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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黑云压城(上)

    却说伶伦得到血色灵芝后,日夜兼程向华胥国赶来。

    华胥国位于中山、西山交界处,国土横跨中、西两山。国内共有八十一城,人口九万多人。国都陶丘,国君巨擘。巨擘是伏羲皇的得意弟子,在五帝、三**君中,他是唯一参加过讨龙战争的人,并且在征战中几次舍身相救伏羲皇,所以就连西王母也对他青睐有加。但巨擘大君性情暴躁,行事怪唳。女娲皇没将巨擘封为五帝之一,却将他排列在三**君之首。还有一种说法是当年巨擘曾极力反对女娲皇代替伏羲皇管理天下,所以女娲皇讨厌他,故将他排在五帝之后。但不管怎么说巨擘做事常常出人意料。比如说他不许国人食用女娲皇精心培育的丹果,而是将女娲皇赐送的丹果运到海外诸国换取奇珍异宝,供他赏玩。他让女人吃鸟蛋,让男人吃兽肉。国民因此腹胀而死者无数。他听后觉得好玩,哈哈大笑,不管国民死活。国民敢怒而不敢言。若有人诽谤他,他就将其杀死、烤肉吃。久而久之,国民习惯了这种生活,涨死者逐渐减少,身体也逐渐强壮起来。他让女人唱歌跳舞,男人搏击厮杀。在陶丘设斗兽场,让人与虎、狮、熊、罴之类的凶猛动物比博。这样比博的人就必须付出全部的力量,不然就被猛兽吃掉。战胜猛兽的,不仅获得被杀死的猛兽的赏赐,而且还被封为武士的封号。因此华胥国民凶悍,天下闻名。

    日夜兼程,风雨无阻。这日,伶伦终于来到陶丘。陶丘远看呈圆形,近看才知也有棱角。城墙皆用又粗又大的树木筑成。没有焉酸草护城,但树木千百年来非但没有腐烂,反而生出小芽,长成小树,同样为城墙披上一层绿装。没有护城河,也就没有护城桥,方正的城门下,有两队武士巍然而立,虎视眈眈地盘查着每一个过往行人。伶伦从腰间解下一绿色玉牌,递给一武士。武士恭敬地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又恭敬地捧给伶伦。众武士抱拳给伶伦行礼,敬请伶伦进城。进的城来才知这高大的城墙原来由座座楼阁组成。楼阁分四层,做工精巧;在楼阁的前面,是一条宽宽的河流;正有几个女人带着孩子在河边汲水。楼阁上亦有人在走动,只看得伶伦咂舌。一座高大的拱形木桥飞架河上。过了桥,一排排房屋映入眼帘。房屋也是用木头建成,模样和天吴所建的那座差不多,只是高大了许多。河流纵横,木桥座座;绿树掩映,奇花芬芳。路上行人皆穿紫衣,个个谈笑自如、无拘无束,毫无贵贱之分。几番打听,终于来到巨擘大君的宫殿。宫殿前是一广场,在广场的中央立着一条针形的四方玉碑:底座分三层,用纯金打造;玉碑呈青绿色,直插云天;玉碑顶端有一带刺的圆球,不知用何材料铸成,此刻正发出耀眼的光芒。

    来到宫殿门口,被武士拦住。伶伦慌忙递上腰牌。行抱拳礼,说:“肈山通幽谷柏子高的弟子伶伦求见巨擘大君!”

    武士高喊:肈山通幽谷伶伦求见!

    声音一层层地传过去。不一会从里面又一层层地传来一个声音:大君有令,伶伦进见!

    就在这时,从宫殿内出来一白发老人,冲伶伦行抱拳礼,说:“欢迎伶伦先生!”

    说完,转身向宫殿内走去。伶伦忙紧随其后。走进宫殿,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令他头昏目眩,心慌无神。只见曲房上金虬欲飞,幽室前玉兽怒吼;楼阁互相连属、玉栏回环四合。工巧之极,见所未见。来到宫殿,只见巨擘坐在一张镶满宝石的椅子上,身穿一件紫色的长袍。在长袍的两肩处,有金色的饰物,上面缀满了五颜六色的宝石。金色的头发挽成一个髻,用一紫玉簪扎紧。碧色的眼睛如深邃的海洋。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红色的胡须似燃烧的火焰。

    伶伦行稽首礼,说:“启禀巨擘大君,贱民伶伦承大君的恩泽,已得到血色灵芝,前来践约。”

    “真是血色灵芝吗?”巨擘说话有些瓮声瓮气,说。

    “启禀巨擘大君,确是血色灵芝!这是我用女儿无色换来的。”

