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妖后:皇上,来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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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这一口喂得急,她无意识地吞咽不跌,闷咳了一声,柔软的棉帕应声而至,按在了她轻抿的唇角上,因为嗅到了熟悉的龙涎香和男子体香,她颦眉排斥地拧头转开,闭着眼睛不想再睁开。

    脖子和咽喉痛得厉害,是因为上吊自缢时勒得太久。她忍不住摸了摸,重创的皮肤不适,喉咙也刺痒地不舒服,刚才呛得一口米汤也脱不了干系。

    她清楚地感觉到,那一口不是用汤匙喂的,唇瓣相触,那软硬适中的轻微触感,还有迷人的男子气息,仿佛毒药,她曾经缠绵贪恋,不能自已,此刻,这感觉却在她心里发酵成痛不欲生的酸楚,让她欲哭无泪。

    她明明就死定了,只差一刻……他不要她,为何又连死路都封死?他到底要做什么?他是嫌她这样的结局不够悲惨?她想歇斯底里的对他咆哮,却又苦无那样的张狂凶悍的气势。

    此生,她注定无法做一个淡然的女子,她也从没有想过要让自己善良温柔人见人爱,但她会努力做到沉静从容,并珍惜失而复得的短暂生命,哪怕在这异世界芳华刹那,她也无惧无怕。

    自杀,是她曾经最不齿的死法。可现在,她竟落得如此羞耻,卑微,怯懦,到了……亲手了结自己的地步!

    泪打湿枕畔,她尽量克制着骂人的冲动,和爱而不得而生出的强烈仇恨,狼狈地抹掉眼泪,睁开眼睛,一时间竟无法适应强烈的光线,她正靠着的白灰墙斑驳破旧,嵌在墙上的圆窗外,天空纨佳如洗,一如她气质清冽的名字,她更觉得对不起死前将她守护怀中的上官拓。

    “闻人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她眼泪越抹越多,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要他的怜悯,也不想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再暴露在他面前。“请你,给我留一点尊严。”

    他无奈地端着白瓷碗,大手伸向她单薄如削的肩,“纨佳,朕有错……朕的错,不可原谅!”失去孩子时,他竟没在她身边,单这一项,已是不可饶恕。更可恶的是,他竟还当街在她心口刺了一刀,这一刀,怕是直接斩断他们之间几个月的感情。

    自从她嫁入伽神,只有她重伤之后,他才有机会接近她,这几个月以来,他千方百计,在她心里,好不容易塑造成的好皇帝好夫君,顷刻间成了一个绝情的混蛋,他焦灼地脑海一片空白,想挽回她的心,却连恳求她原谅的勇气都没有。

    “纨佳,先养好身体,关于过去的事,我们慢慢聊。”

    “堂堂伽神帝王,何必如此低声下气?”她不禁觉得自己可笑,暗恼自己没骨气。他一句道歉,她竟然再恨不起来,明明前一会儿还想举巴掌甩在他脸上的。“你没错,你一点错都没有,错得是我,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不知羞耻,是我一厢情愿,我该死!”

    “纨佳,别这样!”他不忍她这样痛苦,大手终是落在她肩上,疼惜地拍了拍。

    这几下拍抚,却让她更烦躁痛苦。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却有气无力地,难以支撑,他忙伸手托住她的肩,她排斥地挥挡开他的手臂,这一用力,接下来却连呼吸都力不从心。

    “纨佳,还是躺着吧,你身子太弱,需要静养。”见她不应,他担心地在她背后放好靠枕,“这样会不会好些?”

    她抬手,阻止他再靠近,他的气息,他的魅力,他的声音,他的关切……他的一切,仍是致命。她怕极了自己会失控扑进他怀里,更怕自己会哭着质问他为什么要那样绝情。

    “那个威胁你的杀手,我认识,他叫御天。”她听到自己冷静低哑的声音,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银面具上一双鹰眸光芒一闪,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瘦骨嶙峋、能看到皮肤下血脉的手,“你怎么会认识他?”

    她低垂着眼眸,正看到他温柔的大手,不明白他的手背上会有紫青的痕迹,像是烫伤。“我摔下草丘之后,他带我离开的慕容袭,若非他及时处理,恐怕我早已经没命。”

    “好端端地,怎么会摔下来呢?”是那会儿失去孩子的吗?

