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妖后:皇上,来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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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闻人拓懒得和她废话,他直接抽剑直指着她,步步紧逼上前,“你是要和朕亲自过招,还是束手就擒?”

    “什么束手就擒?哀家不就是在这儿吗?”楚太后那精描细画的脸,强自维系的镇静笑娆龟裂出狰狞的痕迹,杏眼中明明已经透出沉重的杀气,她的唇角却还扬着,因而,她的神情说不出的丑陋古怪,“拓儿,你瞧,高禄已经吓得快尿裤子了,你别玩了!乖,放下剑,哀家正想你呢,和哀家说说,你此次春猎可有收获?和妃和兰妃不是陪着你一起去的吗?你去春猎之前,她们都来恳求哀家要与你随行,她们可还好?哀家就要当皇祖母了,一想起她们总有些激动。”

    高禄欲哭无泪,他的皇太后这是怎么了?已经火烧眉毛了,竟然还有心思和皇上闲话家常?他尖细的嗓音颤抖地不成样子,却有必要提醒她一声,“太……太后,皇上没有玩,整座皇宫都在皇上的控制之下了!太后娘娘,您清醒些吧!”

    “呵呵呵……高禄,你是被皇上的恶作剧吓傻了吧!”楚太后再也伪装不起冷静,怀疑地摇头,嗫嚅着,“这个皇宫,整个伽神王朝都是哀家的,等哀家再杀了慕容袭,夺了淮浏,攻取西夏,整个天下都是哀家的!谁也抢不走!”她的神情再难伪装,一想到自己即将失去一切,她不甘心!

    她阴狠地怒瞪着闻人拓,自欺欺人地当自己还是无人敢忤逆的伽神太后。“凭你一个两手空空的毛头小子,也想和哀家过招?拓儿,你可知,哀家一手指头就能将你捏死?”

    闻人拓冷如冰刃的鹰眸看着她,眼神变得复杂。

    她从震惊,到接受这个事实,不过片刻。

    而他为了这片刻,却筹谋了十几年,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幼的傀儡皇帝,一步一步,成为今日的伽神皇帝,漫长地仿佛过了千百年!

    她每害一次伽神,他便救一次,她的邢氏每搜刮一点民脂民膏,他便偿还给百姓更多,他一步一步地稳固人心,从蚕食到鲸吞,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命悬一线,就连纨佳,也因为和他在一起,而险些丧命。

    两方外敌虎视眈眈,他必须先平内患,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原就想趁着秦景瑞娶妾攻取皇宫,但纨佳为他更改了战机,还为他争取了全京城的民心,他便出其不意地暗用字条,避免杀戮伤亡,结果,不但顺利入宫,还畅行无阻。

    那些曾经秘密监视过他的宫人,顷刻间,对他毕恭毕敬,无不跪地叩首。

    前一刻,他行经宫道,沃伦带着宫女,内监,护卫,在宫道上恭候着,冗长地望不见尽头道路两旁,他们跪成两排,整整齐齐,每个人都一脸期望,尊崇仰望着他这个被当做棋子多年的帝王--这座皇宫,他的家,在父皇和母妃死后,便成了囚笼,此刻,又成了他的家,他和纨佳未来的家。

    “伽神从来都不是你的!”他言简意赅,宣布这个事实。

    “狂妄!”全然不知宫外已经变天的楚太后,鄙夷冷笑道,“你知道怎么处理朝政吗?你知道掌管一个国,需要多少心血吗?拓儿,你太可怜了,你被哀家保护的太好,你除了玩女人,养野兽,什么都不懂!”

    “呵呵呵呵……看样子,朕真应该感谢朕的那几个替身。”闻人拓虽然笑了,却不禁觉得这样的战争无趣。若是纨佳在身边的话,他只想坐下来,与她一起喝杯茶,歇歇脚,习惯了她陪伴左右,她此一离开,他连觉也睡不踏实。

    “几个替身?”楚太后仿佛嗅出腥味儿的猫,狐疑怒问,“不是只有一个替身吗?那个替身妄想做皇帝,将你囚禁在寝宫内,若非被哀家看出端倪,你恐怕早已被他杀了!”

