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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误会

    第二天上午来魁没吃中饭,拿着鱼竿出门。他到了窑场,把鱼竿藏在河边,骑车去大队。凤伢子在公路边大树下等来魁。知了叫起,南洋风吹动树枝,看见知了。来魁骑自行车赶来。来魁看到凤伢子,他先骑上车,他们到了无人的路段才说话。公路上灰多,南风大,来了一辆汽车后面是浓浓灰尘。来魁与凤伢子骑车逆行到公路南边,这一对红尘男女身上还是扬起很多灰尘作伴。

    来魁边骑车边问凤伢子:“你要到公社有什么事?”

    凤伢子说:“我要你陪我去取环,我想要你帮我怀个孩子。”

    来魁说:“你的胆子真大!”

    凤伢子说:“我的胆子要是真大就好了,我今天也不会有一聋哑的姑娘。都怪你,给你那么多的机会,你都不缠我。”

    来魁真有些哭笑不得,他懒得狡辩。过一会,他说:“现在抓计划生育上环容易取环难。你如果取了环,万一与你怀不上,你与立新又怀上怎么办。不过,左开顺的小姐嫁给老表,他们第一胎是个哑巴,第二胎生的孩子现在还是正常。”

    凤伢子说:“这样的第二胎都说偷偷动了手脚找别人怀上的。”

    来魁说:“你从哪里听来的屁话!”

    凤伢子说:“不管是不是屁话,老子第二胎的孩子一定要你的!你他妈真无用,一个姑娘小时候就跟你,你把她的肚子没本事搞大起来!”

    虽然这是凤伢子完全不切实际的诿言,但来魁也喜欢听,话里毕竟流露出青梅竹马的无知和荒爱。来魁只觉得小时候土里土气的凤伢子现在怎么变这样了,这也更加说明凤伢子一直把他还是当着自家的男人!

    他们到医院,果然没证明不能取环。来魁还生怕有人认出他们。他们出医院时来魁说:“你到割谷口里把环取了再来,只要你的月经每月是正常的,在两次月经中间的几天就能怀孕。我先警告你,这孩子我以后不负责的。”

    凤伢子不高兴说:“老子以后穷得讨米都不找你!”

    幺儿到街上买西瓜,她看到胡来魁与开琼在路牙上蹲着吃西瓜,两张嘴近得快亲起来。她想走近说话,犹豫再三还是退去。她真佩服开琼与来魁的地下情在朱章明白色恐怖下还能保持到现在——原来是幺儿把凤伢子当开琼了。幺儿看见没什么问题,可在来魁与凤伢子从医院出来时朱章明的小弟就跟上了。他小弟现在到公社电站工作,这都是沾他哥的光。他忍气吞声一直偷偷地看到他们卿卿我我地去了理发店。他真恨当时没照相机,要是有相机拿证据,他肯定要上去揍胡来魁。

    那天来魁与凤伢子回去怕熟人看见,他们走小路。来到一根大柳树下,凤伢子说无人看见要凉一会。来魁从凤伢子的语气中闻到要做那种事的要求。他们看热天下午到处无人影,两个儿时的男女在太阳下做了月亮下的事。不知道厉害关系的凤伢子以为与来魁做这种事就跟她在来魁面前撒一泡尿一样无关紧要。来魁现在最怕的是天珍,好在天珍还不完全知道他与凤伢子这股老账;要是知道了,天珍会好好与他新账旧账一起算的!

    来魁在渊边割荷叶喂鱼,陡然天上下起大雨。他把草帽取下来用大荷叶包好,草帽淋了雨就无用了。这场雨是来魁一生中见到的最大雨,雨水像瀑布落在渊里。来魁索性跳进渊水里,他用荷叶做了一顶帽子。渊里水温要比雨水暖和,人到水里多大的雨也不怕了。很多人从责任田里跑回家,有人说这场大雨是天上管雷雨的老神仙把洗脚水的盆子踩翻了。

