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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犯错

    现在生产队改为组,老农民还是亲切的叫队,大队小队是他们年轻时的大步小步。古井二队第二次分田,开琼分了两个人的田。这个地方土地资源多,田可多分也可少分。开琼与念念是一个户头,凤伢子与父亲和三个孩子是一个户头,来魁与天珍的户头没有变。那时候户籍管理很落后,很多农民不愿要户口,因为有户口就要负担每年的水利建设和江堤加固工程。天珍与小妹的户口来魁一直跟她们保留着,这是他心里一直没有忘记天珍。天珍与小妹有田,来魁只要了小妹的田,因为那时种田不景气谷贱伤农。开琼考虑到念念今后结婚,她要分天珍的田也只当是给未来的女婿分了田。别人怕田多是怕负担冬季水利建设任务,开琼不怕田多,她每年的水利任务是灭螺组给她免除了。她在左家新居民点分到一个屋基,已做起两层小洋楼,这是专门为念念结婚修建的。

    因为天珍与开琼的信中说过以后要回来与开琼做伴,开琼分到天珍的田没让来魁知道。开琼有十八多亩水田,有来魁帮她耕耘也不误农时,可她一直没答应找一个男人误了青春。她安慰自己,寡妇只要名声好就算古井无波  秋竹有节了。在古井二队没有左家的男人对她动眉动心的,她觉得自己在娘家另起炉灶过得很好。有来魁  有哥哥  有父母  有念念,她觉得自己不是无根无蒂过着孤家寡人的生活。这当然与凤伢子对她的顾及也是有关系的,只要凤伢子怀疑她与来魁,她就不能四平八稳地过日子了。开始几年凤伢子总是拿眼角偷窥来魁与开琼的一笑一颦,后来看到开琼带着念念生活也不容易,凤伢子对开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凤伢子也劝开琼再找一个男人,开琼总说没有值得她心仪的男人。念念下学以后干农活不是很力量,这与她纤细的身体有关。开琼家很多重体力活都是来魁去做的,时间长了,凤伢子也放松了警惕。凤伢子怕失去来魁的家,万一与开琼闹矛盾,说不定来魁要卫护开琼的。凤伢子很清楚天珍是把家给开琼的,自己的幸福生活就是开琼送给她的。所以有时候怀疑他们偷情她也不着力去想,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什么心术都没有了。假如要是来魁与开琼生活,自己与来魁说不定也暗度陈仓。她与来魁毕竟不是结发夫妻,她是捡开琼的旧。尽管凤伢子有这么多理由对开琼网开一面,可每次来魁到开琼家耕地,在开琼家喝酒吃饭,她的肚子里还是有一股股的气。好在开琼对来魁从来没有用团鱼望滩的目光,她跟秀儿对来魁的眼神是一样的。

    值得赞美一提的是开琼不想来魁,来魁也不敢念开琼。开琼是爱来魁的,她是一个正经女人,她藏得住这种爱。来魁爱开琼,有时实在想开琼,他把灯灭了就把凤伢子幻想成开琼了。其实有凤伢子在手,来魁想开琼不能爱开琼也是无奈。如果来魁与开琼其中有一个动了邪念,他们都不得安逸。除那次凤伢子坐月子来魁死皮赖脸与开琼快雨快晴一次后,他们再没敢有非分之想。凤伢子是开琼同胞妹妹,开琼不想来魁,并且不用言行让来魁想她。以前开琼对来魁想得不可开交时她就想来魁可恨的一面,来魁是真心爱她,他们在谈恋爱时来魁就不该同时爱她姐和天珍。她一生的悲剧都是来魁导演的,她怎么不恨死胡来魁!一个恨能抵挡一千个爱,爱到极致就是恨。恨的时间长了就有仇了,有了仇就有想报复!来魁把侵占开琼当着是报仇。好事不过三,他们一直没有第三次。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这种恨才能在一起相安无事,开琼继续过着安居乐业的寡妇生活,来魁与凤伢子也继续过着小时候“玩家家”的真假夫妻生活。

    来魁与凤伢子很会过日子,有时候他们打情骂俏都是根据小时候样子学的。小时候他们对爱情就开始操练,他们的恋爱也叫练爱。来魁对凤伢子只在房里像夫妻言行,出了房门他对凤伢子像在合作社时期的言语。凤伢子珍惜每天的夫妻关系,因为她知道一个雷打不动的事实:天珍一旦要回来,他们的家就会遭大到暴雨引发泥石流甚至土崩瓦解。这也是凤伢子经常主动夜里到来魁房里去的原因。有一次夜里,来魁去农庄要凤伢子,凤伢子到来魁的家里,两人在路上碰见像恋人生情,来魁把凤伢子偷偷抱起来。来魁高兴地说他们的婚姻里还有恋爱。来魁与凤伢子如果闹起别扭,他就把凤伢子看成是开琼了,他对凤伢子的别扭很快就消失殆尽。多疑的凤伢子不高兴,她以为是来魁一面与她有婚姻一面还与开琼有恋情。他们夫妻最大的特点就是吵架翻脸以后,不多会再见面时总有一个人要笑;很多时候是凤伢子先笑的,凤伢子不笑,他就装怪脸。这种小孩子的二皮脸与他们小时候在一起吃青梅骑竹马很有关系。