    “那个替身,是朕自己安排的。”他倒是不介意向这老妖婆坦白,“这些年,朕不曾进过御书房,却从未荒废过朝政。各地官员早已经被朕更换,而朕在巩魅地宫,也有自己的朝廷,被你暗害的忠臣,朕都救了,他们为朕,宁愿赴汤蹈火。”

    “你胡说!哀家一道懿旨,就可以试出真伪!”她前一刻还收到各地奏折,一切良好。

    “你这里所发的每一道懿旨,不过是那些对你阿谀奉承的奸臣佞党配合你演的戏,他们有银子可收,从来不问时事。而这会儿,他们已经被押入法场,当众斩首示众!伽神与淮浏大战在即,朕实在没心情再陪你继续玩下去,这才来肃清皇宫。”说着,他环看四周的宫女和太监,唇角扬起三分嘲讽的冷笑,“不过,除了你和高禄,朕倒是没什么可‘肃清’的。”

    他三言两语,概括了多番复杂的筹谋,最难得的是,那些效忠他的官员,个个由他精挑细选,陪他演了这么多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戏,而未露出丝毫破绽,他更应该感激邢氏那些昏聩的走狗。

    楚太后这才惊悟,伽神表面是她的,本质上,却是他的,她甚至连他何时开始这些计划的,都不曾察觉。

    被欺瞒被背叛的怒火,让她狰狞抓狂,丹蔻艳红的指鬼爪似地抬起,颤抖着指向闻人拓冷酷的俊颜,“闻人拓,你……你……”为什么,她没有早点发现,这张英俊的面容下尽是虚假的懦弱?!她精明半生,怎么会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傀儡耍了呢?“不,哀家没有输!”她忽然想到,手上还有一张牌--“兰妃腹中还有你的骨肉!”

    闻人拓摇头失笑,死到临头,她竟还有心思痴人说梦?“朕血统尊贵,岂会和你挑选的人诞育子嗣?你也休想拿她们威胁朕!更何况,朕借着春猎之名,早就把一众妃嫔遣送出宫。太后你耳目众多,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发觉吗?”

    见楚太后那双眼震惊地越瞪越大,怒火几乎要喷出眼眶,他佯装顿悟地不羁一笑,“啊!对了!是因为你那些耳目都由金山和金水掌控的,但是,不巧,因为你要毒杀金山,金水为自己的兄弟复仇,所以,投靠了朕!他亲自来找朕,交代了你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

    一股众叛亲离的绝望,如同凶猛的浪头,劈头盖脸砸下来,楚太后坐在华美的凤椅上,周身沁骨寒凉,被一双双憎恶的眼睛盯着,她遁逃无门,但是……她还可以反击。

    她不死心地悄然将龙血草藏入袖中,手摩挲着,握住凤椅精雕细琢的凤首扶手,扣住凤眼上暗藏的细小的机关,“闻人拓,你想得太简单了!虎符还在哀家手上,你就算攻入皇宫,夺取皇城,哀家的人还是会派兵围城。”

    闻人拓百无聊赖地挑眉宣布,“你的虎符已经失效,城外的十七万兵马,还有镇守四方的三十万大军,都已经归降朕。”

    “闻人拓,你……你果真是有赫连家族里最卑鄙阴险的血,可你也别忘了,你体内还有毒蛊未除,就算你能将哀家困在此处,若你离不开这座寝宫,这天下还是哀家的!”