    陡雨陡停,天空出现白云,有树上的知了响起。来魁上岸看到公路上一个女人推着自行车,三脚架上还有一个小女孩。他开始以为是凤伢子,仔细一看,他看出是开琼与小姑娘回娘家的。看到开琼的自行车行走困难,他想去帮一下。平时看到有人有难时他都要伸出援手的,何况这个女人是他的前女友。虽然现在还是在仇恨中,但助人为乐是他本性。来魁忙溜溜滑滑走过去,他想好怎么说,这是他与开琼能说上话的好机会。

    看到开琼母女头发衣服全是湿得流水,来魁说:“凤伢子,你回来了。你快把小孩子抱回家换衣服,我来跟你把自行车扛回去放到萍儿家门口。”

    好久没与来魁说话,开琼不好意思,她也只当是凤伢子回答说:“没想到雨这么大的。”她知道来魁是故意把她当凤姐的,因为她的孩子比凤姐的孩子小一岁,这是来魁为自己的脸面假装糊涂的。

    来魁走近自行车,开琼抱起小姑娘。来魁说:“你们快回家换衣服,小心感冒!”

    开琼抱孩子前面走了,来魁用棍子戳自行车轮上的泥巴。他觉得这场是专门为他与开琼下的,雨的邂逅为他们今后能见面说话开了门。来魁没有把自行车马上扛起来,他不能与开琼同行,如果被天珍看见,尴尬的不只是他开琼。开琼看到来魁在洗自行车,她的心里感到很温暖,全身湿透的她多需要有温暖。要是看到天珍姐,能吓出汗来,恐怕就不会生感冒了。

    分田到户以后,共大的年轻人要回家种自己家的责任田。开琼把共大的农田承包到附近的村民种植。共大只留有三十多亩地,三家平分。开琼与朱章明分得十亩,赵师傅家也分十亩,刘队长的儿子媳妇来也分了十多亩。刘队长与老婆子养鱼,他们成了不稼不穑的老农民。开琼主要还是要抓灭螺工作,现在不用铲草皮,只用喷雾器施药。他们全年工资比种十亩地要高得多。赵师傅想多要田,开琼把自家的地又分给五亩赵师傅家。朱章明与开琼平静自由的日子在一天的晚上随一阵砸锅响声给打破。

    开琼做好晚饭,自己先吃。天热蚊子多,早吃早洗,这是庄稼人的生活习惯。朱章明从古井四队回来,看开琼一人吃饭没等他,他抓起开琼手中的饭碗向地下砸去。开琼惊讶地骂道:“你妈的疯了!”

    只见朱章明冲到隔壁房间把灶上的锅端出来,走到外面用猛力砸下去。锅底破开,白花花的米饭飞溅一地。刘队长家的鸡子高兴地跑来啄饭,它们根本不顾及到这家的主人感受,它们只觉得热饭太烫,经过烫得难以咽下。

    看朱章明的样子是疯了,开琼也就没再说什么。她想跑出来,被朱章明一把抓住头发。这时的开琼也象发疯似在朱章明的脸上手上用力乱抓。朱章明给开琼就是两正反巴掌,然后对开琼下体一阵猛揍。开琼只得抓起菜碗向朱章明的头部砸去。

    赵师傅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走过来,他看到两人打得烟飞雾起,他一把抱住朱章明。这时的开琼也打红了眼,用破碗刺向朱章明手上。很快朱章明的手鲜血涔涔地流。赵师傅用手按住朱章明的伤口,问他们为什么事。朱章明说:“她现在还经常与姓胡的约会,前几天又到街上鬼混,被我小弟亲眼看到。”

    开琼说:“老子没与别人去过什么街上。”

    朱章明说:“老子小弟不会说谎。老子凭上次下雨出嫁,你与他一对打牌就能说明你们还在暗度陈仓。”

    这时的开琼才感觉肚子痛,看裤子已发现有血了。她哭起说:“老子被你害死了。”

    赵师傅把朱章明拽出门,刘队长的儿媳回来。赵师傅开响拖拉机把开琼和朱章明同时送到公社卫生院。

    朱章明只是皮外伤,包扎好就没事。可开琼不但肚子里两个月的孩子没了,她子宫的损坏也许今后再不能怀孕!这一场突如其来没一点征兆的战争,开琼成了永远的输家。

    天热的早晨有露凉爽,庄稼人好干活。来魁和天珍在公路边的棉花田锄草。共大的赵师傅骑自行车看到胡来魁,他把来魁喊上公路,小声说:“你去告诉左开琼的娘家,他们两口子昨晚打架住在公社卫生院里。”

    来魁惊讶道:“打得很厉害吗?”