    凤伢子要来魁买一台电饭煲回来,因为有时候客人多锅灶饭不够要赶饭。来魁到电器商店看电视里播放《刘三姐》,他看了一会。他在购买电饭煲时《刘三姐》又从头开始播放,他问这是什么电视。别人告诉他现在cd机有图像了,叫vcd蝶机。回来他商量凤伢子想买一台碟机回来,凤伢子嫌贵了。来魁给凤伢子做思想工作,说农庄需要一台碟机。后来凤伢子与来魁用小时候决定胜败的方法——猜中指来解决。结果来魁赢了,凤伢子输了。第二天来魁用一千多块买了一台vcd碟机。他要别人把《刘三姐》的光盘送他,别人要他自己到卖光盘的地方去买。由于当时还没有光盘专卖店,来魁要卖碟机的商店送了几本光盘,其中就有《刘三姐》。回家的路上他幻想几时买一本《五朵金花》的电影光盘,他和开琼凤伢子一起看。他得意地想,那时刻他们肯定都象回到了少男少女的年代。

    下午来魁回家,他心急火燎地试放碟机。有图像,没声音,他看说明书。凤伢子进来对他急,因为这时是农庄最忙的时候:渊里的鱼要割草,渊里捕鱼的龙网捞小鱼为甲鱼。来魁放下说明书,戴上草帽拿镰刀出门。

    晚饭连着洗澡后,天黑蚊子多,来魁继续看说明书。大客厅里的大电视上有刘三姐唱歌就是唱不出声音,歌仙刘三姐成了哑巴。凤伢子的姑娘是哑巴,这多忌讳!小孩子们端来椅子坐在前面一本正经地看,开琼的父母坐在后面的沙发上。来魁把后来的音频插头换了一个孔,刘三姐突然有声音,孩子们好高兴。开琼穿着裙子进来,在靠近大门口坐下来看。在来魁以前的小说里开琼看过坐轮椅的开琼与来魁看《刘三姐》的小动作,她怕来魁对她有动手的念头。来魁灭了电灯,尽量体现以前夜里看电影的感觉。来魁不敢与开琼坐在一起看,他在后门口等凤伢子来。凤伢子忙完,没洗澡便坐下观看,她不想耽误看电影,来魁说还可以重播,她哪里相信。刘三姐把莫管家赶走后,山青与他的媳妇走进来。开琼忙站起来让坐,她去客房端来两条凳子。山青坐下说:“我们在公路上乘凉,听你们电视机放《刘三姐》,我们回家怎么也没收出来。”

    来魁说:“我们是用碟机放的光盘。”

    山青说:“在夜里听到声音,好像小时候放电影的感觉。”

    开琼说:“我在报上看到,以后碟机家家都要普及的。”

    山青的媳妇说:“这以后就没有人看银幕上的电影了。”山青的媳妇是胡家台的姑娘,她勤劳朴实。她原小名叫元秀,来魁给她改名水秀,这是与山青相组词。她喜欢山清水秀,她喜欢唱《阿里山的姑娘》,也很喜欢水秀这个名字。她虽然对本故事没有起什么作用,但她是开琼的新邻居,她与双胞胎是经常在一起说说话。她怕鬼,凤伢子更怕鬼,两个怕鬼的姑娘在一起鬼就怕她们了。

    来魁看着开琼想,以后买了《甜蜜的事业》的光盘,他就坐在开琼的身边看。想起老电影,开琼和凤伢子在他心里好像变年轻了,他自己也好像回到半青半黄的时代。以后的日子里来魁总想买到《甜蜜的事业》和《五朵金花》的电影光盘。

    开琼在农庄主要记账收钱,凤伢子下厨。念念放暑假回来也到农庄帮忙,开琼对念念是体贴入微地照顾。念念知道开琼不是她真妈,但她从来不想山里妈妈。妈的概念对念念来说就是与开琼在一起的感觉,天珍给念念的感觉只是过年的感觉。

    来农庄玩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多数是开小车来的。有客人想与寡妇开琼开玩笑,他们有时不能肯定分清谁是寡妇谁是女主人而欲言又止。有一个离婚的科长对开琼横田直界追了好长的时候,有两个有妇之夫也为开琼伤透过脑筋,他们最后才知道开琼“不开窍”的诨名。开琼把这个自己并不喜欢的诨名从做姑娘时一直保守到了做寡妇的日子,这成了她的光荣传统。

    下雨的幺弟结婚,来魁与开琼到下雨的娘家去玩。朱章明见了来魁,他们只是点头打招呼,没说话。开琼不想见朱章明,连他的背影也不想见到。朱章明是故意要与开琼在一起,他想对开琼说复婚的话。开琼看到朱章明来身边,她立马走开。牛三英与朱章明结婚以后,三英一次也没来过左家台下雨的娘家,因为三英怕见到开琼。下雨把开琼叫到后面的厕所解手,说:“小双,朱章明想与你复婚,你想不想。”

    开琼说:“我就是想,三英怎么想呢?我死都不会同意的!”