    “你问,我也不会说。”只怕一说,又是一笔血债。他和慕容袭之间的仇恨,怕是到死都算不清了。“你若是为自己的孩子复仇,可以找我!身为他的母亲,我没有守护好他,是我失职。”

    “你不想说,我就再也不会问。”他敛住眸光里的痛苦,歉然温柔地握紧她的手,她的手却还是冰凉骇人。

    趁着她昏厥,他已经耗费大半功力给她调息,她竟还是如此不见好转……

    他不敢告诉她,在他抱她回来时,她已经断气,亏得他早就抓捕了李炎裕,才得以保住她的性命。

    他不敢再逼迫她,怕她痛不欲生,再寻短见。只要她活着,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纨佳,御天是什么人,你……恐怕并不知道吧?!”

    他竟还妄想干涉她的朋友吗?纨佳俯视着他完全包裹住自己的手大手,忽然就笑了。

    他戏演得真好,以这完美的皮相,以这样的演技,以这以假乱真的关切,搁在现代,都能去领奥斯卡小金人了,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好在,她神智已经恢复清醒,那天在街上,他说得清清楚楚,她的死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她都记着,否则,她恐怕会又掉进这样的温柔陷阱里。

    “御天,是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人不坏,我打他,他由着我打,不还手。他不过是因为感激楚太后对他有恩,才设法施救。他说,做皇帝的高深莫测,说我不了解你,若是我能助他一臂之力,也正好试探你的心。不巧,真的太不巧,正赶上那么大的排场--祭天!我拦街,让你出糗,是我不对,这种寻死觅活的事儿,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身为淮浏长公主,我如此做,也是给淮浏国抹黑丢脸,多亏皇兄不离不弃,舍命闯入伽神皇城救我。”

    她一番淡漠如霜的解释,句句刺痛他的心,耐心听完,他却还是一笑,“你想开了最好,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

    因为她能如此冷静,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却控制不住,满脑子都是御天逗着纨佳打他的情景。

    他还记得,以前和纨佳打情骂俏时,她粉拳落在身上,他一颗心都酥软地一塌糊涂,只想抱着她狠狠地吻她。她娇笑如铃,顾盼生辉,那会儿生机勃勃,仿佛绚烂的夏花,叫人看一眼,便满眼满心都是芬芳。

    他表面上笑颜无痕,波澜无惊,心里却翻江倒海,粗浪滔天。他端着洁白的瓷碗,僵硬地拿汤匙搅了搅,却不知该怎么喂她。

    他忍不住轻咳了一声,理顺自己的心思,忍不住又搁下汤匙,整理了一下脸上歪斜的面具,遮挡好自己过度疲累的面容。

    “纨佳,朕也有话说。”

    她点头,唇角微扬,“请说,我听。”如果他所说的是休妻,弃后,将她赶回淮浏,她应该跪下来叩谢隆恩才对吧。

    可他说得是……“关于你让金山送的信,是慕容袭故意让你知晓的。朕损失三千精锐,全军覆没--不过,朕对你的信任从没有动摇过。”

    时间凝固了似地,她寻不到话,仿佛失了声。寻思了半晌,才完全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仿佛看到了这简短的话背后,掩藏的血流成河的恐怖画面。

    三千?三千精锐,全军覆没!纨佳心惊地热血冷凉,心扉绞痛。

    那一日,在马车上,慕容袭将那本折子丢到她身上,她看了片刻之后,几乎翻遍了整本奏折,他才又抽走--原来,他是故意佯装一个失误,让她踏入陷阱。

    而抵达草原时,他拿箭射金山,又逼得她不得不让金山离开……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慕容袭的预料之内。

    她理清楚头绪,苍白的脸色因为过度恐惧,震惊,自责,越是枯槁暗青。

    闻人拓担心地看着她,“纨佳?你还好吧?”他懊恼告知她这些,却又怕自己不说,会再也没有机会说清楚。慕容袭若真心待她,就不该如此伤害她。

    纨佳这才抬眸看他,却不经意地一怔,被闻人拓这样子惊吓了似地,眼泪啪嗒啪嗒又落下来。

    他装扮成鄂伦时,总是俊美出尘,银亮的衣袍如雪般一尘不染,发丝高束,更是紧致顺滑一丝不苟,可他现在……发辫虽然还算整齐,额前却凌乱垂散着几缕碎发,面具上还有黑手印,似乎是锅底灰,白袍脏乱,洁白的翘首龙靴沾满了泥尘,从头到脚,都看不出一个帝王该有的整洁威仪。

    她忍不住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视线下移,看向他手上的粥碗,刚才喝那一口不觉得难喝,却汤是汤,米是米,完全没有融在一起,这粥……应该不会是他亲手熬的吧?!

    她拉住他的手,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落,这手背上的烫伤,是因为熬粥所致吗?

