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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大婚

    晨风暮雪,令大华南方的宁州显得尤其清冷,三十年未见过的瑞雪,却在这个冬夜突然飘落在了小崖山的山顶,将青山装扮得格外妩媚。山脚下串流而过的飞云江,顺着被团团积雪点缀的江岸欢快的流淌,仿佛要去迎接新年的来临。村落里早起人家的炊烟已然袅袅,官道上赶路的旅人已经踏上了归途。正所谓:欲晓春色早,残梅半枝雪;原上轻骑逐,霜尽马蹄轻。

    大年初一的午后,小崖村李灏家的中堂内,坐着从特意宁州城内赶来的龙行狩夫妻,和这间屋子的女主人宋氏。几句寒暄后,只听龙行狩率先打破沉寂,开口说道:“今日愚夫妇二人来是想和夫人商量两件事情,不知......”

    宋氏见龙行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接话道:“世兄夫妇并非外人,无须与奴家客气,有事请但讲无妨,但凡能力所及定当竭尽全力。”龙行狩捋了捋思路,才缓缓说道:“两个月前,愚兄收到朝廷的传贴,说内府正在招募大内侍卫,条件一是要忠臣之后,二是要年满十六,未过二十岁的男丁。本次招募,役期为两年,两年后根据内府的考核再决定这批侍卫们的去留。愚兄想让犬子天罡于下月初动身前往京师,到大内侍卫府好生历练一番。除了天罡外,愚兄还向朝廷又多讨了一个名额。眼凑着天循也不小了,且又是忠臣良将之后,如果夫人您不反对的话,愚兄想让天循与天罡一道结伴进京,也好让他早日去挣个前程,不知夫人您意下如何?”

    宋氏略微思考了下,便点头答道:“此乃天大的好事,想我李家本是军户,理应世代为朝廷效力才是。可惜先夫自幼体弱多病,一直未能如愿从军,常被他视为平生憾事。如今天循这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是时候该出外历练一番了。奴家本打算让他后年到省府参加完武科再去从军,现在既然有在天子身边效力的绝好机会,自然是求之不得,这还要感谢世兄的大恩。只不过,这些年天循一直由他叔公教导,至于天循是否能够成行,奴家实在无法做主,还需要得到他叔公的首肯才行。”

    听完宋氏的回答后,龙行狩才算松了口气,点头道:“理应如此,等下愚兄就到无名渡口去会会我那密炎老哥。至于这第二件事情嘛,还请夫人成全。”宋氏见龙行狩说的庄重,便微微欠了下身,将后背挺直,客气的说道:“世兄太言重了,有何要事,但请直言。”龙行狩见宋氏如此,便开门见山的接着说道:“愚兄想在天循进京之前,把小女和他的婚事办了,不知夫人意下如何?”宋氏闻听此言,内心自然欢喜不已,于是笑容可掬的答道:“这当然是求之不来的好事!可是,这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是否太过仓促?”

    呵呵呵,龙行狩听后大笑道:“这个请夫人您放心,愚夫妇自会派人手到府上来帮忙,不会令夫人为难的。对了,愚兄来之前还特意找人看了日子,本月初六恰是好日子。要不我两家一切从简,就定在初六这天让天循把钰儿娶过门,如何?”宋氏见龙行狩夫妇如此,便打消了心中最后一丝顾虑,愉快的答道:“那一切就全凭亲家翁做主了。”

    “好!”李灏、龙行钺、龙行钰三个年青人此时恰好出现在了门边,那龙行钺刚好听到父亲和宋氏的对话,一声好字不禁脱口而出。再看李灏和龙行钰俩人,早已是满脸红晕,龙行钰更是逃也似的离开中堂,向院外快步走去。哈,哈哈,伴随着堂上一片欢声笑语,李家迎来了一个最热闹,也是最幸福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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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二一早,李节和李灏就从外面策马来到了李灏家中。刚一进门,李节洪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喂,侄媳妇快过来!老夫已经通知了所有乡亲,过两天他们都会过来帮忙,侄媳你就不用太过操心。婚礼所需的一切繁琐之事,老夫已经交待给村口开酒肆的张寡妇过来张罗了,她虽无什么大的出息,做做这些事儿倒是得心应手。侄媳你现在需要抓紧时间,一是赶紧给天循准备婚宴上的礼服,二是再给天循赶制两身冬衣出来,京师那地界儿可不比咱们南方,那儿的冬天可到处是冰天雪地,在屋外能把人给冻僵了。”听完李节连珠炮似的一番言语后,宋氏满脸笑容的答应道:“是,叔父,您老人家就请放心吧!”

    李节又转身向李灏说道:“这两日你小子啥也别做,静下心来的给老夫把飞靶练好。喔,对了,就初六到初八休息三天,其他的时间你都给老夫抓紧时间练功。听到了没有?”李灏忙不迭应道:“遵命,叔公!”

