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妖后:皇上,来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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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前世的她,绕着那男子,快乐地跳着古雅的异族舞蹈,她亲昵地唤他——皇兄。他宠溺地对她笑,以硬朗的拳术,配合她柔美的舞姿,她越柔越曼妙,他越潇洒越硬朗,两人清爽的笑声回旋成美妙的乐,可她却又清楚地感觉到,他凝视他的目光里,隐藏着叫人猜测不透的意味儿。

    她曾亲手与宫人一起刺绣龙袍,而绣成之后,就是——面前这位男子穿的这一件。

    自从服用了苍龙给的药之后,纨佳一直不曾再忆起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回忆。

    她近来与闻人拓太甜蜜,太忙碌,也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托付千刀门主赵延诚,帮忙详查她过往在淮浏宫中生活的事。

    她仿佛一个大病初愈的病患,只记得自己是穿越来的纨佳,差点就忘记,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淮浏长公主。

    她心底惊涛骇浪,暗藏在披风帽下的脸儿血色褪去,全身的血液都在变凉……

    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在打量着自己,视线仿佛一只霸道的大手,将她整个人笼罩,她如惊弓之鸟,不敢有丝毫激烈的举动,只能强自保持镇静,僵硬地对着那龙袍俯首,也不敢抬眸,“我已经道歉……能不能借过?”如果她躲开他,去路中央走,势必会被那些太监宫卫认出来。

    “姑娘你可有被在下撞伤?”他声音沉厚低哑,回应地小心翼翼,生怕吓跑了娇如雀鸟的她。

    “没有。”她无奈地回答,猜测他此来的目的,恐怕……恐怕,他是来带她回淮浏的!她该拔腿就逃的,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跑,她一跑,不但自己会暴露,就连他也将暴露身份。

    “路上人多眼杂,若是姑娘不介意,就乘坐在下的马车吧,在下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不必了,我的马车……”纨佳正要说自己的马车就在那边,却忽然听到有尖细的太监声音传来。

    “这是谁的马车?给杂家弄走,碍着事儿呢!”

    她朝那边看过去,就见两个宫卫小跑着上前,牵了马,把她那辆本是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更远的地方,仪仗队浩浩荡荡地占据了整条街道,正挡住了她过去的路。

    她的手腕突然被一只暖热的大手精准握住,“走吧,到了安全之地,我定会让姑娘下车的。”

    她忐忑不安,不敢挣扎,也不敢走快或走慢。他没有马上与她相认,定是认为她完全失忆,才会如此小心地待她,只怕她露出丝毫稍有记忆的破绽,他都会原形毕露,对她凶神恶煞,并以最残暴的方式,逼迫她离开伽神。

    以前,她倒是可以潇洒地离开伽神王朝,但是现在,她离不开闻人拓……她忽然好想他,她想大喊救命,心底强烈的恐惧,却让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凭记忆中那些模糊的影像,她知道这个拉住她的男人有多么邪佞可怕。

    她不敢去看比她走快半步的他,只怕视线触及他的侧脸,不属于她的记忆又会侵占她的脑海。

    她就这样在又惧又怕又惊又怒的恍惚之下,被拉上一辆奢华如宫殿的华车,他径自在车厢最中央金黄的绣龙软椅上坐下,“姑娘随便坐,别怕,在下不是坏人。”

    纨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张扬,这辆华车所在的胡同可有不少人往来。难道,楚太后知道他来伽神?那么闻人拓呢?

    闻人拓的消息可是比楚太后更灵通的,西夏出售战马给淮浏都能被他劫掠,淮浏皇帝慕容袭来伽神如此大的动静,又岂会逃过他的眼睛?可是,为什么他还不来?闻人拓,他到底在做什么?