    说完,她手指扣动凤眼机关,整座寝宫的门窗倏然紧闭起来。她凤椅扶手下,飞出十几枚细小的银针,朝闻人拓的心口射去。

    闻人拓眸光一凛,飞快地侧身一转,躲过那十几枚银针,却不过这一刹那,凤椅上的楚太后便不见了踪影。

    他怀疑地环顾四周,却听到头顶上方一股强大真气忽忽而下,还有诡异的笛音突袭耳膜……

    高禄屁滚尿流地从他身边爬到了远处,“太后,救奴才呀,太后……”

    楚太后此刻正坐在殿顶的横梁上,用真气不断催动噬心刺骨的笛音。这魔曲,是御天教给她的,她曾经亲见御天为她演示,毒蛊会在这种乐声里,欢舞狂虐,瞬间撕咬的目标血肉模糊。

    随着那哨音,满殿的宫人纷纷抱头倒地,就连殿外的护卫也晕头转向,痛呼不止。

    而盘踞在闻人拓心脏上的那只毒蛊,开始蠕动,撕咬,他痛得无法凝聚真气,幸亏早先纨佳已经帮他抓出几只,否则,此刻他恐怕会被撕咬地经脉俱断。

    高大身躯即将倾倒,他忙挥剑撑住地面,稳住心神,以真气压制毒蛊。

    楚太后俯视着闻人拓困兽似地挣扎,抗拒,吐血,却还是强悍地不肯倒下去,不禁更加重了力道,也加快了笛音的节奏。

    岂料,闻人拓反而高呼一声,真气凝灌长剑,仰头便朝着横梁挥砍而来。

    楚太后大惊失色,忙收起玉笛,飞身逃避,她及时挥掌在窗口上打出一个窟窿,飞蹿出去。

    闻人拓却比她更快一步,她正想沿着殿廊腾空倒翻到殿顶上去,却不慎被陡然扯住了绛紫色的凤袍,一阵剧痛从左脚上传来,她从高空沉重坠落在地,发现自己穿着金黄凤鞋的左脚竟落在了远处,而她的左腿正喷血不止……

    “啊--啊--哀家的脚,哀家的脚!”她惊恐万状,凄厉惨叫,痛得在地上翻滚挣扎,仿佛地狱里不甘赴死的厉鬼,“闻人拓,你这个忘恩负义地畜牲!哀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哀家不认输,哀家死也不会输给你!”

    闻人拓面无表情,阴沉地踱着步子上前来,因唇角上一抹艳红的血,白皙如雪俊颜,显得诡艳可怖,仿佛嗜血妖魔。

    “来人,把她带下去,另一只脚也砍掉,让御医给她包扎伤口,关入地牢!看牢她,别让她死,朕要养着她,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不--不--”她一只脚还能走路,若是另外一只也没了,就再也站不起了。她忍痛从地上爬过去,惶恐绝望地扯住闻人拓地一条腿,“闻人拓,不要以为哀家不知,你爱着慕容纨佳那个小贱~人!哀家已经派人去抓她,若是你敢杀哀家,她必死无疑!哀家给你这座皇宫,你马上放哀家走,哀家发誓,一定让慕容纨佳完好无损!”

    他生平最厌恶地便是受人威胁,“朕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朕的皇后!”说完,他手起剑落,血腥喷溅,斩下了她的另一只脚。

    楚太后痛叫哀嚎,全无半分往昔地威仪。

    “去牢里,写下你所有的罪状和曾经密谋的事,朕再考虑是继续折磨你,还是让你痛快的死!尤其记得写清楚一件事,那便是,多年前,你秘密扶持慕容袭在淮浏登基,他答应了你什么条件,要一字不落地写清楚!”

