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流,乱流

乱流,乱流 > 第十回 疯狂训练

第十回 疯狂训练

    李灏等人进入侍卫府已经半个来月了,这期间李灏五人每日很早就一同离开小院,分别前往不同的地方接受训练,一直要到很晚才会陆续返回小院。五人通常是一回到各自房间便蒙头大睡,相互之间几乎很少在一起交流,至今李灏也不清楚其他四人的训练情况。

    不过李灏的训练倒是非常简单,每日吴sl都会到练功房和李灏过招,直到把李灏打得无法动弹才会满意的离开。等李灏缓过劲后,便又开始独自练习,为了能够早日战胜吴sl,不用每天受虐,李灏发狂似得进行训练,将自己的拳脚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为了增加出拳的速度与力度,李灏每天都会一手提一个十斤重的沙袋,对着一截木桩挥拳近千次。为了增强自己的敏捷,李灏会把自己独自锁在练功房内,放出十只麻雀然后徒手去抓,直到将它们一一生擒到笼子里方才罢手。为了提升自己的技巧,李灏在一口大水缸里盛满清水,然后憋住气将身体全部侵没在水中,苦思吴sl打出的每一招、每一式,并琢磨出破解的招式才结束一天的训练。

    在这期间,李灏甚至把枪法融入到了拳法之中,自创出一套由冲、砸、炮、钻、鞭五字要诀组成的拳法,并命名为“破胜拳”,意即要破解吴sl所有招数之意。李灏这套“破胜拳”,出拳速迅猛犀利,拳风隐隐有奔雷之声,实乃一套刚猛生勇的拳法。

    这日,又被吴sl击晕后,李灏在地上足足躺了有半柱香的工夫,才从地上挣扎着站直身体。略微活动了下自己疲惫的躯干,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后,便脱去上衣一咕噜钻进水缸中。通过半个月的训练,如今李灏已经能够一口气在水里憋上一盏茶的工夫。李灏发现,除了最后快结束的那一点时间,在水里自己的思维会比在外面清醒不少,和吴sl过招的每个细节都能记的一丝不差。李灏也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独特的修炼方式,在往复十来次后,除了找到了今天吴sl出招的破解办法外,更是突然间悟到了自己和吴sl间的差距所在。

    总结起来,吴sl出招有三个特点:一是出招够狠,但凡其出手便不留情,招招都攻击自己的要穴,这些都是在实战中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每一次共计必定是一击必杀的招数,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二是招数诡异,吴sl每次出手,都会选择最意想不到方式出招,虚虚实实令对手极为难防,李灏深知不经历无数的生死搏杀,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三是技巧实用,吴sl的每次出拳就像经过精确计算一般,总能采用最简练的招式攻击到对手,这也是一名高手所应具备的基本能力。

    反思自己,每次出招一是会顾虑到对方上司的身份,不敢对其真正痛下杀手,往往在先机尽占的情况下被对手巧妙翻盘;二是自己过于考虑应该如何防守,而非攻击对手取得胜利,形势上就难免落于下风;三是由于自己多采取守势,又和对方力量、速度大致相当,每次都不得不被动应付对手,故难以使出简练、有效的制敌招数。

    想通了这几点,李灏显得异常兴奋,跳出水缸后就来到了练功的木桩之前,一边用双手分别拎着两个沙袋不停挥拳,一边继续往下思索。

    李灏觉得要想赢吴sl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做到三点就必然有机会:其一,在攻击中等待时机,即抢先攻击对手要害,待其露出破绽后再使出一招制敌的手段;其二,放手一搏不能再有任何顾忌,需要发挥自己在速度上的优势,让对手疲于招架为自己赢得机会,以使出最终的致命一击;其三,出其不意先从思想上麻痹对手,让他感觉自己已失去战胜对手的信心,待对手放松警惕后再出其不意将其制服。想着、想着,李灏不禁在木桩前得意的大笑起来,半个月来心中的阴霾在这笑声中被一扫而空,连自己一双拳头沁出了鲜血都浑然未觉。

