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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8:一切算计中

    两个人悠然自得,重新回到姜凉七住的闺房内,贺兰敏之在环顾她的房间,随手在她的书桌上,翻看了片刻,眼中沉静的光闪烁着深思。

    姜凉七踏进房门,看着她凝视着手中的纸张,张口便道:“殿下若是喜欢,待回到太子府,臣妾多抄几遍,放在殿下的书桌上,可好?”

    贺兰敏之摊开长长的纸张,纸张上面写着心经,他的手轻轻的摩擦在上面:“抄写佛经,需静下心来方能佛祖保佑!太子妃抄写佛经之时,心可有静下来?”

    姜凉七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低声对着拂冬道:“去看看姜侧妃如厕之后是不是找不到回来的路了,你去门口迎一下!”

    拂冬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是,奴婢这就去!”

    拂冬离开之后,姜凉七缓缓向前,眼带柔光的凝视着贺兰敏之:“殿下刚刚问臣妾心可否静得下来,臣妾想告诉殿下,不做亏心事,不怕夜敲门,臣妾内心问心无愧,抄起佛经来,自然而然的心格外的平静!”

    “这篇心经,臣妾用时很短,因为目不转睛,一心只想着佛经,所以,写的字就格外漂亮,抄写的就格外顺畅!”

    贺兰敏之瞥了她一眼,伸手拿起笔,沾了墨汁,在空白纸张处,写了一个大大的“杀”字。

    字充满了戾气,贺兰敏之反手把笔一转:“太子妃,如何能解决此字的煞气?”

    原来他知道自己的字,带着浓重的煞气。

    姜凉七心中冷笑,脸色神色未变,伸出芊芊左手接过了笔,反手右手握上。

    贺兰敏之瞳孔微微一骤,盯着她的右手。

    姜凉七走到他面前,在他的字旁边写了一个佛字,而后放下笔,笑道:“殿下的字不是带着煞气,而是气势磅礴,臣妾要把这字,好好的裱起来,挂在臣妾的房间里,臣妾每日瞻仰,希望能早日写出和殿下相匹配的字来!”

    “你是右手写字?”贺兰敏之伸手一把拽住她的皓腕:“你不是左撇子吗?”

    姜凉七吓得身体惊蜇了一下,满口疑问:“左撇子?臣妾一直都拿右手写字,怎么会是左撇子呢?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还是说,殿下看见臣妾想到别人是左撇子了?”

    贺兰敏之用力一拉,姜凉七往他身上撞去:“你真的不是左撇子?你用右手写字?”

    姜凉七一脸无解,扭动着手腕:“云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臣妾是右手写字,如果殿下喜欢左手,臣妾倒可以学上一学,不过……这右手写字是十几年来的时间沉淀,这左手,想要写如右手一样熟练,想来至少得等到十几年后。臣妾希望到时候,殿下还能如此般有耐心的看着臣妾写字!”

    贺兰敏之脸色森然:“用你的左手,写出字来,孤要看看!”

    姜凉七脸色微白,眼中闪过痛苦,声音跟着低了下来:“殿下,您弄疼臣妾了!”

    贺兰敏之有些愤然的把手一甩,直接把她甩爬在书桌上,笔沾上了墨汁,放在她的面前:“用你的左手,写孤的名字!”

    姜凉七趴在书桌上,蹙起了眉头,嘴角露出一抹笑,缓缓的站直了身体,左手拿过笔,重新摊开了一张白纸,笔停留在上面。

    “听说姜家大小姐是左撇子,殿下现在对她念念不忘,是不是想把臣妾,调教成另外一个姜家大小姐啊!”

    手一划,上面的字迹,就像鬼画糊一样,连幼子写的字都不如。

    贺兰敏之眼神死死地盯着她写的字。

    姜凉七写完之后把毛笔,往桌子上一扔,发出巨大的声响:“抱歉,臣妾真不是左撇子,让殿下失望了!”

    贺兰敏之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来,“没关系,下次好好学学,左手总是会写字的。不过太子妃放心,你就是你,孤不会把你调教成任何人!”

    姜凉七是左撇子,曾经写过他的名字,秀丽端庄如她的人一样。

    刚刚看到她书桌上抄的心经,自己有那么一丝熟悉之感,他所有的怀疑蹭的一下又窜了出来。

    姜凉七揉了揉手腕,柔弱无骨的屈膝行礼:“那臣妾就放心了,臣妾真的不愿意当任何人的替身,也不想当任何人的替身,只想深爱着殿下!”

    “既然如此,就做好你本分的事情,若是蠢蠢欲动,孤不会放过……”

    你,还没有说出口。

    拂冬就匆忙的从外面跑进来,叫道:“殿下太子妃,不好了,出事了!”