    “是后羿将军吗?”巨擘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问。

    “启禀大君,从未来世界来的,不是后羿将军,而是一个叫红毛的孩童和夏州国天吴大君。红毛看中了无色,就和我做了交换。”

    “大胆伶伦,竟敢欺骗与我!来人!将他推出去烤了!”巨擘突然变色,大声说。

    这时从殿门外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武士,一下子将伶伦的胳膊拧在身后,按住双臂。伶伦吓得顿时脸如白纸,大汗淋漓。一边磕头,一边说:“贱民说的句句是实情,望大君详查。”

    “把血色灵芝呈上来。”巨擘说。

    伶伦忙挣脱开武士,解下背包,呈到巨擘面前。巨擘示意仆人将包打开,从里面取出血色灵芝呈给巨擘。

    巨擘接过一看,大吃一惊:“啊?真是血色灵芝?来人真的不是后羿将军吗?天吴怎么和他在一起?”

    “贱民不敢有半句谎言,红毛称天吴大君为大哥;天吴大君称红毛为小弟,让贱民称呼红毛为红毛君。以贱民看,天吴大君似乎很怕红毛君。当红毛君用血色灵芝换无色时,天吴大君虽然不同意,但也没十分阻拦。”伶伦说。

    巨擘两眼睁圆,一声不吭,直瞧得伶伦浑身发沭。半天叹道:“这血色灵芝乃西王母之物,列世上第三至宝。传说被天吴所盗。但天吴从此销声匿迹,下落不明,这件事就成了一件无头悬案。想不到几百年后,血色灵芝现世,终到我手,岂不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说完哈哈大笑,笑声震耳欲聋。

    “这全靠巨擘大君神机妙算,安排得当。实不瞒大君,妖王的人两年前也到了映红谷。”  伶伦忙奉承地说。

    “去映红谷的是妖王的那员大将?”

    “启禀巨擘大君,去映红谷的是妖王的第二大将那塔乙。”伶伦说。

    巨擘听后,微微一笑,点点头。然后一挥手,两名武士退下。巨擘下令传关雎。一会,伴随着一阵银铃声,关雎款款走进。见伶伦跪在地上,又惊又喜,忙跪倒在地,向巨擘行稽首礼。伶伦趁机偷看关雎:依然身穿藕色的长裙,依然是那样的青春昳丽。不同的是脚上、手上都戴着一副金镯,金镯上系着银质小铃。头上戴着一顶圆筒状的纯银帽子,帽檐上同样挂满了玲珑银铃。随着关雎身体的晃动,银铃发出悦耳的乐声。

    “我堂堂伏羲皇的大君,岂能戏弄与你?你真心为我办事,区区一个关雎算得了什么?今天我就把她赏赐给你了。”巨擘说。

    两人忙磕头谢恩。巨擘挥手,两人退下。出的殿来,两人深情地注视着对方。分别十年,恍如隔世。今日重逢,百感交集,不由抱头痛哭。伶伦怕巨擘反悔,连夜带关雎逃离华胥国,隐居深山。

    喜得血色灵芝,巨擘心情亢奋,下令举国同庆。一时间举国欢腾,欢声笑语,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这天仆人来报:黑帝国相那父求见。巨擘在殿堂接见那父。

    在仆人的引领下,那父走进殿来。只见那父人首牛身:一张长长地黑黄色脸,面颊向外鼓起,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一条小巧的钩形鼻梁。一身漆黑瓦亮的绒毛,拖着一条白色的尾巴。来到宫殿之上,对巨擘行稽首礼。

    “北山黑帝手下国相那父拜见巨擘大君!”

    “黑帝近来可好?”巨擘冷冷地说。

    “多谢巨擘大君挂念。最近黑帝手下魑魅大将在辉诸山打败了黄帝的常阳大将,天下指日可待。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巨擘大君一代俊杰,何不投靠黑帝呢?在黑帝论功行赏时,也可多分一杯汤。”那父说。

    “国相真会说笑话。五山四海不知有几千万里,而蚩尤只不过占领了中山几座山,就大言独霸天下。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巨擘不屑地说。

    “都说巨擘大君是伏羲皇的得意弟子,今日一见,才知是浪得虚名。”那父说。

    “国相此话怎讲?”巨擘不由惊奇地问。

    “试问大君,是大君与伏羲皇亲近呢,还是青白二帝与伏羲皇亲近呢?”

