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妖后:皇上,来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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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他的话说完,她扑过来,紧紧地抱了他一下,又匆促松开,想转身进入车内时,她的手却又被他拉住。

    她回头,泪眼婆娑,与他一样的依依不舍,她也全然忘记了自己前一刻说的“逢场作戏”。

    她这样的迷糊,反而让他笑得更温柔,“纨佳,你这样走,还是救不了慕容袭,你需要一个人。”

    “谁?”纨佳想不到,她还能需要谁,她现在唯一想得便是不要离开他。

    他拉住自己纤尘不染的银白衣袖给她擦泪,“能起死回生的李炎裕!”

    “恒……”是呀,她正需要李炎裕,拒绝不了。可,李炎裕虽是西夏人,却与慕容袭是同盟,闻人拓这样做,无异于纵虎归山。

    闻人拓不看她疑惑的脸儿,命令僵站在车旁的淮浏车夫上车,又对她叮嘱,“朝城门走,朕让李炎裕在城门外等你们,朕会命他全力抢救你皇兄,绝不会让你皇兄死在你的手上,你不该承受这样的自责和悲恸。”他会亲手将慕容袭碎尸万段,但,他不允许自己当着她去做这件事。

    纨佳哭得像个孩子,泪水也似开闸的水,止也止不住,她双唇开阖,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恒,我……我爱你!”她怕以后自己再没机会见到他。“你要记住我爱你。”她认真的说道。

    “傻瓜,我早就知道。”想起她上次误会时,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越是不放心,“日后,我不在你身边,不要总是发呆想我,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要让自己开开心心的。我对天发誓,绝不会再要其他女人,伺候我的宫女,也早就换成了太监。”

    她破涕为笑,开心地点头。

    他这才调转马头,马车朝着城门前行,他策马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

    她仍是坐在车辕上,探头越过车厢眺望,直到他的背影在路尽头消失,她才想起车厢里慕容袭命在旦夕。

    刺绣的软帘被她猛地掀开,一股浓重的血腥扑面而来,肠胃一阵翻搅,她忍住捂住口鼻的冲动,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慕容袭的龙袍已经被血浸透大片,触目惊心……

    她握住他的手,“皇兄,我们可以离开了,你不要死,我陪你回淮浏。如果你还能听到我的话,动一下手指,让我知道你没事。”

    慕容袭的食指动了一下,唇角虚弱地扬起。

    纨佳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仔细检查着刺在他心口的发簪,不禁回忆起自己杀芍药的一幕。

    谢天谢地,这次比那次刺进去的少了一大截,除去他胸肌和肋骨的厚度,应该不会伤得很严重,更何况,他还有深厚的内功护体。

    马车一路疾驰,来到城门处。

    李炎裕背着药箱和一个大行囊,如约在城门等候,他那一身藏蓝锦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纨佳掀开车窗垂帘,便看到了他,但是,她并没有在人群中寻到那个比李炎裕更显眼的身影。

    李炎裕上来马车,不敢多耽搁,打开药箱便拿剪刀剪开了慕容袭的龙袍。

    纨佳坐在车窗旁,正见那龙袍上已经被剪出一个细长的缺口,整条蜿蜒的龙身,从致命的三寸处被裁断,她心底骇然一惊。

    当看到衣袍下的伤口时,她恐惧地忙转开视线,又往车窗外看去,仍是没有寻到那个银白的身影,她哭得红肿的眼睛,不禁溢出浓浓的失望。

    李炎裕手上忙碌着,却并没有放过她的动静。自从认识这个女人以来,他的生活就变得忙碌而狼狈,竟一日都没有放松过。

    他为慕容袭包扎好伤口,见她还是往车窗外看,无奈地摇了摇头,“皇上担心娘娘临别会难过,没有来。”

    “他真的没有来吗?”纨佳自言自语似地轻声一问,可是,她分明能感觉到闻人拓的视线,也或许,他躲在了远处吧。这样的分别,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她忍痛放下车帘,命令车夫启程。

    纨佳起身到车厢最里面的衣柜前,打开来,找到一套干净的寝衣递给李炎裕,示意他帮慕容袭换上,并随口问,“皇兄伤势如何?”

