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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血色灵芝(下)

    天吴越听越吃惊,不由沉思起来。是啊,有燕子就有燕子洞,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啊!可世上这么多人却只见燕子而不见燕子洞!还有他师父叫黑鱼老怪,我脑子里怎么没有这个人?他怎么知道泰山有个燕子洞?他又怎么知道洞里有株血色灵芝?他又怎么知道拔出血色灵芝我就能复活?更奇怪的是他怎么知道我会往里跑、而不是向外跑?

    红毛见天吴眉头紧锁,知道他在想事,便说:“我说的你不信吧?我原先是西川家的一只公鸡。我师父给我吃了一粒黄豆,就变成人了。”

    “怎么?你的原身是只公鸡?”

    天吴吃惊地望着红毛。蓝眼睛的蓝光再次照射到红毛的天目穴上,又很快收回。摇头说:“你不是公鸡。你原身就是人。”

    “可我确确实实是只大公鸡!还有橙毛、黄毛、绿毛、青毛、兰毛、紫毛,都是吃了师父的黄豆后,由公鸡变成人的。”

    “我只知魔王计蒙有种法术,可以将人兽互换。就是说人可以变成兽,兽可以变成人。难道你师父是魔王的人?……你师父没告诉你这血色灵芝的来历吗?”天吴问。

    红毛摇摇头。

    “它是西王母之物,是天下第三宝贝啊!”天吴叹道。

    “又在骗我吧?西王母我是知道的,她是玉皇大帝的老婆!”红毛笑着说。

    天吴一听,脸上顿时变色,厉声说:“小孩子家别胡说八道!西王母是昆仑虚谷之主。据说长得蓬发玉面,人头蛇身,豹尾虎齿。浑身上下,金光闪闪,威风凛凛……”

    天吴未说完,红毛咯咯大笑起来。说:“这那是西王母,简直就是老妖婆!”

    “小孩子家懂什么?这是西王母身着神服的样子。到底她的真像是什么样子,恐怕只有伏羲皇和女娲皇知道了。”天吴惊悸地说。

    “你说这血色灵芝是西王母之物,那她是种蘑菇的吗?”红毛问。

    “种蘑菇?”听红毛如此说,天吴也不由地笑了,“西王母是昆仑虚谷谷主,人世间的神仙人兽、妖魔鬼怪、万事万物都归她管理。她怎么会是种蘑菇的呢?”

    “你见过西王母吗?”红毛突然问。

    “西王母岂是随便见的?别说是我,五帝恐怕都没见过。”天吴认真地说。

    “那你去过昆仑虚谷?”红毛又问。

    “昆仑虚谷更不是随便去的。没有西王母的旨令,别说昆仑山,三危山你都休想过去。”

    “就是啊!你又没见过西王母,你又没去过昆仑虚谷,你怎么知道西王母不是种蘑菇的呢?”

    红毛的话一时让天吴语塞,终于忍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很和我投缘。好,今天我就正式封你为红毛君!”天吴说。

    “君是大官吗?”红毛问。

    天吴略一愣,随即明白了红毛的意思,说:“女娲皇将天下妖魔鬼怪人分为十二等级,君位列第七级,可能就是你们未来世界的大官吧!”

    “多谢大哥!”

    红毛虽然不知道君是多大的官,是和镇长一样大还是和市长一样大,但依然高兴地冲天吴抱拳行礼,说。

    “大哥?你知道我有多大年纪吗?”天吴吃惊地望着红毛,问。

    “结拜兄弟,还论年纪吗?”红毛反问道。

    天吴一愣,望着红毛一脸童真的表情,又大笑起来。

    “结拜兄弟确实不论年纪大小。好,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大哥!”

    “那咱们对天发誓如何?”

