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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被赐婚了?

    “阿衡,也该体谅侯爷苦心呢,”春娘叹了口气,道:“你这些年在外得学习与游历,我虽是不懂得,但侯爷让你去的,想必都是好的,学了会有大用处,能让我们阿衡活的更恣意舒心就好。只是阿衡纵使比这洛京城的男子要强,终归是女子,若是阿衡在侯爷康健时便能成家生子,再接手了侯爷的爵位,安安生生的站稳脚跟,平安顺遂一生,我也便安心了。”

    晏衡正欲找了个借口推了,却听到春娘扶额,拿帕子捂了脸悲伤哭诉道:“我是怕了的,想着若你也如小姐一般,遇到个不良人,到时候侯爷百年了,没有人给你倚靠,该怎么办?我没有看顾好你的母亲,若是连你也过的不顺遂,那就是拿刀子割了我的心肝,我是再也遭不住一回了。”

    晏衡最怕的就是见春娘哭,见此,只能随手指了几个。

    她心里知晓自己反正她迟早要招婿的,便全当府里多养了个人罢了,便找了借口匆匆逃开。却没想到,还未等到春娘给他安排的选夫,陛下便已经下旨给她赐婚了。

    被赐婚的是长乐郡主的独子,陈哲元,其父原也是世家子弟,只是在昌平之乱时候家族没落,他生父早早丧了,郡主常年闭府只安生抚养他长大。皇帝念及皇族是在昌平之乱时候死去太多,只余下寥寥几人,便对长乐郡主这个表妹多有照抚,今年陈哲元刚刚及冠便封了个御前行走的官职。

    晏衡听到消息就匆匆去问祖父,却见祖父正坐在诺大的书房里,门窗都关了,只从窗缝里露进一点光亮。

    晏衡进来的时候,武虞候没有发觉,独自坐在书案前,摩擦一柄陈旧的红缨枪。枪上的缨穗已经褪了颜色,因为被时长磨砺,枪身依旧光亮,晏衡识的,那是母亲的□□。

    “祖父。”晏衡走过去,低声的唤他。

    武虞候抬起头,嗯了一声。许是昏暗的光线下,晏衡瞧见了祖父的些许老态与落寞,他宽大的身躯在锦袍之下居然有些空荡,一头白发下的精目有些疲惫了。

    “阿衡过来坐在祖父身旁,”祖父伸手拉着晏衡,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似有些沮丧,却只是一闪而过的,便又是那个杀伐果断的武虞候,说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成为那些权贵的棋子。”

    晏衡蹲下身子,依偎在祖父膝上,只低声又唤了几声祖父。

    “陛下做皇帝久了,比当初多疑了许多,便是我伤瘸卸任了大将军的军职,将你养的远离洛京城,却也还是免不了陛下的疑心。”武虞候声音有些粗哑,轻抚着晏衡的额头,似下了决心般:“我的阿衡,定当活的恣意快活。”

    晏衡依昔记得是再当今陛下登基后的第三年整,宰相罗息提出立储之事,一时间朝堂上党派相争激烈。武虞候晏小山是当朝新贵,又是手握朱雀令的天子亲卫火铳军的大将军,纵使未曾有意参与党派之争,却也差点被陷害入了局。武虞候当机立断在一次对阵时故意露了破绽,使得敌袭下重伤了右腿,卸了军职且交出了朱雀令。却不想,陛下准了晏小山的卸任,未将朱雀令收回,要等晏衡承爵位后继任火铳军的职位。

    也是待这之后,晏小山便让晏衡长住在荆溪居士的茂临山庄之中,便是甚少的几次回洛京城时候,也纵容晏衡招摇恣意的如男子般出入花楼,晏衡也是心思剔透,明白祖父是故意如此,偶有几次晏衡跋扈的厉害了招惹了皇亲世家,晏小山就去宫中找陛下哭诉旧情轻巧的为晏衡收拾了过去。

    晏衡知晓祖父的性格,必然是要不动声色替她绝了后患,但她却对陈哲元起了好奇,想见见是如何模样。便在傍晚时候,趁着府卫换防翻墙溜了出去,去了郭恒处,打听了陈哲元的性情和常去的地方,再顺手牵了匹马,便去了南市。

    南市多书肆和酒楼,住了颇多的文士,每年来京赶考的书生也多租住在那处。

    郭恒这般脾气,对人向来挑剔,与晏衡说起陈哲元时难得的用了性情敦厚的书呆子来点评他,使。她知晓祖父向来雷霆手段,为了自己不被卷入洛京城的权势之中,必然是要对陈哲元筹谋了,得晏衡心中有些不忍。

    晏衡到了南市,便见樊楼有诗会。颇多文人聚集于此,当中便有许多今年来洛京城的考生,这些考生原该春闱便出榜,但因为当时的主考官泄题,便取消了那次成绩,改九月再举秋闱重考,故考生都留在此处等秋闱备考。

    她入了樊楼,便见人熙熙攘攘的往一处走去,晏衡也随着人流跟去,才发现原来是温玉也来了。

    温玉,大约便是洛京城中世家贵女的标杆了,出生于历经五朝屹立不倒的世家,长的是时下正好的雅致秀丽,气质如兰,才貌双全,精通诗词。

    她是晏衡生父温琼的长女,温琼到落霞寨时候,温琼的新婚妻子柳氏已经怀了温玉。温玉正好大了她一岁,八岁时候便以一首诗得了个才女的名声,待到十二岁时候陛下亲赐了她与二皇子的婚事,不论相貌,才情,还是婚事,都是洛京城所有女子的楷模了。

    只是当年晏衡与温公府的事情实在太大,况且在一众温良的洛京女子中,晏衡招摇恣意的作风太过,使得洛京城人人将温玉与晏衡相比较。

    晏衡好不容易挤了进去,便听得身旁有人说道:“居然是温家大小姐亲自来了?”

    转头看去是个蓝袍锦衣的男子,瞧见晏衡看她,转过头来与晏衡打招呼,道:“姑娘也是来参与诗会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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