    他手上沾了血污,拿了干净的棉布用力擦也擦不掉,“无碍,断气的人微臣都能医好,更遑论是这点小伤。娘娘宽心便是。”

    纨佳三两下收拾了擦血的棉布,并用小木盆端了干净的水和皂角过来,放在李炎裕身边,“洗洗吧。”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爱干净的男人,许是职业病吧。

    不过,就算是手上的血污能洗掉,怕是心里的污秽会越积越重。他此一离开闻人拓,是洗心革面,还是丧心病狂,实在叫人难以捉摸,

    李炎裕却不禁惊讶于她的细心和周到,他一直都认定,她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而加之之前两人的争斗,他也对她并无甚好感,不过,今日他听到的消息,还有此刻的亲眼所见,倒是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我拿上车的包袱里,有皇上给娘娘准备的衣物,还有娘娘爱吃的几样糕点,以及解闷的史书医书。”

    纨佳看了眼那个大行囊,不禁失笑,“我还以为那是你的东西。”

    “皇上为娘娘设想周到,令人艳羡。我若出门在外,是绝对不会带行囊的,只带一个药箱足够。”李炎裕仔细地洗着手,手心手背打了皂角,连同每一根手指都搓洗一遍,确定已经足够干净,他才从药箱里拿过自己自备的纯白如雪的棉布擦拭干净,仿佛自己的手是一件奇美的艺术品,

    纨佳看着他古怪,阴柔,自恋的举动,不禁暗自咋舌。

    不过,在她看来,李炎裕这双太过细美的手,更偏向女性,倒是不及闻人拓那双手好看,那种刚柔并济,恰到好处的手,若是搁在现代,应该去弹琴。她忍不住地就想到,那双手抚摸在身上的感觉……

    李炎裕掀了车帘把小木盆里的血水倒掉,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递给纨佳,“娘娘……娘娘?”她怎么忽然面红耳赤?“皇后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呃?啊?没有……咳咳……”纨佳回过神来,不禁有些狼狈,青天白日,不过刚刚分开,她竟然就这样忽然想起闻人拓,她应该不算在****之流吧!她刚刚可真的只是在想他的手而已。“李御医什么事?”

    “这瓶药是可以消肿的,娘娘的眼睛红肿的太严重,所以……”

    “不,不用,我稍后用冷水冷敷一下就没事了。”他的药,他的人,她都信不过。

    李炎裕因为她如此坚决的拒绝不禁觉得好笑,“娘娘不必担心,这里面没有毒。”

    为不让自己太唐突,纨佳微笑拒绝,“真的不用,李御医。”

    她坐去靠着车窗的位置,拖过那个大行囊抱在怀中,却不敢打开,她怕会看到会动摇她离开的决心的任何东西。

    可是,该如何是好?她现在就开始想他了,而且,不只是想他的手,她还想抱着他,吻着他,其实并没有多少话对他说,只是他在身边,她就不会恐慌害怕。

    “长公主,有人追上来了。”

    “是恒,一定是恒!”纨佳惊喜地推开行囊,急匆匆地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看去,那人骑着白马,一身银亮的衣袍和铠甲,那身形的确与闻人拓有些相似,但是,那不是闻人拓。

    “金山?!”

    到了近前,金山拉住缰绳一收,骏马前蹄一扬,他激动地几乎立在马背上,本是憔悴的俊颜,顷刻间焕然一新,光彩照人,“纨佳,没想到你竟会停下来等我。”

    “我认错了人。”纨佳疑惑看着他胡子拉碴,不过几日就干瘦了一圈的脸,讥讽道,“已经把龙血草给你了,你还追来做什么?”难道楚太后看出那龙血草是假的?就算能看得出来,也不应该如此之快,她可是用了特殊的方法做成的那株草,而且综合参考了多本典籍对龙血草的记载。

    “我决定效忠你。”

    “什么?你是不是发着烧呢?竟然说这种胡话?”纨佳有些烦躁地命令他,“你下马。”

    他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稳重和冷酷,跳下马来,就一跃到了她面前,“纨佳,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背叛那个老妖婆的吗?我决定了……”他的话,因为她突然的动作戛然而止。

    纨佳的左手正按在他的额头上,右手则按在自己的额头上,担心地对比着温度,“金山,你还好吗?”

    金山忙道,“是,我很好。”她的手好软好柔,暗香萦绕宽大的蝶袖,扑了他满鼻,丝滑的蝶袖因为风拂而滑下手肘,露出半截粉光若腻的手臂,他的心与魂,都要快乐地飞起来……

    纨佳无奈收回手来,不悦地瞪着他,“可是,你真的在高烧耶,难怪你这样糊涂呢!”