    贺兰敏之脸色一幽,姜凉七率先他一步开口道:“出什么事情如此大惊小怪,惊扰了殿下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拂冬惊慌失措脚下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出事了,姜侧妃和河间小郡主打起来了!”

    “什么?”姜凉七失口道:“她不是去如厕了吗?你不是找人看着她的吗?怎么会和河间小郡主打起来?”

    拂冬眼中尽是恐惧之色:“启禀太子妃,奴婢也不晓得,跟随侧妃娘娘的丫鬟刚刚来禀报,奴婢本不相信,亲自跑了一趟,却看见姜侧妃娘娘在打河间小郡主!”

    姜凉七闻言扭头看向贺兰敏之,像一个无头苍蝇:“殿下该如何是好,河间小郡主依照品级而言,侧妃妹妹不及她。”

    贺兰敏之细长的眉眼眯了起来,眼中的怀疑之光看向姜凉七,姜凉七急切的就差上串下跳了,让他看不出丝毫破绽。

    “这该如何是好,万一河间小郡主说侧妃妹妹深得殿下宠爱,有恃无恐,告上皇上那边该如何是好?”姜凉七说这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后一看见旁边的拂冬,直接责怪道:“我再三叮嘱你,让你找人好好的随着姜侧妃如厕之后,赶紧带回来,怎么就碰上河间小郡主了呢?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我?”

    拂冬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迫切的解释道:“启禀太子妃,小郡主来到府上,一个不小心摔了,身上沾了污秽,去客房换件衣裳,岂料碰见侧妃娘娘,两个人就……”

    姜凉七质疑道:“茅房跟客房相差很远,怎么就碰到一起了呢?”

    拂冬身体瑟缩往后一仰,整个人抖起来,眼泪刷刷的往下流:“是这样的太子妃,河间小郡主穿的衣裳和侧妃娘娘一样,侧妃娘娘如厕之后瞧见了,侧妃娘娘以为河间小郡主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便上前拉扯冷嘲热讽!”

    “小郡主哪里受过此等气,便和她骂起来,而后推搡起来,两个人便打起来了,现下夫人正在安抚,河间王听闻正往客房赶呢!”

    姜凉七手中的帕子直接下的落地,上手就去拉贺兰敏之的手:“殿下,咱们赶紧现在过去看看,今日是祖母过生辰,如果事情闹大,后果不堪设想啊殿下!”

    贺兰敏之面色沉静还手一握:“太子妃演戏,倒是驾轻就熟,你说,告诉孤在此次事件中你扮演什么角色,你想做什么?”

    姜凉七脸色发白摇摇欲坠:“殿下您在说什么?臣妾一直都和您在一起,今日是臣妾祖母的生辰,您竟如此怀疑臣妾?”

    姜凉七漆黑的眼眸中满不可置信,说着苦涩的笑出声来:“臣妾知道了,姜侧妃是您的心爱女子,无论她做出什么,或者她闯什么祸,都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的错!”

    贺兰敏之声音随之沉然,拽着她就往外走,眼神深沉:“若是跟你没关系,你是太子妃,又是云家的三小姐,此件事情,你去解决更合适!”

    “放开我!”姜凉七厉声吼道,直接用力抽手。

    贺兰敏之脚下动作一停,皱着眉头看着她,姜凉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背人脊挺直:“殿下开口,臣妾去做,不要这个脸面,把所有的错误,都拦在臣妾的身上,殿下满意了吧!”

    说着,她头也不回的加快步伐直接走了。

    拂冬跟在身后,急切的样子,让人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贺兰敏之慢慢的把十指握成拳,一手端与前,一手负于后,迈着稳健的步子跟了出去。

    前厅热闹非凡,云夫人为了不让事态发展闹得太大,生生让丫鬟隔断了客房与外在的联系。

    姜凉七赶到的时候,河间王还没有赶到,姜溶月脸颊上已经被抠出了血印子,披头散发甚是狼狈。

    身上的衣裳是换了,和原先一模一样,贺兰慕莲今日恰好和她穿的一样的衣裳,两个人现在都在客房。

    姜凉七眼睛余光扫了一下梳妆台,胭脂盒已经被打开,里面的口脂,落满了一地,而她们两个人嘴巴上都抿了。

    大红的口脂,鲜艳得如火如荼,就是妆容发丝凌乱,让这口脂少了一分妩媚,多了一份狰狞。

    云沉染摇着折扇直接拦住了贺兰敏之:“殿下,女子之间的事情还是女子解决比较好,河间王马上就要来了,还请殿下请河间王喝杯茶,省得说我云家,招待不周!”

    折扇摇出徐徐凉风,贺兰敏之心头没由来的燥热,沉稳之中,多了一丝讥讽:“云家怎么会招待不周?就因为招待的太周了,孤有些受宠若惊,请河间王喝茶这种事情,身为云家的主子,大公子比较合适!至于孤,还是守着自己的太子妃,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