    赵师傅说:“都受伤,两人都住医院里了。”

    听到开琼受伤住院,来魁一时对开琼所有的恨一点也没有了。他象自己的亲妹妹受别人欺负一样,他想狠狠揍朱章明一顿。他问:“他们为什么打架,你知道吗?”

    赵师傅有点难色地说:“你最近与左开琼出门没有?可能还是与你有关。”

    胡来魁大声道:“放他妈的屁,老子两年多与她反目成仇话都没说了。”

    赵师傅小声说:“你小点声!这是你老婆吧?”

    来魁说:“我老婆都知道。”

    赵师傅调转自行车走了。来魁回到天珍的田边,说:“回去吃饭,吃饭了我要去公社。开琼与朱章明打伤住院了,可能是因为我。我去了要好好揍朱章明一餐!”来魁说完,扛锄头回家。天珍也跟回家。来魁那天去公社理发回来,他告诉天珍在街上碰到了凤伢子。天珍怀疑开琼这次与朱章明的打架,一定与来魁在街上遇到凤伢子的事有关。到今天为止天珍只怀疑来魁与开琼有事,她压根儿还不知道来魁与凤伢子有排山倒海的事。

    来魁跟萍儿讲了这话,萍儿快去秀儿家。来魁到后排人家,他找左开顺借了二十元钱。

    天珍一直在慎重地考虑这件突发的事件。吃饭时,她对来魁说:“等我去,我一直想与开琼说说,向她赔个礼,这也是个机会。你去了,可能会再出事端。”

    来魁的妈问:“你要去哪里?”

    来魁对妈吼道:“不关你的事,少问!”

    吃饭后,天珍把婆婆叫到灶门口小声说:“开琼他们两口子打架住进医院,恐怕是因为来魁,他才发火的,您不管这事。我去看开琼,我会说清的。”

    来魁的妈说:“这个傻丫头怎么与男人硬打的,你把男的打得过吗。”来魁的妈说话明显是站在开琼这一边的。后面的话说明老人一直还是喜欢开琼的:“只求菩萨保佑小双姑娘没有大事!”

    天珍到萍儿家,秀儿与妈也来了。天珍坐萍儿的自行车,秀儿驮着妈,四人两车急速向公社驶去。快到小镇,天不作美下起阵雨。四人挤在电房屋檐下躲雨,天珍对开琼的妈搭讪说:“早晨听共大的人说,开琼他们这次打架其实是一场莫须有的误会。朱章明听别人说开琼和来魁前几天去公社,他们就打起来了。来魁从开琼结婚后就没与她说话了,他们怎么可能到公社玩呢。来魁今天硬要来揍朱章明,我怕节外生枝没让他来”。

    开琼的妈说:“年轻轻的事过去就过去了,老拿伤指头捏有什么意思。”

    萍儿说:“这朱章明也太小心眼了!”

    开琼的妈说:“他们打过几次架了,小双也不怕死,每次要闹赢的。”

    萍儿说:“小双姐把朱章明打得赢呀?”

    雨住风起,她们又上土路。这一会儿的阵雨虽然对干旱的庄稼是成事不足,但对赶路的人来说还是败事有余。自行车在土路上不能骑了,她们推着也很费力。

    开琼在病床上跟生了孩子一样睡着不动。医生刚来查过房,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秀儿象梦中出现在她房门口时,她的眼神打起精神来。当看到天珍提着水果和罐头走进来,开琼才如梦初醒,一脸讪色。她不是先开口对妈说话,而是先对天珍说:“天珍姐,你来了!”这么多年的反目,她们又一次开口说话。

    天珍看开琼头发蓬乱,嘴角有伤,她的目光也很快从羞愧变得怜恤。她说:“开琼,好些了吗?”

    开琼说:“痛得比昨天好一点。你们是怎么知道信的?”