    面前蝶袖消失,金山怅然若失地恍惚一笑,善良如她,纵然他已经拿了龙血草,她还是会关心他的生死病痛。她恐怕不知,她如此一个简单的动作,足够让他带到来生去回味。

    他已欣喜若狂,却不敢暴露分毫,视线却不由自主随着她娇软的手轻移,贪恋着她的手带来的温柔触感,并不着痕迹地躲闪她探寻的视线。“纨佳,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有两三天没有吃饭而已……上次是服了药才会高热不退,那药效早就过了。”

    对于他这种不可一世,一点小病不放在心上的大男人,她可是见多了。“只是吃点药就会康复的,不要像个小孩子,有病也不肯承认。”纨佳柔夷高高抬起,落在他宽厚的肩上,哄劝道,“快回去吧,记得找郎中抓药,金山,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希望你好好的。”

    朋友!她是生怕他误会吧。不过,朋友已经足够。他迅速抓住她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纨佳,我不放心你就这样去淮浏,让我跟着吧。”

    她想抽手,却抽不动,不禁暗恼自己刚才多管闲事。“你是刑部统领耶,跟着我很麻烦。再说,你的太后娘娘一定不会让你离开京城的。”

    他兴奋越是紧抓住她的手不肯放,“我辞了!”

    辞了?刑部统领,流油的肥缺,多少人巴不得坐在那个位子上耀武扬威。“你的太后答应了?”

    “是,答应了。我现在没事做,闲的发闷。”他生怕她会再赶自己走,忙解释道,“你皇兄是断然不会让闻人拓的人靠近保护你的,我不是闻人拓的人,我现在是自由的,我可以保护你,我绝不打扰你,你让我跟着吧!”

    纨佳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双颊已经因为高烧而酡红,眼神却恍恍惚惚的,他这样子,实在让她担心。“把马拴在车尾,你跟我上车吧。你这样病恹恹地再骑马回去,恐怕会晕倒在路上。”

    而她更担心地是,万一楚太后得知那龙血草是假的,怕是会杀了他。既然他有心改过从善,她更应该给他一个机会。“李炎裕在车上,我让他给你诊脉。”

    金山听话地把马拴在车尾的铜环上,上来马车,看了眼躺在厚垫软床上的慕容袭,以及染血的龙怕,没有多问。

    他靠着纨佳坐下来,见李炎裕领命,真的过来为自己诊脉,他忙缩着手躲开。

    “纨佳,我真的没事,不必劳烦李御医。”

    他越是如此讳疾忌医,纨佳越是疑惑重重,一个武功高强素来不生病的人,两次被她撞上高烧,这也太巧合。她不依不饶,扯住他的手臂,硬是把他的手腕按在脉枕上。“冷酷的金山将军,不要像个小孩子!”

    金山紧张地不敢看她嗔怒的神情,她这样的关心,像是一团火,热烈地让他满心剧痛,他怕自己会失控抱着她放声大哭。

    李炎裕指尖按在他手腕上,仔细探了片刻,眼神复杂地看着金山,见他眼神隐隐一敛,李炎裕到了嘴边的话,又止住。

    纨佳见他们神情微妙,狐疑微眯凤眸,她笨拙地爬过大半个车厢,拿来自己的剑,两手握住剑柄,把剑刃架到了李炎裕的脖子上。

    “皇后娘娘……”李炎裕顿时脸色剧变,见她挑眉怒瞪着自己,而脖颈上的剑刃危险地更贴近肌肤,他脊背顿时一阵刺凉。

    金山尴尬而小心地劝道,“纨佳,你不要逼迫李御医,是我不让他说的。”李炎裕则说道,“娘娘,金山将军最多还有五日可活。”他们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纨佳还是清楚分辨出李炎裕的声音。

    “他这样健壮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快死了呢?”她没有收剑,剑刃压在李炎裕脖颈上,又忍不住用力,“你敢拿金山的身体开玩笑,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李炎裕没有挣开她的威胁,沉声说道,“这是邢氏的奇毒,每隔几日,便会有一日高热,带发作三次,便会暴毙身亡。臣也是这几日才听闻,邢氏研制出新毒,正在找人试药,此毒专供太后暗杀使用,令人死时仿若寻常疾病发作,查不出半分中毒迹象。”

    纨佳早先便从秦景茹口中探听到,楚太后和巩旭泰背后,有一位最善用毒的神秘高手,闻人拓体内的毒蛊便是那人养的,只可惜,那人来无影去无踪,她只能毁掉在丞相府的丹药房和毒蛊室,却杀不了那个人。“金山所中这奇毒,可有解药?”

    “若是能查到毒药药方,臣即刻便能配出解药,但是……”李炎裕视线低垂,落在纨佳握着剑柄却颤抖不止的手上,心里不禁一阵唏嘘,曾经震惊天下的用剑高手,如今连剑都拿不稳了,他沉声一叹,“娘娘,凭我们几个人,要取药方,无异于自寻死路。”

    纨佳支撑不住地,把沉重的剑从他脖颈上移开,她注意到金山一直沉默不言,心里一阵悲恸猛然袭来。“金山,你早就知道自己快死了,是不是?”