    纨佳在离慕容袭最远的角落低着头坐下来,自始至终,她都不曾抬头,还多此一举地摸索着,把帽子往下拉了拉。

    马车动了,徐缓前行,纨佳说了一处目的地,一处离着楼阁不近不远的位置。“劳烦你把我送到那边就可以。”

    慕容袭看着她,原本温柔和蔼的目光,陡然狂怒而冷厉,他只命令车夫,小心驾车,不要走颠簸的路,然后说,“回淮浏。”

    那三个字仿佛凶狠的鞭笞,纨佳在那个角落瑟缩了一下,她惊得抬眼,正看到他美到极致的麦色的脸。

    那精致的五官,深刻立体,车厢内幽暗的光在上面光影变幻,仿佛他的肌肤能发出神秘的光氲。

    他过长的鬓发和美人尖,搭配着完美至连女人都妒忌的五官,有着无法形容的古典风情。

    他仿佛是被上天精雕细琢过的,魁伟的身躯慵懒斜倚在舒适的软椅上,一手端着茶盅一手拿着盅盖,他玫瑰色的唇优雅凑到盅沿上,轻啜一口,眼眸倏然抬起,那仿若无尘之仙的面容突然变了气韵,变得邪如魔,冷如索魂厉鬼。

    纨佳惊慌地垂下眼时,视线不经意地……被雕金镶玉的紫檀木矮几上那颗头颅吸引,不巧的是,那头颅上一双惊恐睁大的眼睛正对着她。

    那是赵延诚,对她客气而诚信的千刀门主,就这样身首异处。苍龙他们忙着执行她下达的任务,怕是还不知道他们的门主已经身首异处。

    是她害死了赵延诚,是她……“啊——啊——啊——救命——”她毛骨悚然地尖叫,无法克制直冲脑际的恐惧,连滚带爬地这便要逃出车帘。

    “朕的好蓝儿,你总算认出朕了!”

    伴随着残酷沙哑的冷笑,她纤细的脚腕,突然被一只魔掌似地大手凶猛抓住。

    “救命,闻人拓,救我……”

    她的披风乱了,衣袍似被碾碎的花瓣,倾散凌乱成一片,单薄的娇躯如被猛兽撕咬住的鹿儿,疯狂地拼命地挣扎,却还是被狠拖得往后去……仿佛要将她拖入无边的血腥地狱才善罢甘休。

    她哭嚷不休,却只是徒劳,脚腕剧痛,骨头已被捏碎似地。她扯住车厢铺着的毯子,华美的波斯地毯被固定着,她修长的指甲因为扣在上面而折断,十指指腹娇嫩的肌肤被摩擦地刺痛。

    她恐慌地不知所措,“闻人拓……”背上却钝重一击,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泪水决堤,她的后颈被扣住,娇软的身体,被大掌强迫拧转……

    “闻人拓?哼哼,你是从何时起,在求生时,习惯喊这个名字的?你忘了,他娶你,就是为折磨我的!”慕容袭扣住她两肩,阴沉如溢满剧毒的双眸怒瞪着她,“我们原是相亲相爱亲密无间的,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呢?刀剑相向,你宁愿死,宁愿在朕的心口上刺一剑,也不愿见朕?!闻人拓到底给你喂了什么**汤?”

    纨佳恐惧地颤抖着,娇弱的身子仿佛秋风里瑟瑟的枯枝,摇摇欲坠,轻若无骨的重量都被他捏在手掌上。

    他将她扯进怀中,一手抱紧她,逼迫她转头,一手指向赵延诚的首级,“他可怜吧?”

    纨佳木然点头,可怜,可怜是被她害死的,可怜是被她凶残的皇兄亲手杀死的,恐怕赵延诚活了一辈子,也不知自己竟死于她与慕容袭无声无形的硝烟中。

    “可是,朕觉得,他比朕幸运。因为他有妻有子,有幸福的家,朕却每日痛不欲生。”他捏着她的下颌,不管她怎么挣扎,都让她面对那颗头颅,她哭着闭上眼睛,不敢再睁开。“你想知道什么,需要这个愚蠢的江湖人来查吗?你瞧,他看着我们的眼神,多么奇怪!多么可笑!多么恐惧!”