    下雨说:“朱章明说,你同意与他复婚,他就与三英离婚,儿子留下给你做儿子。”

    开琼说:“我一生就毁在他手里,我感谢他没把我害死。我怎么也不会再瞎眼睛的。”

    下雨说:“你年轻美丽,老这样把漂亮浪费掉吗?”

    开琼和颜悦色地对下雨说:“我一个人生活蛮好的。耕田的事有哥哥和姐夫哥帮忙,我带着念念生活得很好。”

    下雨开玩笑地问:“你想过念念的爸爸没有?”

    开琼严肃地回答:“他现在是我的姐夫哥,我真不想。再说,我姐的小心眼你还不清楚吗。我如果想来魁,来魁肯定要想我,那么我们就无法这样风平浪静地相处了。”

    下雨说:“幺狗子还是肯定蛮想你的。”

    开琼说:“我们之间有一个想对方,我们都不得安逸了。他有什么好想我的,我姐与我一样,我有什么值得他想的。他在姐的面前屁都不敢放,他好怕我姐。他们夫妻恩爱甜蜜,来魁与我玩笑话都不说了。我跟来魁结婚肯定还没有他们恩爱,因为我不喜欢男女之事。下雨,哪狗日的对你说谎,我从来不想那种事!”

    下雨说:“这是你的思想高尚了,把那事看得下贱了。”

    开琼说:“古人说看破红尘,不知是不是我这种眼光?”

    来魁与凤伢子这对特殊夫妻之间最不愉快的事就是天珍的存在,这使得凤伢子不让来魁管钱。来魁可以不管念念,但小妹他要负担的,所以来魁手里要有钱。天珍给来魁的信中也有这方面的暗示。天珍每过一段时候要来信,来魁看到天珍熟悉的字体,他好像看到了天珍姐。现在的书信虽然不是情书了,可来魁还是有年轻时收到天珍情书的感觉。来魁也是要每一封来信必回复。他把看信时对天珍姐的愧欠与思念写在回信前面,信后面对天珍讲述念念的情况。他在字里行间总是怀念与天珍的夫妻生活。他看信写信都没让凤伢子知道,那都是在老屋秘密进行的。

    凤伢子要负担与立新的孩子也要负担与来魁的孩子,所以凤伢子把钱管得老紧。来魁不抽烟打牌,凤伢子不许来魁口袋里压很多的钱。来魁谎称要还政府的贷款利息,在几年的还款中,他为天珍偷偷地存了一万多块钱。这钱也有他平时节衣缩食省下的。他家每年的收入大,来魁要藏私房钱还是很容易的,完全不会影响与凤伢子的私房夫妻感情。来魁除农田收入以外,他有农庄的收入,还有甲鱼和渊里的渔业收入。有一次他到航空路卖甲鱼一次藏钱就是两千多。这几年的辛勤劳动他们也积攒了不少的钱,因为他们各自的孩子多,这笔钱谁也不敢乱花。

    来魁在渊边种了几棵桃树,二月里桃花不但引来野蜜蜂,也引来观花饮酒的客人。两个甲鱼池边种有四季花卉,也招来很多采野花的客人。渊边的野莲消灭了,渊浅水边种有香莲,这是女客们的青睐。农庄的生意有季节,到了冬季农庄的生意也随天气变冷了。来魁出门上水利建设,开琼主管农庄。来魁上建设回来,一年要结束,也该给开琼结账了。每次结账,来魁总是要偏向开琼说话,这是凤伢子很恼火。

    来魁说:“开琼在农庄工作的工资按照栽秧工算,十天只算八天。念念帮忙的工资就不算了。”

    凤伢子说:“你和哥哥跟小双灭了螺的天数应该扣除,那几天她在农庄就应该不算工资的。”

    来魁说凤伢子:“你是一个大的,这话都说得出来呀!她一个寡妇,我们帮她这点忙都不应该吗?你年年都要为这事跟我闹别扭。”

    凤伢子的声音盖过来魁说:“我就是要跟你闹!我不是不许你跟她帮忙,我是眼气你卫护她。我与她要比你与她亲,我都没有这样卫护,你处处为她说话到底的什么意思?”