    见她又哭起来,他窘迫地忙抽回手,却不知该把手藏哪儿,只得尴尬地笑着解释,“那日救你,境况紧迫,看到这小院没人,我便抱着你闯了进来……后来,我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找不到一家酒楼,这米是和对街邻居借来的,我担心你醒来会饿,所以……我只能亲手煮。”

    纨佳接过粥碗,两手捧住碗,沉默地一口一口喝完,米粒半生,米汤如水,是她太饿的缘故吧,竟然并不觉得难吃。

    “我还要一碗,还有吗?”她把空碗给他,忽然,就那么清浅微扬唇角,“前世,你是个很会做饭的男人,你说过,要养我一辈子。”

    凝视着她温柔的笑颜,他哑然恍惚,木愣愣地接过碗,却因为她口中的“前世”眼神微变。她笑得如此甜蜜,竟仿佛他们不曾有过任何嫌隙,是她又失忆了吗?这样诡异的状况,让他心里忐忑发慌。

    他拿着碗,忙去被他折腾地不成样子的小厨房,从热腾腾地锅里又盛出一碗粥。

    锅里的热气熏得他一脸潮湿,满满的一碗粥,因为他激动急迫的动作,差点洒出来。

    他忽然想起,她重伤初愈的那段时间,总是会白天厌恶他,晚上却傻傻地抱着他,说“前世故事”……前后总像是两个人。

    他从小膳房里出来,见李炎裕还坐在小院的石桌旁,调配临时采摘来的药草,忙端着粥碗过去。

    李炎裕比他更是狼狈,这几日忙着救治纨佳,他又是采药,又是熬药,浑身上下,无一干净处,蓬头垢面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落魄至极却气韵清雅的乞丐。

    他一见闻人拓端了粥过来,不禁感激涕零,忙将石桌上的药草移到一边,起身要接过粥碗去,“皇上,罪臣已经饿了三天,多谢皇上赐膳!”

    “这不是给你的!”闻人拓端着粥碗,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一双鹰眸却阴霾沉沉。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李炎裕手上的几味药草,质问道,“李炎裕,你是不是又给朕的皇后加了什么不该加的药?”

    “冤枉,罪臣冤枉呀,皇上!”李炎裕忙跪下来,惶恐地解释,“自从臣走出京城那一日,就知道,这辈子再也逃不出皇上的掌心,若非受御天胁迫,臣是断然不敢暗害皇后娘娘的。娘娘近日用药,臣都格外谨慎,臣敢以人头担保,绝没有任何毒草毒虫!”

    “受御天胁迫?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吗?御天是你的师兄,你对他可是向来言听计从。”闻人拓见惯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岂会相信他如此苍白的辩解。“除去你早先救过皇后不提,你曾协助朕解决疫情,又在巩魅地宫救治过不少杀手,朕念你功不可没,才不杀你。”他揪住李炎裕的胸襟,将他半个身体拖过石桌,“不过,你的功劳,禁不起挥霍!”

    他声音平静沉厚如常,无半点杀气,李炎裕却毛骨悚然。

    “皇上,罪臣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李炎裕不知该怎么忏悔才能让他相信,他仿佛一只被拴着线的蚂蚱,不管怎么蹦跶,总也蹦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半趴在桌面上,姿势别扭,脊背僵硬,再加连日来的疲累,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皇上可以告诉罪臣,娘娘有什么症状,臣可以尽力医治。”

    手上的粥碗烫得厉害,闻人拓只得暂时松开他的胸襟,把碗搁在石桌上。想起纨佳忽而哭,忽而笑,忽而痛不欲生,忽而又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凝眉摇头叹息,“皇后刚才对朕说,朕‘前世’是个会做饭的男人。”

    李炎裕眼神古怪挑剔地打量着颓废不羁却依然难脱帝王威仪的闻人拓,慢慢地坐下来,“皇上若是会做饭,母猪都会上树了。”说话间,他饥渴难耐地,趁闻人拓沉思,忙端起粥碗喝了一口,“皇上,这是失忆妄想之症,身心遭受重创之后,出现的正常病症,娘娘不愿意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又不知该相信谁,闷气郁结腹内,便本能地借由另一种幻想出来的情景,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他三两口,喝完一整碗粥,忍不住咂嘴,“皇上,米太生了!您真的不是一个会做饭的男人。”

    他一番分析,让闻人拓放了心,他一转头,正见李炎裕擦着嘴,把空碗放下。

    “这是朕给皇后的,你敢吃?”更可恶的是,吃便吃了,还如此贬低他的一番苦心。刚才纨佳吃时,可没说米生。

    “皇上,您总不能只让臣做事,不给饭吃呀!”

    “厨房里有米有水,自己去做。”

    “臣不会弄嘛!”李炎裕只得退一步,给他摆出一个台阶,“大不了,臣违心地说,皇上是个会做饭的男人!”