    “这还用说。青白二帝是伏羲皇与女娲皇的儿子,无论在伏羲皇面前还是在女娲皇面前,都比我亲近。”

    “那大君为何不想想:青白二帝都加盟黑帝了,大君何不仿而效之?”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实不相瞒,我就是看不惯蚩尤那副唯我独尊的嘴脸!一个贱民的后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迷惑了女娲皇,竟把他封为天帝。呸!他有何资格位列帝位?回去告诉蚩尤,想打我的主意,让他死了这条心吧!”巨擘怒道。

    “黑帝让我带来了两样东西:一是盘古井汤,二是挑战书。不知大君让我留下哪一样呢?”

    那父见巨擘不肯归顺,冷冷地说。

    “把挑战书留下,你滚吧!”巨擘挥手说。

    那父愤愤地离开。

    却说那父离开华胥国,径回泰威山。把巨擘的话一说,蚩尤大怒,就要召集众大将攻打华胥国,那父拦住。

    两人来到卧室。

    蚩尤问:“国相有何事?”

    “请为黑帝,若血色灵芝夺回,黑帝将如何处置?”那父待蚩尤坐定,问。

    “这,这,这当然归我所有。”蚩尤一愣,说。

    “那黑帝可曾想过:天下至宝,择帝珠、盘古井、血色灵芝,你已占据盘古井,而炎黄青白四帝什么也没得到。白帝、青帝同你结盟,无非就是想多喝几樽盘古井汤。但他们毕竟是伏羲皇和女娲皇的儿子,不可能久居人之下。这次若得血色灵芝,他们必会向你索要。到那时你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反成其害。”那父说。

    “这怎么讲?”

    “若你将血色灵芝留在身边,青帝、白帝绝对和你反目成仇,甚至会联合炎黄二帝共同攻击你。那时你将如何?这是其一。其二:若你将血色灵芝送给白帝,必得罪青帝;若你送给青帝,必得罪白帝;无论得罪谁,黑青白联盟必定解体;如果这样,受害的还是你黑帝,得利的,是炎黄二帝。其三,也是最重要的:现在红毛君携择帝珠而来。虽他师父命他帮你,以换取无极弩,但目前的形势和红毛君师父所说的局面大相径庭。若四帝再打红毛君的主意,你又将如何?所以血色灵芝对别人是珍宝,对黑帝是祸害啊!”

    那父分析着,蚩尤不住点头赞同。

    “那——国相有何良策?”

    “现在黑帝拥有盘古井,兵多将广。只要能控制住红毛君,天下非你莫属。到那时候,血色灵芝无论在谁的手里,到时都会是你的。”

    “那眼下怎么办?总不能置之不理吧?”蚩尤问。

    “血色灵芝乃天下至宝,炎黄青白四帝必全力争夺。那巨擘大君也非善类,到手的至宝岂肯轻易撒手?所以黑帝可将计就计,坐山观虎斗。待这一仗下来,天下可定矣!”那父说。

    蚩尤想了想,突然嘿嘿大笑起来。站起来,迈步走出卧室。

    不一会,众大将陆续来到。

    “大胆巨擘,竟敢和我作对。有哪位大将替我走趟华胥国?”

    待那父向众将领添油加醋地说完去华胥国的经过,蚩尤怒道。

    “我愿去!”“我愿去!”……众大将一齐喊道。

    “朱厌大将可在?”蚩尤大声喊。

    “启禀黑帝,朱厌在此!”

    白帝的大将朱厌应声出列,来到蚩尤面前。

    “我令你即可讨伐华胥国,务必夺回血色灵芝!”

    “黑帝放心。朱厌此去,不仅为黑帝夺回血色灵芝,还要把巨擘老儿擒来,让他做黑帝的奴仆!”朱厌趾高气扬地说。

    “启禀黑帝,血色灵芝乃天下至宝,我们志在必得,必须一战得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愿随朱厌大将一同前往。”夸父站起来说。

    “启禀黑帝,为了显示我们的力量,更为了显示黑青白联盟的团结,我山狞愿随朱厌大将、夸父大将一同前去华胥国,为黑帝夺回血色灵芝!”

    蚩尤的大将山狞见蚩尤派朱厌去夺血色灵芝,而不派自己的大将去夺,忙出列说。

    “小小华胥国,无兵无将,只有几个贱民。我朱厌军团去尚且不够塞牙缝的,何必再去两个军团,替巨擘老儿虚张声势?”朱厌不满地说。

    “对!朱厌大将是白帝的得意弟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此番独去足矣!夸父大将,山狞大将,立功也不在这一仗。消灭炎黄,还要两位大将建功呢!”那父说。

    夸父、山狞听那父如此说,只好作罢。朱厌领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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