    她死死闭着眼睛,恨不能自己变成瞎子,聋子。

    他狞笑嘲讽,俊美的脸上是最恶毒的嘲讽,“为什么不敢看?睁开眼睛,否则朕就把它丢下去任人踩踏。”

    纨佳惊得睁开了眼睛,不但睁开,而且不可置信地瞪得硕大,眼泪无声地凝在眼睫上,不经意的一眨,沿着脸颊,簌簌滚落。

    便是那几滴泪,让他神情剧变,更加恼怒,箍在她肩臂上的手狠狠一甩,纨佳身体横飞出去,后背撞在了车厢壁上,她落在地毯上时,却并没有觉得太痛,反而惊叫出声——那一下撞击,竟然巧妙地解开了她的哑穴?!

    她慌忙跪趴到他跟前,虽然拼力压抑着心底的恐慌,声音却还是颤抖地细碎,“皇兄,皇兄……纨佳知错,皇兄息怒!”

    他突然就笑了,如墨描的剑眉却痛苦地紧皱着,纵然肝肠寸断,笑颜却仍是美得惊心。

    纨佳望着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出众的容貌,除了父母遗传,还因为有一个这样美丽的男子扶养她长大。

    但是,这种美丽是夺命罂粟,入了骨,便会死。

    她心头一阵绝望,俯首下去,眼前精美的地毯模糊了又清晰,泪在艳红的花纹上浸透一片,花瓣愈加艳红,仿佛深重的血。

    她早该想到的,闻人拓之所以不让她与淮浏人有任何往来,便是在防备这一日。

    慕容袭,不容许别人对他有丝毫忤逆,更遑论是背叛?!她反而可以理解他的痛与对自己生出的杀气。一个人亲手扶养大的血肉至亲,不但以死诀别,死而复生还投身敌营,相助强敌,他痛,他恨,乃至恨到想将其碎尸万段——这不过是人之常情。

    遇上慕容袭,她在劫难逃,必死无疑,心里越是想得明白,却越是不甘,前世她身穿婚纱,还差一步就到了幸福的殿堂,却车祸身亡,这一世,她刚刚知道闻人拓深爱着她,便就此死去……她永不瞑目!

    见她低着头若有所思,他狂肆的笑里,痛楚反而少了几分,“哼哼哼哼……你跟在闻人拓身边久了,这一招也学会了。他便是对楚太后先示弱再反击,你是不是也想这样对朕?嗯?”

    纨佳头压得更低,却恨不能捂住自己的心口。为什么她想什么,他都知道?!“皇兄高估纨佳的胆识了,纨佳不敢那样做,纨佳……只想恳求皇兄,让赵门主能安息地下。”

    “不!”慕容袭怒吼出那个字,一把抓起人头,狠狠地丢出了车窗。

    “不要——”纨佳连再次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软帘飘忽,头颅坠地。

    车厢外的路上,有人尖叫,然后,尖叫声越来越远……

    纨佳懊恼地阖眼长叹,泪花泛滥,她隐忍着咒骂慕容袭的冲动,残断了指甲的手扣在地毯上,痛忍许久,突然,她又深呼吸,直起脊背,站起身来,眼里的恐惧,悲恸,畏惧逐渐化为淡漠。

    慕容袭仍是坐在软椅上,因为她这微妙的变化挑眉冷笑,“是不是恨透了朕?”

    见她拔下头上的兰花步摇簪握在手中,他突然出手,将她拉进怀中来,将她握住的发簪尖端对准自己的心口……

    纨佳是有个疯狂的想法,她知道杀人很简单,她杀过。但是,这样轻易,这样简单,她反而不敢下手。她有自知之明——凭她这羸弱的力量,绝不可能刺杀了这个武功绝顶的男人。

    她视线不可置信地从他胸口,移到他近在咫尺的脸上,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怒,他心里的恨。记忆中她从幼小的女孩,长成婷婷玉立的少女,她的笑声都是他给的,他那么热烈地疼爱着她,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她想收手,他却紧握住她的手,眼见着发簪刺入他的龙袍,有血渗出来,她惊惧尖叫,“放手,放手……你真的会死的!”