    “太后早已经怀疑我对你……不是逢场作戏,她命金水试探我,随后又赐了我一颗药,让我务必拿到龙血草。我早就听闻太后命令毒师研制新药,隐约便猜到,自己服下的,极有可能是那种药。而前几日,金水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他难得宽容识理,还劝我来保护你,那一刻,我知道,我不只必死,还……命不久矣。”金山不禁满心悲凉,他本不想在这种境况下向她坦白一切,又怕再也没有机会说。

    纨佳思忖片刻,命令车夫停车,随即,她便站起身来,“李炎裕,你照顾好金山和我皇兄,我回城一趟。”她相信,秦景茹一定可以帮她拿到那奇毒的配方。

    李炎裕惊愕,“娘娘……”金山激动而难过,“纨佳!”

    “蓝儿,你站住!不必这么麻烦。”最后开口的,却是躺在软床上的慕容袭。

    虽然他声音低哑虚弱,后劲却沉厚,威严地气势更是盖过了李炎裕和金山。

    “你这泛滥的善心,何时才能收一收?连楚后丢出来的渣滓都救,你这个样子……你是要朕死不瞑目!”慕容袭一阵急促的嗔怒,抬手指了指纨佳,伤口被扯痛,痛得他粗喘不止。“朕若真的不在人世了,你怕是被人卖了,都会帮人数钱!”

    纨佳被他一阵奚落,忍不住就自嘲地笑了,“皇兄,我还真被人卖过,第一次便是皇兄你,第二次便是闻人拓,皇兄用我换来的是和平,闻人拓用我换来的是一箭三雕,这些利益,我的确是在帮你们数着。”

    这些话如钢钉细密的钉板,将他血肉模糊的心,钉得千疮百孔。“死丫头!你……你若嫌朕伤的不够重,大可以直接砍下朕的头,不必用这样恶毒的言辞痛击朕的心。”虽然他这样嗔怒,心里却还是开心于,她能这样与他拌嘴吵架,而不是拿他当陌生人。他忍不住,朝她伸出手,不满意她离自己那样遥远。

    “可是皇兄你先奚落人的,怎么?不许人反击吗?”纨佳嘟着唇,不悦地跪倒床边来,握住慕容袭伸过来的大手,“金山心怀天下,才智过人,虽然他曾经助纣为虐,却好在……”

    慕容袭不耐烦地闭上眼,凝眉隐忍伤口的刺痛,“朕不听废话,朕也不需要必须救他的理由,朕只要你许诺朕一个条件,如此足矣。”

    金山恼怒冲过来,扯住纨佳的另一只手,“纨佳,不值得!我宁死,也不要你做任何你不情愿去做的事。再说,我曾经那样伤害你……”

    纨佳安抚对他一笑,从他烫热的掌心抽手,她两手抓紧慕容袭的手,仿佛抓住了严苛的死神仅存的一丝宽容。“皇兄请讲,只要纨佳能做到,一定答应皇兄。”

    慕容袭却不与她客气,“朕要你对天起誓,永远留在朕的身边,听朕的话,你永远不准再见闻人拓,否则……”

    不等他把话说完,纨佳便痛快地跪下来,高举右手,对天起誓,“我慕容纨佳,对天发誓,永远留在皇兄身边,听皇兄的话,永远不再见闻人拓,否则,纨佳将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金山心疼地倒抽一口冷气,颓败蹲坐在她身侧,“纨佳,你非要让我后悔来见你最后一面吗?你明明深爱着闻人拓,为何要发这样的毒誓?”

    纨佳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因为,她发誓不见闻人拓,但是没有发誓不见鄂伦,她那位皇帝老公,可是有两个身份呢!她可是一个很会变通的现代人呢!不过,这样的话,她是断然不能当着慕容袭的面明白说出来的。

    “金山,你活着才最重要。”她轻松地给金山一个笑脸,“皇兄有法子救你,省得我们去冒险送死。”

    “活着,比什么都好。”慕容袭由衷地一句感慨,是说给金山听的,更是感慨于自己的险象环生。

    他从中指上取下自己的飞鹰血玉戒指递给纨佳,“这个拿去,给那个不懂感恩的渣滓戴在手上,不过两日,他体内的剧毒可尽解。”

    “谢皇兄!纨佳代金山谢皇兄的救命之恩!”纨佳如获至宝,忙俯首恭顺地接过戒指,她抬眸之际,却正对上慕容袭深沉含笑的鹰眸,她脊背一股凉意电流似地袭过,不由得激灵一颤,忙补充道,“皇兄,金山是我的人,而且,刚刚我已经发了毒誓作为交换,所以,金山并非欠皇兄的救命之恩,而是欠我的,皇兄可不能随便命令金山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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