    “对天发誓?行,怎么不行?,”

    天吴刚刚复活,就遇上了红毛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孩,不由激发了他的童真。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往事,心情愈加兴奋。他告诉红毛:昆仑山居西方,两人可面西行礼,求西王母作证。红毛同意,两人跪倒在地,面向西方,对天发誓。

    “我红毛今天和天吴大哥结拜兄弟。从今以后,我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红毛发誓完,天吴也学着红毛的样子发誓。

    “我天吴今天和红毛小弟结拜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发誓完,两人相视大笑。

    “小弟,这血色灵芝确实非同寻常啊!”天吴望着血色灵芝,深情地说。

    据史料记载,咱们这个星球经过了漫长的盘古时代和神农时代后,便进入了西王母时代。在西王母时代,人们不经不织,就有衣穿;不稼不穑,就有饭吃;与其他物种和睦相处,互不残杀。那时候有一支龙族,他们的首领叫埃幻,聪明睿智,才华过人,曾与西王母争夺过昆仑虚谷谷主之位。一次无意间在山洞里发现了一部上古秘笈。他如获至宝,便按照秘笈上的方略开始治理龙族。他将龙族分成九个部落,由他的九个儿子做首领;每个部落再分九个姓落,由他儿子的儿子做首领;每个姓落再分九个氏落……这样就形成了全族皆伍、全民皆兵的格局。这还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让全族的人吃其他物种的肉,以强身健体。其他物种不是龙族的对手,便纷纷跑到西王母处状告龙族。西王母派使者劝埃幻迷途知返,归走正道。埃幻非但不听,反说西王母老迈昏庸,贪功守成,固步自封,早该退位。西王母大怒,便派天皇遂人率天妖军团、天魔军团讨伐龙族。可一交手,遂人皇才知道龙族已势力太大,训练有素,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西王母又派地皇伏羲率地鬼军团、地怪军团前来参战,结果依然胜少败多。西王母大惊,慌忙求计于天池怪兽。天池怪兽献欲擒故纵计。西王母大喜。令人皇女娲率十二大君居有巢国、穷桑国广种蟠桃。三年后蟠桃开花结果,又过十几天便果实累累。女娲皇令人采摘蟠桃送往前线伏羲皇、遂人皇军中。埃幻获知消息,派兵将蟠桃截获。运回来一吃,不仅甘甜爽口,而且食后精神旺盛,体力充沛。埃幻自以为这是西王母对付自己的秘密武器,便令他的长子敖遂率部落攻占有巢国、穷桑国。女娲皇率十二大君仓皇逃走。敖遂占领有巢国、穷桑国后广种蟠桃,全族的人从此以蟠桃为食。说来也怪,蟠桃核落地生根发芽,三年便开花结果。龙族吃了蟠桃以后不仅力大无比,而且身高体阔,其他动物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正当龙族沾沾自喜的时候,西王母见时机已到,便施展冰天雪地术将世界带进漫长的冬天。传说那时候寒风从西北天际狂扫而来,厚厚的乌云遮住了太阳,漫天的大雪日夜下过不停。人族及其他物种纷纷躲进地下大峡谷或山洞遮蔽风寒,只有龙族身材高大无处躲藏。寒冷的冬天别说蟠桃,连小草都不发芽。龙族没有食物可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在饥寒交迫中死去。也许只有此时埃幻才明白称霸天下的恶果。他孤注一掷,带领一支敢死队前往昆仑虚谷寻找西王母。西王母巧用幻天术,让他们纷纷撞死在钟山山峰。至此历时千年的伐龙战争胜利结束。龙族灭亡后,西王母怕蟠桃遗祸其他族类,便令人除去。但念蟠桃灭龙有功,于是在昆仑山瑶池另辟一地,将部分蟠桃移栽过去。这就是闻名于世的西天蟠桃园……

    “这个我是知道的。”红毛一听西天蟠桃园,忙抢着说:“我们那个时代有个大英雄叫孙悟空,他去蟠桃园偷桃吃。可那书上说蟠桃树是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一成熟。人吃了以后可以长生不老。孙悟空就把西王母招待众神的蟠桃全偷吃了……”

    天吴一听,哈哈大笑,说:“哪有这样的事?九千年吃一次桃子,那龙族不早饿死了?据说西王母时代一年四季如春。蟠桃是一月一熟。龙族常年吃蟠桃,身体才越长越大的。可蟠桃移植到西天瑶池后只开花,不结果。西王母奇怪,就求教于南极鲲鹏。南极鲲鹏告诉西王母,这是瑶池地寒之故,可用万兽之血浇之即可。西王母心生一计:昭告天下,令各兽首领到瑶池赴宴,共商治理天下大计。各首领不知是计,纷纷前往。到了瑶池,西王母将众首领灌醉,全部斩杀于蟠桃园中。第二年蟠桃果然开花结果。果熟后更是绿皮红瓤,甘甜味美。可又过了一年,在每棵蟠桃树下,生长出一株株灵芝。这灵芝冠如鲜血,胫如白脂。西王母便为其取名叫血色灵芝。有人说,这血色灵芝是龙族之精灵;也有人说,这是万兽之魂魄。其实这两种说法都有道理。后来女娲皇治理天下,东征西讨,移山治水,操劳过度,身渐消瘦,西王母便采一株送她,以滋补身体。这就是那株血色灵芝。”