    来魁马上蔫下来说:“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只是看她跟我在带孩子。”

    凤伢子抢嘴说:“她跟你引一个孩子,我跟你生了两个孩子!”

    来魁无奈地说:“你总是有道理,我不跟你说了。你是不讲道理的人,我把你说赢也是输了。”

    凤伢子是不敢为这事与来魁吵架的,她爱来魁  也爱这个来之不易的家。渊里有两条一模一样的木船,她害怕来魁随时都会上另一条船。

    土豆赌博赢了几千块钱,他要与来魁骑摩托车到国道边的餐馆喝酒。土豆要年轻的服务小姐陪酒,来魁还不理解土豆的意思。饭后,土豆与那小姐上楼。这时来魁才相信男人们偷偷议论见到鬼的话。有一个小姐过来与来魁绵缠,开始来魁有些害怕,怕什么他也不知道。土豆下来怂恿那小姐要拉来魁上楼,来魁人牵不走,鬼牵走了。来魁很同情现实的小姐,完事后,他多给了三十元钱。来魁心想这下总算对开琼出了一口气,他认为自己的堕落行为是开琼的无情激发的。

    来魁对开琼的恨想写一部小说表达,恨的时候就构思情节,可一直没有动笔。他想改变以前写开琼的小说:开琼到长湖上水利建设回来遭车祸以后,她听凤姐的话没有选择与来魁结婚,她选择了朱章明。来魁无奈选择天珍,只有与天珍结婚。他们同一天办婚事,来魁还到过开琼家吃喜酒。当开琼做新娘时坐轮椅从来魁家门走过,来魁到车站已把天珍娶回来。后来凤伢子回来与来魁偷情被天珍发现,天珍一气之下回山里。凤伢子与在外面的立新离婚回来与来魁暗地里过日子。后来天珍成全了来魁与凤伢子的婚姻,凤伢子与来魁终于走到一起。因为开琼没有生育,婆家对她不是很好,她经常到凤姐家里玩。来魁照顾生活不便的开琼,对开琼贼心不死,在一次凤伢子下地干活时,来魁强迫了开琼。这种事正好被凤伢子发现,凤伢子喝农药救过来没几天还是死了。朱章明逼开琼告来魁强奸,来魁获刑三年。从此来魁没有与开琼说话,他们仇恨永久……来魁迟迟没有动稿写作,这与他死心塌地爱开琼还是有关系的。他是经常用构思出来的形象思维来表示对开琼的爱恨情愁。长时间这种构思成了他的一种思想活动,这与他的生活和文学爱好有关。

    丽丽放年假回来,念念和她玩。一天,念念的男朋友来玩,丽丽给念念看照片。在爸爸的日记里,念念看到了天珍抱念念的一张相片。丽丽说:“念念姐,你好像我的爸爸,一点也不像你的妈!”看来已成人的孩子们也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

    念念说:“我对那个妈都没具体的印象了。”

    丽丽说:“你那个妈这么多年没来看,说不定不在了。”

    念念看着自己与亲妈的老照片不知道流泪。丽丽说:“你对现在的妈妈讲过那个妈妈吗?”

    念念摆头说:“我怕现在的妈妈知道心里不舒服。”

    念念偷偷把这张照片带回家,被开琼发现。晚上,开琼来到念念的房里问念念:“我看到你与那个妈妈的照片了。你长大,想亲妈妈了?”

    念念忙说:“我看几天了把照片给爸爸还去的。”

    开琼问:“是你爸爸给你的吗?”

    念念说:“是丽丽给我的,我爸还不知道。”

    开琼说:“你想她吗?”

    念念不说话,她哭了。妈妈慈祥地说:“孩子呀,不是你想她,是她在想你,过年了我陪你看她去。你妈给我的每一封信中都要问你的。我每年要跟你照一张相,就是以后准备给你那个妈看的。”

    念念在过年时偷偷把这话对爸爸讲了。来魁说:“我对不起你那个妈。”

    念念说:“你跟我们一伴去吧?”

    来魁说:“我能去早几年就去了,我出去一天你大妈就不得了的。”

    念念说:“你跟我们一同去就没事的,我来向大妈跟你请假。”

    来魁说:“去不成。”

    一天念念看大妈在房里看电视,她把电视的音量调小,对大妈说:“大妈,妈妈想带我去看珍妈妈,我们找不到路,我还是四五岁儿去了,现在记不到了,您就让爸爸带我们去吧?”

    凤伢子问:“这个想法是谁先说出来的?”

    念念说:“妈妈先说出来的。”

    凤伢子说:“你马上要结婚,你的珍妈妈肯定要来的。”

    念念说:“我主要是想见小妹。这过年,我小妹肯定在家。”

    凤伢子说:“你结婚后与男朋友去看你小妹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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