    天珍说:“今天早晨是你们共大的人来对胡来魁说的信。”

    妈说:“你们是怎么搞的!什么事说不好呢,只有用武力解决呀。你也是傻,你把他打得赢呀。”

    护士进来打点滴,天珍问开琼:“你要不要上厕所,我来扶你去。”

    开琼说:“护士等一下,我上厕所。”

    萍儿与天珍搀起开琼,然后扶着她去厕所。妈问护士:“医生,我姑娘的问题大吗?”

    护士说:“子宫伤得很,要住几天。”

    开琼对萍儿说:“你回去跟我把包里的卫生纸拿来。”

    萍儿去了,开琼对天珍说:“我怀的两个月孩子没了,医生说我子宫受伤严重,今后可能难有孩子。我的生理怎么这么脆弱!”

    天珍说:“伤治好了,以后还会怀孕的。来魁听说你们打架是因为他,他要来揍死朱章明,我不让他来,我这才替他来的。”

    护士打好针。妈问开琼:“你想不想吃点东西,我来到街上端来。”

    开琼没说话,摆了摆头。

    妈问:“他住哪个房里?”

    开琼说:“就在隔壁。”

    萍儿来到隔壁看到有两床病人,窗口睡的是朱章明。妈走来说:“你们这好,一人住一个病房。你们怎么不住一个病房的,治好了继续打!”

    萍儿走来说:“你听谁说小双姐前几天与胡哥来了公社的?”

    朱章明说:“我小弟看到的还有错呀!”

    萍儿说:“胡哥与小双姐三年翻脸没说话,你不知道呀。你小弟肯定的看错了,可能是大双姐上街,被你小弟看到了。”

    妈说:“大双前些天回来是上过街,莫非是跟幺狗子两去的。”

    萍儿忙说:“他们可能是在街上无意碰到走一起的。”

    这时的朱章明才恍然大悟,这次与开琼鏖战可能真是一场误会。

    天珍用手理开琼的头发,开琼说:“我包里有梳子。”天珍在包里找到梳子,她坐上床搀起开琼的头,给开琼梳理。天珍对秀儿说:“秀儿,你出去一下,我与你小姐说说话。”

    秀儿起身出去。

    天珍说:“我一直想与你说说话,都没机会,两年了,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我是看来魁的日记中有一句类似梦话说与你去沙市公园照相,当时我也是怕失去与来魁刚建立的家才想找你谈谈。哪巧那天你不在医院,我就临时写了一封短信封好了交给你同室的医生,没想那个缺德的医生会拆开看的,也没想到给你带来灭顶之灾。这是我一生都对不起你。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从家中偷跑出来与来魁结婚的。你看,我生小孩,小孩过周岁,我的娘家都没来一个人。”

    开琼说:“天珍姐,这事我真的没怪你。我只求你相信我与来魁什么事都没做。你想,我尚诺与他能发生男女关系,我们肯定就结婚了。我从血防医院回来也不完全怪你,你给信的那个男医生正在追求我,我也是为了好好回来与姓朱的结婚,才毅然决然回到共大的。没过几天医院的领导又到共大接我回医院工作,我没回去。”

    天珍说:“你从医院回共大以后,来魁与我大吵一顿。从那次吵架后,他再没叫我天珍姐。”这时开琼的妈和萍儿进来。天珍马上转话题:“姓朱的昨晚没来你房里做伴,你晚上不怕吗?”

    开琼说:“我睡着了,我知道他来了,我没理他。”

    开琼出院后直接回娘家,但她还没与来魁说话。先是屈木匠与朱章明的父母来秀儿家赔礼,开琼说得很强硬:“我反正不与他过了,我在娘家养好伤就回共大,不许他找我!”