    “既然血色灵芝这么珍贵,那我就送给大哥做见面礼吧!”红毛说。

    天吴听红毛说把血色灵芝送给自己,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半天才说:“小弟义气豪爽,真的令我好生佩服。我有个弟弟叫天猄,也是性情豪爽,喜欢交友。将来我介绍你们认识,你们一定合得来。”

    天吴一边说着,一边随手从空中一抓,象变魔术般手中多了一个红色的背袋。背袋似乎用兽皮所做,与现在的背袋相差无几。

    “这背包你是从哪里抓出来的?”红毛高兴地问。

    天吴笑笑说:“这叫空中取物。很简单,很好学。等咱们办完事,我教给你。”

    说着,天吴把血色灵芝放入包中,将包背在红毛身上。

    “大哥不要吗?那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小弟不要多心。这血色灵芝如此珍贵,我岂有不要之理?说实话,大哥被困在泰山燕子洞,就是因为这血色灵芝。但女娲皇既然不让我取得这血色灵芝,必有她的深意。好在咱俩在一起,不分彼此。我先带你到黑帝处取得无极弩,然后咱们再一同到我的夏州国去。若我的国民真的还需要这血色灵芝,那时候小弟再给我也不迟。若我的国民已经不需要了,那这宝贝东西还是由小弟保存为好。”天吴说。

    “那好吧。大哥要这血色灵芝干啥用?”红毛说。

    “小弟别急,待会我讲给你听。我还有一个疑问,你的脑海里怎么有两个老头的影子?”

    红毛想了想,说:“我知道了。可能是我吸了西川和戚爷爷的知识,他们两人的影子留在我头里了。”

    “吸知识?知识是你的阅历在你头脑中的积累,它没有捷径可走。你怎么能吸知识?”

    天吴纳闷地问。

    红毛从怀里摸出伏羲苇管,说:“这是我师父给我的,叫伏羲苇管。这样用就吸人知识,这样用就载着我在空中飞。”

    红毛一边说着,一边给天吴比划着。天吴接过苇管,仔细端详着。突然蓝眼睛又发出蓝光,直射苇管,蓝光又很快消失。

    “你师父怎么跟你说的?”

    “当时韩老六带人打我,我就求师父教我对付韩老六的绝招,我师父就把这个给了我。说大英雄可以没有力量,但不能没有智慧。”红毛高兴地说。

    “你师父还说什么了?”

    “没有。”

    “据我所知,这伏羲苇管是当年伏羲皇用来对付龙族的,最能扰人心智,所以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我用天目穴观察它,一股极寒的阴气直入我的脑海。这种寒气我虽不知叫什么,但应该肯定的是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小弟以后千万不可再用。”

    “破苇子管怎么能伤着我?”红毛不相信地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既然是伏羲皇之物,也许当今天下只有伏羲皇知道这苇管怎么伤人,也只有伏羲皇能破解这苇管伤人的方法。总之小弟以后千万不可再用。”

    红毛见天吴说的真诚,便点头答应。

    “我和你说了我的事,大哥还没告诉我你为啥去燕子洞呢!”