    刚才不见怒色的闻人拓,此刻气恼抓狂,挥拳便打过去。

    李炎裕连连求饶,忙叫着“皇上饶命”,起身躲到远处。

    “你还敢躲?你给朕站住!把朕的米吐出来!”

    小院里的大水缸里盛满了水,两人疯子似地身影映在里面,转成一个圆影。两个本是俊秀绝伦的男子,这会儿,活像是两个为了食物打架的叫花子。

    破败地碧纱窗内,纨佳瞧着巴掌大的小院,眼睛痛涩,欲哭无泪。

    闻人拓忽然这样轻松,是因为她身体已无大碍,可是……三千人命,她不知道该如何偿还?这样糊涂愚蠢的她,不配再拥有他给的幸福。

    “皇上别打了,皇上恕罪,您就当臣帮皇后娘娘试吃嘛!”李炎裕哇啦哇啦大叫着,气喘吁吁,头晕眼花,“真的只是试吃而已啊,那一碗粥里,米粒屈指可数!而且,都是生的!真的好生好生呀!”

    “你还敢说生?”闻人拓仍是不肯饶他,那可是他折腾了半天才熬煮成功的呢!灶膛里憋着烟,呛得他眼泪直流……他的心血,怎么能便宜了李炎裕这罪无可恕的小人?

    在境况失控之前,李炎裕忙扶着水缸,及时切入正题,“只要皇上尽快让娘娘开心起来,相信娘娘一定会康复的,臣说的都是真的。”再跑下去,他喝下的一碗米汤都消化尽了,实在得不偿失。

    闻人拓早就料到,他会老生常谈如此诊评。他扶着水缸停下来,转头,鹰眸敏锐地看向碧纱窗,不悦说道,“纨佳,回床上去躺着。”

    纨佳没有来得及躲避,视线相撞,那双鹰眸似能看穿她心底无尽的愧疚,她心里一慌,忙转开头去。

    闻人拓给李炎裕递了个眼色,命他去煎药,他则又去小膳房,拿干净的碗盛好粥,端进房内。

    见纨佳扶着床沿坐下来,他忙上前来,伸手扶住她的手肘,却握住了满把骨头,细致脆弱的触感,刺痛他的心,本是要出口的怒斥,尽数压回腹中。

    “李炎裕说,米有些生,你只喝点汤,一会儿我去野外打两只野鸡回来,我们做烤鸡吃,好不好?”他实在不擅长炖汤熬粥,火候忽大忽小,不好掌控。

    纨佳接过碗,也不怕烫,大口大口的连米带汤一并喝完,“很好喝。”

    “真的好喝?”他刚才盛粥时,格外尝了尝,米汤还算清香,只是米粒……那味道,相较于她亲手做的蛋卷包饭中喷香松软的米粒,差了十万倍。

    “第一次熬粥,熬成这样,已经很好。”恐怕,以后她再也尝不到他笨拙的手艺。“你坐下,我有话要对你说。”她把碗递回给他,略拢了一下凌乱的发丝,整了整身上的衣袍,端正坐到一旁,让开一侧的位置。

    她忽然如此不再生气,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他鹰眸直接地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寻找出疑点。

    她的慷慨做评,她的温柔,她的娴静,如此不寻常,却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她恬淡如水,低眉敛目,苍白的脸儿因为他太过直接的凝视而泛出微微红晕,他却分明觉得,就算她与他对视,视线却也并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仿佛落在了遥不可及的某一处--仿佛是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未来。

    她弱不禁风,却如空谷幽兰,骨子里迸射着一股凛然的刚毅之气,让他担心,又让他矛盾地安心--事实上,她一笑,他心里便七荤八素了。

    “愣着做什么?坐下呀。”她忍不住催促。

    “有什么话,等你康复之后再说也不迟,先好好养着。”他没有心思听她的忏悔,“皇后,若真的想赎罪,就和朕一起回宫。”

    “我不能……不能再给你添麻烦。”大战在即,她现在这状况,已是给他火上浇油。她若与他一起回京,慕容袭势必会没完没了地纠缠。她不敢告诉他,她忆起很多事,慕容袭对她的感情,霸道强烈,专横骇人,她想起慕容袭微笑而深不可测的眼神,便毛骨悚然。“其实,我要说的,正是--我必须回淮浏!”

    “慕容纨佳,你休想!”他骤然暴怒,手一挥,刚接过来的粥碗横飞到了仅能挡风遮雨的门板那边,强大的力道,不只是让碗爆碎,可怜的实木门板上也出现一个碗口大的洞,两扇门就那样摇摇晃晃,岌岌可危地快要歪下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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