    第二次是朱章明来开琼家道歉,开琼房门都没开。来魁看到朱章明,迎上去给了一拳,天珍忙跑去拉走来魁。天珍当朱章明的面骂来魁,朱章明一脸羞愧走了。

    开琼听说来魁揍了朱章明,她感动得恨不得扑在来魁的怀里哭一会,她感到她心中原来的来魁又回来了。她真后悔没与来魁有事,如果与来魁有事肯定就结婚了。

    第三次是朱章明与女儿梅梅来的。这时的梅梅会清晰叫“妈妈”了。开琼的父母也劝开琼朝孩子看,跟朱章明回去。开琼说她已经对朱章明死心了。

    开琼的妈只有请天珍来劝开琼。

    天珍与念念来到秀儿的家,念念手中有两朵荷花,这是来魁要念念给梅梅的。这段时候在来魁对开琼的言语里,天珍已经感到来魁对开琼有一种悱恻的爱。天珍到秀儿家,开琼在大屋前新修的房间里。朱章明与梅梅在开琼睡的房里。天珍要念念给一朵荷花给梅梅。念念不识数,她把两朵都给梅梅。朱章明给天珍端来一把椅子。天珍没说开琼也没说朱章明,他只说梅梅是多么的乖巧,要梅梅叫爸爸  妈妈。梅梅对荷花叫“爸爸,”她叫“妈妈”时看着开琼。朱章明看两个小孩兴致地玩荷花,他仔细观察这两个孩子一点也不相像。

    天珍问开琼:“这时候共大没什么工作吧?”

    开琼说:“我们灭螺主要是在春秋不冷不热的季节。”

    天珍说:“你是领导,过几天还是要回去看看的。”

    天珍对朱章明说:“夫妻间的很多战争其实在争吵中就可以停止。我与来魁有时候顶起嘴来,看他话硬,我就让;我有时候话硬,他也让。要大吵大闹除非不想过了  不想活了,要不然过后总要后悔的。朝小孩子看,这次吸收教训,以后都让着点。”

    开琼说:“就说这次我是与胡来魁去了公社,胡来魁的家里也会相安无事,我们家却是锅底朝天。这就是一个生活观点与态度的问题。”

    朱章明说:“这次完全是我的错,我已经向你认过错了,你还要我怎样?”

    开琼说:“今天趁天珍姐在这里,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去把你摔破的那口锅背来,你要亲自找胡来魁跟你补,他跟你补好了,我跟你回去,他不跟你补,或者补不好了,我们拉倒!”

    天珍露牙一笑:“他补锅的工具做屋搬家都不知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开琼说:“我就是要他向胡来魁认错,学胡来魁怎么对老婆,怎么掌家。这以后他就再不会拿胡来魁与我说事。”其实,开琼就是要给朱章明难堪。不过,她主要还是希望朱章明与来魁和好,今后不要仇视。

    朱章明回到共大,找到那口锅,一看完全不能补了。他把锅用袋子包裹,绑在自行车上。到公社他买了一口同样大小的新锅,旧锅砸铁卖了。然后他走村串户用新锅换同样大小的旧锅。开始有人以为他是疯子,听他说明事理才笑他。同样大小的旧锅是找到了,问题是怎么弄破。破洞大了不能补,破口小了又不象是摔破的;锅不能是破洞,只能是破缝。这还真是一件意想不到的难办事,那个村里的人也跟他想办法。有人把家里的破锅拿出来做实验,后来发现用木棒打能破缝。朱章明用木棒砸了两下看见锅破了,他好高兴。可要他把破锅拿到胡来魁家,他又面临了更大的难题。他想天珍在胡来魁的面前肯定已经打了圆场,他是不会很为难的。

    朱章明与萍儿到了来魁的家。朱章明端着锅,萍儿偷笑。天珍早就要来魁准备好工具,她出来说:“你把锅放这里,等他回来看看。他去钓鱼了。”

    来魁回来看到破锅说:“这锅不象是摔破的,好像的砸破的。”

    天珍笑脸说:“你管它怎么破的,快跟他好点补。”

    来魁看了一下认为很好补,胸有成竹地说:“哎呀,大的出门小的苦,打破锅了还得该大的补。”

    天珍说:“你们这里吵架还摔锅呀?”

    来魁说:“一般吵恶架就摔锅。现在摔锅的少了,所以我也快没生意了。”

    “你什么艺不好学,怎么学补锅的?”天珍看来魁补锅。

    来魁说:“因为我的父亲喜欢摔锅。他是摔了补,补了又摔。”

    萍儿到秀儿家,对开琼说:“小双姐,胡哥跟你们把锅补好了放我家。”

    这时的开琼脸上才看出一丝得意。他对朱章明说:“你把锅带回去吧,过两天我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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