    天吴一听,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笑话,笑话!不过说给小弟听也无妨。”

    在东海深处有一夏州国,我就是夏州国的国君。女娲1549年我的国民突然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国民浑身无力,不能直立行走。我请遍天下名医都不能医治。这天从大荒东来了一位神医,名叫那塔辛,是妖王手下的一员大将,专好钻研各种疑难杂症。听说我的国民得了怪病,便欣然前来。我非常高兴,将其尊为上宾。经过一番诊断,那塔辛开好药方。国民服用以后,虽然能站立行走,但浑身酸痛。那塔辛说:在我的药方中已用了千年灵芝,尚且不能根治你的国民,看来要想根治你的国民,非用血色灵芝不可。我一听需用血色灵芝,这是世上可遇而不可求的药,那不等于说我的国民没救了吗?那塔辛见我痛苦不堪,说:大君不必伤心。在这世上除了西天瑶池外,还有一处地方有血色灵芝。不知大君敢不敢去取?我一听除西天瑶池外还有地方有血色灵芝,就是说我的国民还有救,顿时喜出望外,忙说敢去。那塔辛说:在泰山碧霞宫中还有一株血色灵芝。那是西王母送给女娲皇的。女娲皇念其珍贵,舍不得服用,故一直留在身边。女娲皇从三危山迁到泰山居住,血色灵芝也就随女娲皇来到泰山。我一听,忙说:女娲皇既如此珍贵血色灵芝,岂肯给我医治国民?那塔辛笑笑说:大君是正人君子,想的都是正道。可办大事不拘小节。若大君愿舍一人之命救治全国民众,自有办法取得血色灵芝。我忙问什么办法?她说:西海龟怪基岩几番挑衅女娲皇,女娲皇必忍无可忍,铲除基岩不可。那时候女娲皇一定不把血色灵芝带在身边。大君可乘机将血色灵芝盗来救治国民。等女娲皇凯旋归来,你再到泰山请罪,愿用一己之生命换取女娲皇饶恕全体国民。女娲皇或许念你心诚,饶你性命。我说:就是女娲皇不饶恕,身为国君,为国捐躯,理所应当。于是那塔辛指点了我进泰山碧霞宫的方法,便告辞回大荒东了。我将国事交付给二弟天猄,便来到这映红谷等待时机。果然没过多久,西海龟怪基岩公然造反。女娲皇亲率五帝、十二大君、二十四使出征。我从燕子洞进入碧霞宫,很顺利就将血色灵芝偷盗到手。可当我返回燕子洞时,女娲皇和八侍女已在洞中等我。我一见女娲皇,慌忙跪倒求饶,向女娲皇禀告国情。女娲皇说:你国民有难,我身为人皇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你身为国君,本该堂堂正正来求我。可你却做这种卑鄙无耻之事,岂不令人心寒?这样吧,你把血色灵芝给我。我出一题目,若你能办到,这血色灵芝就归你;若你办不到,你也就别想活着离开泰山了。女娲皇的题目岂是轻易做到的?但事已至此,别无它法,只好将血色灵芝交给女娲皇。只见女娲皇随手一扬,血色灵芝便插在石壁之中。女娲皇说:你只要用嘴将血色灵芝叼出燕子洞,这血色灵芝就归你了;若你叼不出,就自认倒霉吧!我一听,没想到题目会如此简单。心想:这也许是女娲皇有意成全我,便向女娲皇道谢。过去用嘴噙出血色灵芝,刚想用力拔出,就感觉嘴麻,想将嘴松开都不能。接着全身发麻,不多久就失去了知觉。耳边回想着女娲皇和八侍女的大笑声……

    “我到燕子洞时,血色灵芝是长在一块蛇形的岩石上。我先向血色灵芝磕了三个头,然后双手合拢,放在心窝,祷告说:血色灵芝,血色灵芝,快快带我到五帝时代去!说完又磕了三个头,这才将血色灵芝拔出。可刚把血色灵芝拔出来,我身下的岩石就哗啦啦脱落,岩石变成了一条大蟒蛇。我吓得要死,紧抱着蟒蛇的脖子。蟒蛇也被我吓得飞快地跑,不多久我就失去了知觉……”红毛说。

    “就是说我变成了蟒蛇,蟒蛇又化成岩石?女娲皇会用这种妖术吗?绝不会!他堂堂人皇处置我的办法不计其数,但绝不会使用妖术!”天吴坚定地说。

    “那不是女娲皇又会是谁呢?”红毛问。

    “救命啊!救命啊!”

    两人正说着,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声传来。两人一惊。天吴侧耳细听。说时迟,那时快,天吴一把将红毛提起,随手向空中一扔。红毛一惊,这句“啊”字还没出声,天吴已大踏步跑开。红毛落下来,正好落在他的背上。两人向着喊声传来的方向急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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