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手医仙苏寒乔雨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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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血色灵芝(上)

    第二天,红毛久等黑鱼老怪没来。见太阳已经升高,知道黑鱼老怪不会来了,便快步跑出槐树林,径直来到仙河医院。

    原来那天方格他们都追红毛去了,路来乘机偷跑出来。来到土屋,见戚北躺在地上,忙跑到路边的饭店喊人。在众人的帮助下将戚北送进医院。等方格回来寻找路来,路来早没了踪影。

    病房里戚北正在输液,双眼紧闭。路来趴在床边睡着了。红毛不想打扰他们,便去找医生。医生告诉他:戚北只是年老体弱,跌倒摔昏而已,身体无大碍。本来早就可以出院,但路来坚持不让,才拖到今天。红毛这才放心。

    “是红毛来了吗?”输液的戚北突然睁开眼睛,问。

    路来惊醒,看看屋内没人,说:“爷爷,红毛还是没来。”

    “不!你快出去看看,红毛来了!红毛来了!”

    路来出来,见红毛正要进来,高兴万分,大声喊:“爷爷,是红毛来了!红毛真的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让我看看。”

    戚北想起来。红毛和路来忙上前,将他扶起来。戚北拉着红毛的手,仔细端详着,说:“又到你师父那去了?”

    红毛点点头。

    “咳!……我真想见见你师父啊!孩子,不要乱花钱了。我没事。我躺在这里,一天要花多少钱啊!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可爷爷也知道你们的钱来路不正,不是自己劳动所得。爷爷花着不安心啊!咱们回去吧!”

    说着,戚北眼泪都流下来了。

    “爷爷,我听你的。输完这瓶液咱们就回去。”

    分别在即,红毛想起平日戚北对自己的照顾,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路来一见,也不由哭起来。戚北见自己把两个孩子弄哭了,便笑笑说:“好了,好了,咱爷仨回去,好好过日子。”

    红毛和路来也止住哭,点头答应。输完液,祖孙三人回到土屋。

    “我想好了。明年咱把这块田承包下来,多种点菜,供应你俩上学。”

    戚北从医院回来,非常兴奋。站在院子里,四处张望着,对红毛和路来说。

    “学我是不上的。让红毛上吧!他比我聪明。明年我帮爷爷种菜,挣钱来供应红毛上学,让他考上大学。”路来说。

    “那也挺好。**说:自力更生,丰衣足食。这样挣来的钱花着才踏实。”戚北说。

    “可是爷爷……”

    红毛想把要去五帝时代的事告诉戚北和路来,可见他俩这么高兴,又怕他俩伤心,于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红毛?”戚北望着红毛,问,:“是不是你还要走?”

    “嗯。师父让我出趟远门。我是特意来和你们告别的。”

    “是不是打架的事公安局还抓你?”路来问。

    “不是。师父让我出去办别的事。爷爷,你不是一直让我离开我师父吗?我正是想借这个机会离开他。我很聪明吧?”红毛笑着对戚北说。

    “这件事你做的确实很聪明。爷爷和你说的是,今后你要堂堂正正做人,老老实实处世。宁可天下人对不住你,你千万不要做对不住别人的事!”

    红毛想把无极弩的事说给戚北听,可又怕戚北不高兴,于是忍住不说。心想,等我帮黑帝解了围,成了大英雄,带回无极弩来,那时候再告诉他也不迟。

    戚北见红毛点头答应,便说:“那咱爷仨吃顿团圆饭吧!咱包饺子吃!”

    红毛和路来听说吃饺子,高兴得不得了。两人帮着戚北洗菜剁肉,等红毛启程时,太阳早已偏西。

    泰山,位于山东省泰安市境内,距东营市有三百多里地。白天红毛不敢用伏羲苇管,只能边玩便走。等到了晚上,才拿出伏羲苇管,踩在上面,默念起口诀,风驰电掣般向泰山飞去。

    红毛到达泰山时已是黎明时分。登山的人不多,只有一队青年学生在检票口排队检票。红毛默念隐身口诀,随着学生进了门,登上一辆中巴车。来到中天门,又随学生下车。到了中天门,游人多起来。红毛显身,跟着游人一起上山。攀十八盘,登南天门;逛天街,赏碧霞祠,又登玉皇顶。游人大都在这里停住。红毛站在玉皇顶向山下望去,见半山腰松林中有燕子在飞旋,便朝燕子的方向走去。

    游人很少到泰山的后山腰,红毛只是凭着感觉向山下走。越往山下走,燕子越多,他心里越欢喜。他认为燕子多的地方应该就是燕子洞。果然下半响时,他找到了位于泰山后山腰的燕子洞。成群的燕子飞进飞出,唧唧喳喳。令红毛失望的是洞口太小,仅容一人可以爬进。红毛趴在洞口向里张望:里面光线昏暗,深不见底。红毛爬进洞去。没行几步,阵阵寒风扑面而来,冻得他直泠泠打冷战,吓得他赶紧退了回来。