    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后,李灏在抓麻雀训练时,注意力变得异常集中,只用了平日里不到一半的时间,便已把十只麻雀都抓回到了笼里。李灏看看时候尚早,于是得意洋洋的对着笼子自言自语道:“要是明日能胜了吴大人,我就把你们几个小家伙通通都给放了,还你们自由之身,也不枉你们陪我练习了怎么长的时日。”说罢,李灏努力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找了一块空地盘腿坐下,又把明天的所有细节在心中演练了一遍,觉得没有丝毫纰漏后,才兴冲冲的离开练功房,大步向住处走去。

    次日清晨,李灏神清气爽的来到练功房,一面活动着身体,一面静待吴sl的身影。不大一会功夫,吴sl就出现在了练功房内,大咧咧的对着李灏说道:“准备好了没有?好了就快动手,今天看你能不能再多扛一会儿?”李灏听完吴sl的话,露出了畏惧的眼神问道:“小人昨天右腿的伤还未痊愈,今天能否告假休息一日?”吴sl上下打量了下李灏,轻蔑的说道:“少废话,在侍卫府的每一天你都必须要战斗,否则就请回吧。”看着吴sl严厉的眼神,李灏表现出一副怯懦的模样,摆出一个防守的架势等着吴sl向自己攻击。吴sl看见李灏露出怯意,愠怒着飞起一脚就向李灏当胸踹去。李灏看见吴sl身形一动,刚才还战巍巍的身体突然就像脱缰的野马,又如狮子搏兔般一矮身让过来腿,猛的扑向吴sl的侧面,并挥起左拳,用出“鞭”字诀向吴sl胸部撞去。吴sl看到李灏暴起的气势,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双拳条件反射般交叉于胸前企图格挡来拳。哪知李灏这拳只不过是个虚招,看到吴sl双手回撤,李灏立马变招,不待左拳收回,右拳便使出“冲”字诀,利用腰腹之力狠狠击向吴sl的下颌。只听嘭的一声,吴sl的身体被李灏一拳足足击飞了一尺多高,在空中飞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后,重重的摔在了练功房地上的石砖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阵子,吴sl才在地上发出一声闷,不停的咳嗽了几声后,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李灏愤愤的说道:“没想到你小子玩阴的,不过可惜,这一拳你要是击中本官的后脑或太阳穴,那本官至少得要卧床半个月了。”

    李灏双手抱拳向吴sl恭敬的说道:“多谢大人指点,不过这毕竟不是生死相搏,还是点到为止的好。”吴sl冲着李灏狰狞的一笑,怒吼道:“你小子别得意,今儿才刚开始,胜负还很难说。再来!”说完吴sl又上前和李灏缠斗在了一起。一个时辰后,李灏和吴sl双双浑身淤青的躺在练功房的地板上四目怒怼。只见吴sl一面龇牙咧嘴的不断抽着凉气,一面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说道:“明日休息一天,后日继续。”

    *  *  *

    时间不知不觉的已来到了四月下旬,李灏等人来到侍卫府已经一个多月了。从那日战胜吴sl后,李灏在之后的比试中可谓越战越勇,基本是胜多负少。后来,吴sl也不再和李灏继续过招了,而是只让他独自练习。这天,刚好是李灏的十七岁的生日,一早他便来到了练功房准备开启一天的练习。哪知刚推开房门,李灏却看见吴sl已经背朝自己站在了练功房内,李灏忙上前施礼道:“大人早安。”吴sl见李灏进来,便转身微笑着说道:“你是本官自做教头以来,用最短时间击败本官之人,本官今天特地来向你宣布一件事。”说完故意停顿了下,才道:“打今日起,你将接受为期一个月的侍卫法则和宫廷礼仪训练,时间很紧,你务必给本官打起精神来,明白吗?”