    楚太后痛叫戛然而止,她咬牙切齿地怒瞪着闻人拓,绝望而惊悚,仿佛看一个魔鬼。

    不,他比魔鬼更可怕!她知道,自己若死了,首级定然会被倒吊在城门之上,经受风吹日晒雨淋,全无半分尊严。她不要那样的结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还有御天--一个足可以相助她夺回天下的人。

    赶往淮浏的行程紧迫,慕容袭谨慎地不走官道,只行小路,而这一路上,经过的村镇甚少,他们竟一直是在风餐露宿,客栈都没有入过一间。

    纨佳倒是喜欢这样的惬意旅程,而且,有金山随行,益处无穷。

    她不但可以衣来张口,饭来伸手,金山甚至备下一个大浴桶和小营帐,一路上煮热水让她沐浴,就连就寝,他也会先为她铺好干草与毛毯,布置地妥妥当当,才让她躺下。

    有时,她因为太思念闻人拓哭着醒来时,他便默默地给她掖好薄被,耐心地等待她哭完,安然熟睡,他才去睡。

    如此贴心的服侍,不知不觉过了大半个月,纨佳从起初的别扭,紧张,开始渐渐习惯,当她发现自己竟开始依赖于这样的照顾时,心底不禁警铃大作……

    有时,她禁不住担心,金山总是这样守护自己左右,闻人拓那个千年醋缸会鬼影似地,从某条地缝里突然杀出来。

    可惜,他并没有出现过。

    一路上,她总是会忍不住到处眺望搜寻,期望能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却又清楚地知道,闻人拓近来是脱不开身的。

    慕容袭消息灵通,一路上黑衣人通禀不断。她临行之前闹得整个京城天翻地覆,虽然对于邢氏一党来说,不过是一场措手不及的小打小闹,闻人拓却极善抓住时机,不但成功夺取皇宫,伽神实权也尽在掌握。

    此刻,他定然日理万机,脱不开身,又岂会来找她?!

    大战在即,他必然要御驾亲征的,身为一国之君与领军统帅,他更不能擅自离开。

    慕容袭这一路上虽然有伤在身,却也一直不曾搁置军务。

    一场厮杀,迫在眉睫。纨佳每思及此,总会彻夜失眠。

    金山早已把那枚避毒戒指还给慕容袭,纨佳见他气色恢复,也不曾再让李炎裕为他探脉。

    每日早上一睁开眼,纨佳便能看到,金山在她身边盘膝运功调息。有时看得出神恍惚,她会误将他当成闻人拓。金山那张侧脸,的确与闻人拓有几分神似,越是看的久了,她便越是如此觉得。

    这一日早上,从朝阳莹透的林间草地上醒来,纨佳一睁开眼,便看到树冠下弥漫的薄雾,湿气清寒,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裹紧身上的被子,翻了个身,便看到金山又盘膝坐在她身侧不远处练功。

    他专注地闭着眼睛,光芒煞亮的真气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于这雾气缭绕,清幽静谧的林间,他月白锦袍,不染尘埃,黑发垂及肩背,俊颜愈加清秀,像极了一位不属于尘世的仙君。

    她不由得想起在楼阁时,有一日,他突然策马而来,银甲罩身,白马奔驰,像极了一位闪闪发亮的白马王子。那会儿,他正忙着对她大肆施展美男计……其实,他不必刻意装扮,足够俊美地让天下所有的女子为他痴狂。

    就在纨佳怔怔看着金山出神时,慕容袭却提着一把长剑,脚步急促地地从车厢里冲下来……因他有伤在身,还要忙于政务,纨佳也一直刻意避开他,便借口不打扰他,而坚持宿在车外。

    可是,此刻并没有什么危险呀,慕容袭提着剑,杀气腾腾地要做什么?纨佳疑惑不解,坐起身来,却见他是朝这边走,“皇兄……”她不禁有些担心,他如此怒容,却是为何?

    慕容袭没有理会她的紧张,强大的真气凝灌剑刃,本就锋芒耀眼的宝剑,瞬间光芒璀璨,朝着金山挥剑砍过去。

    纨佳震惊失色,慌忙扑过去,要挡在金山身前,“金山,小心!”