    这时太阳已经西斜。红毛望着洞口心里确实害怕。可转而又想:这次救橙毛他们是自己的主意,若现在打退堂鼓,有何脸面见师父?他见我如此不争气,吃掉我怎么办?眼下往前走是死,后退也是死。但前进是英雄,后退就是狗熊,我为啥不前进死呢?橙毛说得好,大不了一死嘛,怕什么?想到这里,红毛又重新钻回洞内,艰难地向前爬去。越往里爬,燕子似乎越多。成群的燕子呼呼从他头顶飞过,吓得他把头压得很低很低。再往里走,红毛感到光线越来越明亮,洞也越来越宽敞。

    “红毛来了!红毛来了!”

    唧唧喳喳的叫声把红毛吓了一跳。红毛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句话。他吓得四处张望:只有头顶的燕子呼呼飞过,说话声正是从燕子的口中发出。难道燕子也会说话?他这样想着,不由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再往里走,光线渐渐明亮起来,山洞也豁然开朗。红毛站起来,仔细打量着山洞四壁,看有没有血色灵芝。洞里怪石林立,石笋如玉,光怪陆离。他望着这迷人的景致,也忘记了害怕,大步向里走去。洞顶不时有水滴落下,发出叮咚叮咚的响声,就像给他伴奏一样。在洞的右侧,隆起一道石垄,岩石如鳞。石垄越来越高,渐近洞顶。就在石垄的顶端,有一碗口大的蘑菇在熠熠发光。蘑菇冠如鲜血,胫如白脂。红毛心想:莫非这就是血色灵芝?想到这他就往石垄上爬。可石垄湿滑,怎么也攀登不上去。只好返回,沿着石垄的尾部,双手扒着鳞片,慢慢向前爬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蘑菇前。他定定神,仔细端详着蘑菇,想想黑鱼老怪教的话,便双膝跪在蘑菇前,磕了三个头,双手合拢,放在心窝,嘴里念道:

    “血色灵芝,血色灵芝,快快带我到五帝时代去!”

    这样连着说了三遍,又磕了三个头,便慢慢爬过去,双手握住蘑菇胫,用力向上拔起。随着“哗啦啦”一阵响,血色灵芝被拔出。可红毛惊诧的是并没有石头带出滚落。莫非山洞坍塌了?他四处张望,山洞依旧,石头是从自己的身子底下滚落下去的。他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刚才自己爬上来的岩石,正一片片向下脱落。石片脱落,裸露出一条蟒蛇的身子,而自己正骑在蟒蛇的脖子上。

    石片不住地脱落,渐渐脱落完毕。蟒蛇不住地眨着眼睛,似乎刚刚睡醒。红毛吓得一动不敢动,紧紧屏住呼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蟒蛇突然张开嘴,吐出长长的、分叉的黑舌头。红毛再也忍不住,“啊”地惊叫起来。谁知蟒蛇比他还害怕。听到红毛的惊叫声,吓得浑身一哆嗦,呼地向前窜去,差点把红毛闪下来。红毛赶紧抱住蟒蛇的脖子。蟒蛇想不到会有人在自己身上,还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脖子,受惊更是不小。身子不由腾空而起,呼呼向前飞去……

    疾风吹来,阴寒无比。红毛后悔不已。但人在半空,身不由己,只好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抱着蟒蛇的脖子,害怕自己从蟒蛇的身上滑落下来,跌的粉身碎骨。红毛感觉自己好像进入水中,既寒冷,又似被水冲落下来,吓得他更加勒紧蟒蛇的脖子。谁知他越勒紧蟒蛇的脖子,蟒蛇飞跑的越快。不一会,呐喊声,惨叫声,欢笑声,枪炮声,厮杀声,时停时起,似乎洞内有千万人马一般,吓得他头皮发麻,一会就失去了知觉……

    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把红毛唤醒。他慢慢睁开眼睛:碧蓝的天空上,衬托着几朵白云。他一惊:自己不是在燕子洞吗,这是什么地方?他慢慢坐起来。原来自己已置身于一条山谷之中。溪水唱着山歌哗哗从身边流过,满谷的迎春花竞相绽放,一片金黄。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鸟飞起落下,啼叫着,戏逐着。两侧的山峰上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这是啥地方?”红毛自言自语地说。

    “这是独山映红谷。”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把红毛吓了一跳。他扭头望去,原来在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中年男子:高个,圆脸,眉毛又浓又长,眼睛又圆又红。穿一件古铜色的长袍,腰扎一条绿玉般的腰带,脚穿一双金色的皮靴。面色冷峻,手里拿着那株血色灵芝,出神地望着。见红毛醒来,头也不抬地说。

    “你是谁?”红毛惊恐地打量着他,问。

    “我是天吴大君。”

    天吴依然专注地望着血色灵芝,并没有向红毛这边看。

    “你就是天吴大君?”