    那李节又拍着脑袋想了想,最后也没想起什么要紧事,只好讪讪的说道:“老夫这就去请张寡妇过来,让她好好给天循操持操持,别让无界那老小子看笑话儿。”边说,李节便迈着虎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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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拨儿贺客,李灏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回到了洞房。一进屋就见龙行钰正蒙着盖头,斜靠在床头的柱子上,好像已经睡着了。床尾坐着跟着龙行钰陪嫁过来的丫鬟阿环,也趴在床脚的雕花阑干上打盹,还不时从喉咙里发出几声轻微的鼾声。

    无奈,李灏只好站在门口干咳两声。那阿环听见动静,慌忙的睁开双眼,睡眼惺忪的起身轻唤了声姑爷,便转身把龙行钰轻轻推醒。须臾,只见阿环笑盈盈拿过一根秤杆,双手递给李灏,欢快的说道:“姑爷请用这秤杆来掀起小姐的盖头吧,保佑您俩今后的生活称心称意。”

    李灏用手握着秤杆,瞄了瞄龙行钰头上的红盖头,用秤杆轻轻的掀起一角,再顺势往上挑开了盖头。灯光下只见龙行钰原本白皙、精致的脸蛋,越发娇艳欲滴,蓝色的眼睛和高挑的鼻梁,显露出异族女子的万千风韵来,李灏不觉看的有些痴了。看到李灏憨憨的模样,龙行钰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满脸羞怯向李灏问道:“夫君,你看什么?”“呵呵,钰儿你今儿真好看。”李灏傻傻的答话惹得龙行钰又是一阵娇羞,低声说了声傻瓜后,便埋头不再去理李灏了。这时,阿环又端来两个酒杯,对着李灏和龙行钰说道:“姑爷、小姐,你们把这杯合卺酒饮了,就请早点休息吧。奴婢也好回屋啦。”言毕,阿环把酒杯分别递在两人手中,就退着离开了房间,并随手合上了屋门。

    此刻,只剩下李灏、龙行钰两人,一时间两人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洞房内不时传出红烛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彼此的呼吸声。沉默了好一阵后,李灏才道:“钰儿不早了,咱俩就寝吧!”说罢,李灏起身去把门栓插上,刚准备吹灭蜡烛,龙行钰却道:“等等,天循哥。我们说会儿子话,好吗?”李灏顺口应道:“好!”便又坐回床沿,望着自己的妻子,憨憨的说道:“钰儿,你想聊啥?”龙行钰斜着眼看了看李灏,就又埋着头说道:“夫君和大哥就要上京师,就要剩下奴家和娘在家中了,为妻可不想和夫君分离,夫君准备怎么办呢?”李灏一听,歪着头思考了半天,也没个好主意,只好答道:“要不为夫先到京师看看情况,可以的话,再让人把贤妻和娘都接到京师去住。”龙行钰却道:“这样不好,奴家想和夫君、哥哥一同上京,夫君你意下如何?”

    “这怎么能行,为夫和大哥可是要到大内去当差的,把贤妻一人留在京师,为夫怎么放心?”李灏苦笑着,摇着头拒绝道。哪知,龙行钰仍然不依不饶的说道:“不怕,奴家舅舅也在京师,奴家可以暂时住在他家中,这样彼此也有个照应,岂不两全其美。”

    “你舅舅?不是金人吗?怎么会住在京师?”李灏疑惑的看着龙行钰问道。龙行钰抬起头看着李灏,幽幽的说道:“这个夫君也知道?奴家舅舅是金人没错,而且还是大金国的一位大官。本来舅舅在大金国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但因为得罪了另一位非常有权势的大官,才被贬谪到前线当了一名军中司马。一年前,舅舅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奴家的表哥听说了舅舅的事情气愤不过,在一酒馆内碰巧撞见了那个大官的儿子,双方因此发生了口角,奴家表哥盛怒之下错手把那个大官的儿子给杀了。表哥杀人之后,就逃到军中找到了舅舅,舅舅为了救儿子,便连夜和表哥逃到了大华。本来是想来投靠家父的,但他们却受到了大华朝廷的重视,一定要邀请舅舅赴京师任职,因此舅舅和表哥就在京师定居下来。听说当金国皇帝知道舅舅叛国后,就把舅舅家上上下下七十多口人全部斩首示众。”讲到这里,龙行钰顿了顿,略显伤感的说道:“从此,舅舅就每天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连家母亲自赶到京师劝慰,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最可怜的还是奴家的表哥,自从到听到家人惨死的消息后,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从不出来。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武。对了,奴家听娘说表哥的武艺高超,有机会奴家定让表哥和夫君比试、比试,说不定因为我们的陪伴能让他好受一点。”李灏看着龙行钰,不由得叹道:“令舅一家真是可怜,贤妻也不要太过挂心,但是贤妻要跟随为夫到京师这件事儿,必须经岳父、岳母同意,否则是万万不能的。”

    “你们汉人的书里不是说,女人要有三从,这一从嘛就是要在家从父,这二从嘛就是要嫁人从夫。奴家如今都已经是夫君的妻子了,自然该听夫君的安排,不是吗?”望着满脸调皮笑容的龙行钰,李灏不禁莞尔,狡辩道:“那都是些腐儒的话,正经的经史典籍上可没这个,父母之命还是要遵从的。”

    “管经史典籍什么事,夫君就说你要不要奴家陪你们去京师吧?如果夫君不允,奴家自己就偷偷跑去。”龙行钰撅着一张小嘴,生气的扭过头,不再去理会李灏。李灏无奈的说道:“那好吧,但无论如何为夫也要向岳父母禀明此事。”

    两人又说了一小会儿话后,洞房中的一对红烛终于熄灭了。(各位读者朋友,很遗憾这章部分内容无法发表,虽然杓斗已经竭尽所能的把一些“庸俗”的内容文学化了,但显然仍让人看后血脉喷张,违反了相关规定。但是杓斗又不愿意轻易去修改那些很不错的词句,所以只能遗憾的通知各位读者朋友们,这部分内容暂时不能和你们见面了,也许有一天,当杓斗的文章在线下发表后,大家能够有缘看到这部分内容。感谢大家对杓斗长期以来的支持,乱流这篇文章将会越来越精彩,杓斗也会加油的写出更好的内容,来回报大家!最后,借用这难得的机会感谢平台,感谢读者,感谢辛苦审核的各位大大们,提前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有诗云:并蒂鸳鸯鱼水欢,暮施春雨浸丝绢,落红成阵桃花妍,金粉帐中新泥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