的训话,之后又吩咐她把这期间他人出的题都记到纸上。等王悠掐着袖口诺诺之后,才同孟颦对视了一眼,语重心长地发问:“听说你和马文才又吵架了?”

    王悠不敢答应,只把头垂得更低。

    王世玉又叹了口气:“你们俩三天两头地吵,怎么能成?”

    “叔父,我——”王悠很慌,生怕王世玉就此说出要他们分手的话来,“我们只是还在磨合。”

    王世玉冷哼了一声。好在孟颦在场,她出来打了圆场:“悠儿,你得好好想想,你们现在这样,往近了说,往远了说,是不是真对你们自己好?你的期望,他的前途,还有更多你还没想过的,难道都要在你们的争吵中消磨掉吗?”

    “你何必跟她说这么多?”王世玉厉声,“王悠,你只要想清楚一个问题,你们要的到底是一时的痛快,还是长远的将来?”

    王悠被震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孟颦看了不忍心,又担心她想岔了,于是走近了拍她的肩:“傻丫头,你听出来没有?你叔父是同意给你和文才一次机会了。”

    满带着泪光的眼猛然抬起。王世玉没奈何地一叹,看了她一眼又偏向旁边,仍是有几分的不乐意:“我随时可以反悔。”

    “相公!”孟颦转头。

    王世玉只好再道:“反正你和他都在我与你叔母的考察之中,在书院一日,这考核便持续一日。你们好自为之。”

    王悠吸吸鼻子,这已经足够被称作是一个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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