    红毛一听说是天吴大君,想起师父的话,惊奇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

    天吴这才望着红毛,脸上略显惊疑地问。

    “我师父常和我提起你,说你是个好人。”

    红毛记得师父说过,天吴大君的话是可信的。既然他说的话可以相信,那他就是好人啦!想到这,恐惧之心顿时消失,心情也宽松了许多,说话也俐落了许多。

    “你是谁?你师父是谁?他怎么知道我?”

    天吴听红毛如此说,更是惊疑,不由走过来问。

    “我是红毛小君,我师父是黑鱼老怪。我师父很厉害的!这世上的事,他都知道。”

    红毛想:他是大人叫大君,我是小孩,那就是小君了,于是说。

    “红毛小君?哪有这等级?是红毛君吧?你是谁封的?”天吴问。

    “啥君不君的,你叫我红毛就行了。”红毛嘿嘿一笑,说。

    “君可不是随便叫的。它位列七级,握有生杀大权……”

    “简直是胡说八道。你以为我是小孩就好欺骗吗?告诉你,我可是黑鱼老怪的大弟子,我下面还有橙毛、黄毛、绿毛、青毛、兰毛、紫毛,还有路来,还有好多人呢!”

    红毛说。

    “那又怎样?”天吴不解地望着红毛,问。

    “我告诉你吧,君就是尊称。公安局才握有生杀大权呢!”红毛得意地说。

    天吴仔细地听着红毛说话,面无表情。待红毛说完,突然在他的额头上又出现了一只蓝色的眼睛,大小和下面的两只眼睛一样。蓝色的眼珠骨碌碌直转。红毛正觉着好玩,蓝眼睛突然发出一道蓝色的光柱,直射红毛的天目穴,又倏尔消失。

    “你来自未来世界?我昏睡了这么多年?这是什么时代?”天吴茫然地说。

    红毛见天吴头上能发光,心想他本领一定小不了,不由升起敬畏之心,说:“这一定是五帝时代了!”

    “五帝时代?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了。咦,你也有株红蘑菇?”

    红毛见天吴手中的红蘑菇很像自己在燕子洞采的那株,便故意问。

    “什么,红蘑菇?”天吴问。

    “是啊,在燕子洞,我也采了一株……”

    “这就是。它不是红蘑菇,而是叫血色灵芝。”

    “噢,那现在就是铁铁的五帝时代了。我师父说,找到血色灵芝,它就会带我到五帝时代去。原来是这样带我来的。那,那你就是那条大蟒蛇?”

    红毛惊恐地望着天吴,问。

    “小孩子家别胡说八道。你看看我是蟒蛇吗?”天吴略带惊诧地说。

    “可我记得在燕子洞,我采下血色灵芝后脚底下的石头变成了蟒蛇。我吓得大叫。蟒蛇就飞快地向前跑。我就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后来我就昏过去了。”红毛说。

    “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呢?”天吴仰天长叹,大声喊。

    “我要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红毛站起来就要走。

    “你要到哪里去?”天吴急忙问。

    “我要到黑帝那里去。”红毛说。

    “你不要着急。黑帝蚩尤远居北山,离这里有万里之遥。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解开这些疑问后,我会带你去找黑帝的。”

    “真的吗?大人可不能骗小孩!”

    红毛听天吴说蚩尤距这有万里之遥,心先怯了。现在听说他带自己去找蚩尤,心里高兴起来。天吴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泰山有燕子洞的?”天吴问。

    “我师父告诉我的。那天是九月十五,我领着橙毛、黄毛、绿毛、青毛、兰毛、紫毛去黄河入海口找三色珠,遇上了若水兄弟。橙毛说要吃黄河刀鱼。谁承想若水兄弟就是黄河刀鱼。于是就把橙毛六个捆绑起来,让我拿无极弩去换他们。我师父说,在五帝时代,黑帝蚩尤手下有员大将叫刑天,善于造各种兵器,可让他给我造一张无极弩。就让我去泰山燕子洞寻找血色灵芝,说它能带我来到五帝时代。在燕子洞里,我果然找到了血色灵芝。谁承想……”

    “泰山燕子洞,这世上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你师父是怎么知道的?再说就是知道也很难找到,你又是怎么找到的?”

    “我说过,我师父很厉害的。这世上的事他都知道。我到了泰山玉皇顶,向山下望去:见半山腰有许多燕子在飞。有燕子当然就有燕子洞了!就走了过去。一下子就找到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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