    “为什么不刺下去?”他的咆哮吓得她后退,他大手迅速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仰头正视自己,他俊美的脸因为阴沉的怒,扭曲狰狞,眸光刺进她的心底,“既然要杀朕,为何犹豫?你忘了朕怎么教你的吗?杀人的前一刻,不能迟疑!”

    “慕容袭,你放手!我没想杀你,刚才我想自杀的!”她又无助地哭出来,她懊恼于自己这样脆弱,可是,除了眼泪,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拿来当武器。

    “慕容纨佳,要朕帮你吗?”他握住她的手,暗一用力,发簪更深入肌理,血汩汩冒出来……

    纨佳惊得张大了嘴巴,却失声似地,说不出半个字。他非要死在她手上吗?这样真的会刺到心脏!

    她挣扎,推搡,阻止他再次用力,却挣不开他的手,“你这个魔鬼!疯子!放手!”

    他忍痛凝眉,任由伤口里的血往外淌,“还记得上次你为何要杀朕吗?”见她茫然疑惑,他唇角漾出一丝苦笑,“看样子,你是不记得了。不记得也好!朕死了,淮浏就是你的。”

    “你说什么?”他会慷慨赴死,把淮浏给她?世上没有哪个帝王会这样做。

    “朕已经写下遗诏,就放在大殿屏风后的暗格中,朕死了,你也尝尝至亲至爱背叛离奇的滋味儿,你身为淮浏女王,也将必须与闻人拓为敌,你的子民,不容许你和你的死敌双宿双栖!”

    说完,他的手再次用力,血染了两人的手,粘腻的血腥蔓延开……他握在她手上的大手无法再用力,五指松散,大手就那么垂落下去。

    纨佳毛骨悚然地抽泣着,脑子里的血被抽走了似地,手脚惊颤,脑海一片空白,许多许多记忆,如洪水一样,突然袭来。

    她跪在软椅前,本能地抱住他瘫软在椅子上的身躯,“皇兄,纨佳知错了,纨佳该死……皇兄……我不要做女王,皇兄……”她哭得快要晕厥,却不敢拔出发簪,小心地拉住自己的披风按在他伤口周围,“皇兄,你睁开眼看看我,皇兄——”

    慕容袭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虚弱而由衷地笑了,这样的笑,再无半分凶煞恶毒,他美得像个温柔的守护神,没有染血的那只手,艰难地抬起来,半捧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儿,“慕容纨佳,你记住,没有淮浏长公主的身份,你命贱如蝼蚁,闻人拓是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他虚弱地笑了,大手重重地落在她的肩头,千斤重担也丢给了她。“为兄死了,闻人拓应该就不会憎恨你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闻人拓的声音在外面传来,“纨佳,如果你在里面,就马上给朕滚出来!”

    纨佳听到那霸道的声音,恍惚怔了一下,才猛然回过神来。

    以前,闻人拓曾经逼迫她选择一个立场,她选了,可是现在,她必须另选一个立场,但是……她却不能站在闻人拓那边了。

    她看到软椅背后的剑架上搁着的长剑,忙上前,两手握住镶嵌着红玛瑙的剑柄,倏然抽了出来。这把剑,细致而妖娆,光芒刺目,流光如水,却如此熟悉——这,竟然是她的剑?

    此刻,她恍然惊悟,这一切是慕容袭布好的局,一个诱捕她的局,可……他竟不惜连命都赌上!