    李灏兴奋的问道:“那是不是意味着小人已经正式成为一名大内侍卫?”吴sl看见李灏如此兴奋的模样,便戏谑的答道:“那要等一个月后,考核通过了再说。你切牢记,这两门学问都十分繁复,一旦出了任何差错,都会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位教导你的单大人虽贵为朝廷礼部侍郎(正三品),但却被圣上派到侍卫府来做临时教习,可想朝廷对你们是何等的重视,你可不要给本官丢脸才好。”说罢,吴sl便转身带着李灏离开了练功房。李灏听说朝廷居然指派朝中大员亲自教导自己一个无名小卒,内心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却也只好硬着头皮快步跟上教官的步伐。吴sl将李灏引导到一间书房内,见当中正端坐着李灏初到侍卫府报到时,领他和龙行钺等五人进入侍卫府的那位中年人。李灏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才发现,中年人双髯齐胸,一双虎目微睁,此时正端坐在书桌前,手捧一本书籍看得津津有味。听见吴sl两人进来,中年人头也不抬的说道:“把这小子交给老夫就行了,吴侍卫请去忙吧。”吴sl听见中年人发话后,恭敬的向中年人行了个礼,又向李灏挤了挤眼,这才躬身退出了书房。

    见吴sl转身离去,中年人这才放下手中的书本,抬头深深凝视了一眼李灏才道:“小子,汝乃李灏,李天循?”李灏忙拱手答道:“回禀大人,小人正是李灏。”中年人点了点头,说道:“本官单郸,字云愁,你以后可以称呼老夫老单。”李灏忙再次拱手道:“小人不敢。”

    单云愁没有理会李灏,继续说道:“你祖父乃前辽东都指挥使李义将军,叔公乃原辽东千户李节,岳父是正阳伯龙行狩,对吧?”李灏没想到单云愁对自己的身世了如指掌,满腹狐疑的答道:“正是。”

    “上个月,你岳父来找过老夫,说是你叔公想请本官收你为徒。你叔公和岳父的面子本官未必会给,不过令祖之前有恩与老夫,老夫也就勉强答应了下来。你且说说,想在老夫这里学些什么?”李灏听完单云愁的话心中疑窦未消。不禁腹诽道:这叔公怎么会委托岳父去求朝中大员收自己为徒,还有收徒的哪有问徒弟自个儿想学什么的道理,我又岂知您老人家到底擅长什么?李灏犹豫再三,才懦懦的问道:“恕晚辈愚钝,尚不知老师的能耐,故不敢贸然作答。”单云愁笑了笑,说道:“你可知令祖父有一项绝学?但凡习得,立刻可成人中龙凤。”单云愁此话一出,李灏更是疑惑,心忖:这祖父的事迹自己也听过不少,可从来未听说过祖父有什么绝学?于是李灏只好摇头道:“学生愚昧,实在不知。”

    单云愁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儿你叔公既然未提,就怪不到你。打今儿起,除了完成侍卫府交代的差事外,你每日就多花一个时辰,给老夫好好学习你祖父的手段吧。”李灏听到这里更是满腹疑惑,但听说单云愁要多交自己一门本事,而且还是自己祖父的看家本领,便欣然应诺下来。

    *  *  *

    七日来,李灏发觉跟单云愁的学习,越来越渐入佳境。单云愁带给自己的是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新鲜知识,自己的眼界仿佛豁然开朗,对很多事物的看法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连自己都能感觉到现在看事物已不再局限于观察其表面现象,而是开始思考期事物的本质来。这七日以来,吴sl上午会安排侍卫府的人员装扮成刺客和被保护者,让李灏独自或带队演练不同场景的护卫技巧,并从旁耐心讲解。下午,单云愁会从仪态、仪表、仪容、谈吐等各个方面讲解宫廷礼仪。晚饭后,单云愁会给李灏再讲一个时辰的《易经》,这也是李灏最感兴趣的课程,用李灏自己的话讲:就是每听一堂《易经》,必有“所思、所悟、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