    她单薄的身躯却被金山挥过来的真气,巧妙一挡,连同她身下的枯草和被褥,一并飘移到了远处。与此同时,他快如闪电地,单手撑地,贴地侧飞,躲开了即将劈到身上的长剑。

    慕容袭却不肯罢休,招招致命地挥砍着,全然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伤……

    纨佳生怕他们会受伤,紧张地看着,不敢躲到远处,她看了片刻,见金山不落下风,而慕容袭也讨不到好处,才松了一口气。

    她兀自托着毛毯和被子,像个小粽子一样,躲到不会被波及的位置。

    金山起初碍于慕容袭身上有伤,极是忍让,但慕容袭却招招直击要害,他被激怒,拳势顿时狂猛如虎……

    “别打了!你们这样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嘛?我饿了!”纨佳无奈地嚷着。

    飞沙走石,树叶翻滚,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看这样子,她的早膳怕是要延后了。

    本来,她还想着让金山去给她打一只野鸡来烤了吃呢!近来,她胃口大增,似有长胖的迹象呢。

    可……眼前,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呢?闻人拓没有杀来,反而是慕容袭对金山产生了敌意?!这个慕容袭,利用她,亦有打算除掉她,却偏又疼惜她到极点,真叫人揣测不透他到底是要怎样。

    “娘娘?”李炎裕从纨佳身侧的大树后,像是一条无声的蛇,突然就探出头来。

    纨佳惊得一颤,防备地打量着他,他袍边都被露水打湿,显然是走过远路。“你怎么从这里冒出来?一大早就没有看到你,你去做什么了?”

    “臣去给娘娘找水源了。”李炎裕恭顺客气地对她俯首,“臣刚刚在那边发现了一处山泉,不但清澈见底,还有不少鱼虾,娘娘在这边看他们打斗,不如和臣一起去抓鱼虾,也好当早餐。”

    “好啊!”纨佳是属猫的,最爱吃的便是鱼。这个李炎裕,倒是也越来越了解她了。她把毛毯和被子拿去车辕上,拖着冗长的水绿丝袍奔过来,“正好,我也想找水洗漱。”

    李炎裕略一迟疑,圆润含笑的脸上神情古怪地一闪,说道,“既如此,娘娘不如拿上包袱,带上毛巾梳子和胭脂水粉。”

    “呃,你说得对,我倒是懒得好几日都没有认真梳理过头发了。”她最近被金山伺候的妥妥帖帖,只差没有让他亲手为她梳头了。

    不过,闻人拓不在身边,她实在也没有必要打扮来给别人欣赏。可她终究是女人,要有女人优雅漂亮的样子才好,如此粗枝大叶,不懂自律,将来闻人拓若是再见她,见她邋遢,定会摆出一张丑脸给她看。

    “李炎裕,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包袱。”

    片刻后,他们一前一后,穿过树林。

    纨佳虽然不在怀疑他,却也并非不设防,她一边跟着他走,一边仔细记下来时的路。

    约莫半刻,他们到了树林边沿,果真有一个泉眼在山石之间淌着水。

    李炎裕轻巧地跃上一块山石,笑着对她说,“娘娘在此稍等,我去找木棍做鱼叉。”

    纨佳在水边的石头上坐下来,搁下包袱忙着洗脸,“你快去快回,我怕有野兽。”

    “是。”李炎裕转过身,温婉地笑旋即敛去,他朝着树林中的某一处递了个眼色,纵身不见了踪影。

    纨佳洗漱完毕,借着水面的倒影,梳理着长发。

    山明水秀,碧林如玉,她惊艳如仙的倩影,曼妙绝伦,刚洗过的脸儿,水润地仿佛能掐出水来。

    她熟练地将长发绾成平日习惯的倾髻,将兰花步摇簪斜斜簪好,却这才注意到,水面上多了一个人影。

    那人脸上罩着一张镂空的银亮的蝴蝶面具,一身净白的银纹锦袍,身躯壮伟颀长,立在她身侧的山石上,玉树临风,从水面上看来,仿佛一个美丽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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