    她掀开车帘,看到闻人拓一身银袍胜雪,脸上罩着她喜欢的镂空蝴蝶面具,他骑在马背上,仿佛从天而降的战神,傲岸威严地挡在路中央。

    他那样美,那样好,他偶尔的小气跋扈和邪魅的冷漠,此时想来,也让她眷恋不舍,她心痛如拧绞,如果可以,她好想飞奔过去,与他远走高飞……可她也清楚地知道,远走高飞是奢望,他放不开他的仇,放不开他的国与民,也放不开那把龙椅。

    他视线扫过她身后的车帘,担心地打量着纨佳,她双眸红肿,满脸泪痕,袍袖染血……他的心被猛然扼住,呼吸也屏住,他怕在她身上某一chu、视线未及的部位,有狰狞的伤口——她曾经受过那么重的伤,是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的。

    “纨佳,为什么你身上有血?”

    她这样子已是让他痛心,而更让刚刚满城寻她的他锥心刺骨的是,她竟然把手中那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握住马缰绳的手收紧,鹰眸阴鹜一眯,一道寒光射向她背后的车帘。

    她就保持着那样自杀的姿势,在车辕上跪下,“恒,对不起……和你逢场作戏真的好累,我自幼被皇兄捧在掌心,受够了在宫外的苦日子,你放我回淮浏吧。”

    受够了在宫外的苦日子?实在是个好借口!他无力地微扯唇角,自嘲地低沉笑出来。

    这一天还是来了,却来得这样快,来势这样猛,他防来防去,却还是出了纰漏。

    慕容袭竟效仿他,寻了六个替身,一并潜入伽神境内,他早先杀了四个,却不想遗漏的两个中,竟有一个是慕容袭本尊。

    该死的慕容袭,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纨佳这样轻易的放弃他?是因为那些记忆回来了吗?他不相信她心里没有他,他死也不相信那些刻骨铭心的甜蜜是逢场作戏!

    前一刻,这个女人刚刚完成了一个完美的计划,而她那样做的目的,是为他夺回属于他的皇宫和龙椅。

    她借着秦景瑞大婚,炸掉了巩旭泰豢养毒蛊的密室,还将满城的乞丐集结,砸开了巩旭泰在城郊的秘密粮仓。

    巩旭泰及其党羽内的罪证就在刚刚,雪花一般飞满全城,百姓们已经冲去了丞相府大闹,

    而与巩旭泰往来密切的官员,不是断了手,就是残了腿,就算想相助巩旭泰,也有心无力……

    她以他最想不到的方式,将整个朝堂搅乱,搅动得满城风雨,帮了他这样一个大忙,也狠狠地彻底地掳走了他的心。

    他早就知道,她创办“纨佳婚情诊苑”不单纯,不简单,甚至,在这段时间,他差点就放弃她,她却如此执着地为着他,耗尽心血。

    她一句“逢场作戏”,一句“受够了苦日子”,他岂能、岂肯相信?!

    “纨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担心,她被喂食了什么毒药,不得不听命于慕容袭。

    纨佳握着剑的手酸痛,更担心慕容袭会失血过多身亡,她焦躁烦闷地对他怒嚷,“我知道,而且,我更清楚地知道,我把发簪刺进了皇兄的心口……闻人拓,我知道你恨我皇兄,可我只有这一个亲人!”

    闻人拓终于松了口气,那些血不是她的就好。他怕她伤了自己,策马到了车辕旁,无视她的惊慌和阻止,一伸手,拿下了她手上的剑,温热的大掌轻抚在她的脸上,顺势揽住后颈,将她拉近,温柔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恒……”纨佳被他弄糊涂了,他为什么笑?为什么还这样温柔?她要离开他了,她说的是逢场作戏呀!“恒,你到底在做什么?”她是在做梦吗?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还这样吻她?

    “傻瓜,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让你这样痛。”他百般不舍,指腹摩挲着她脸颊柔滑的肌肤,宽容说道,“纨佳,想走就走吧,刀剑无眼,不必如此以死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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