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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夸父追日(上)

    却说红毛四人回到泰威山,蚩尤忙让他到石屏前观看乘丘战局。

    石屏上,只见葱茏山连绵几十里,似一道天然屏障巍然屹立在乘丘的北方。清清溪水哗哗流出,汇向东方的大野泽。而大野泽比东营的天鹅湖不知大多少倍。泽水清清,碧波荡漾;水鸟翩翩,鱼儿时跃水面。南面是黄枝森林。古木参天,遮天蔽日;盘根错节,郁郁蓊蓊。有一队华胥兵从森林中走出,肩上扛着鹿狍之类的动物,看来是准备烧烤着吃。开阔的原野上绿草如毯,鲜花烂漫。身穿黑服的黑帝军团被身穿紫衣的华胥兵包围;而华胥兵外,身穿白服的白帝军团和身穿青服的青帝军团又将他们包围;迟来的炎黄联军却在乘丘的边缘一阵阵排列开来,似呈瞭望之势,又呈包围之状。夸父军团在乘丘的东北角驻扎。此刻夸父正站在用粗木搭成的指挥台上,向仓颉这方张望。在他身后是一顶青色的帐篷。红毛细看夸父军团:只见他们身穿青色的神服,头发短而卷曲。两只大耳朵上戴的不是耳环之类的金银饰物,而是两条黄蛇。红毛细看:在他们的手臂上,也有两条黄蛇,不时从袖口中探出头来,张望一番,又缩了回去。红毛已知这是神服,并不是真的蛇,便不再害怕。而西边木台上的仓颉,也正手持血色灵芝指挥棒,向夸父这边张望。

    “红毛君,夸父手中拿的可是血色灵芝?”那父问。

    红毛扑哧一笑,说:“啥呀,血色灵芝是株大蘑菇,而仓颉拿的好像是金子做的,怎么会是血色灵芝呢?”

    “那——那它怎么能让我们的武器失灵呢?”蚩尤大惑不解地问。

    “也许这是一件秘密武器吧!我听天吴大哥说,血色灵芝的作用就是能够使人强身健体,抵御百毒。其它的好像也没啥作用。”红毛说。

    “这么说,这指挥棒是伏羲皇之物?”那父不由地问,

    蚩尤点头赞同。

    “这就是仓颉。红毛君在未来世界可曾听说过此人?”蚩尤问。

    “听说过。不过书上说的仓颉是黄帝的史官,我们用的文字就是他造的,史称仓颉造字。现在他怎么是巨擘大君的国相呢?”红毛不解地问。

    “那你们的书上有没有说过巨擘大君?”蚩尤问。

    “别说巨擘大君,就是华胥国也没有听说过。”红毛说。

    “这是怎么回事呢?”蚩尤疑惑地说。

    其实对于以后发生的事,此时的蚩尤又怎能想得到呢?红毛也想不透其中的原因,只好默不作声。

    “红毛君,你师父黑鱼老怪既然派你来帮我,必有深意。眼前虽不是天一遁甲阵,但这次战役对我来说同样非常重要。我想拜你为这次战役的最高指挥,帮我不仅打败华胥兵,夺回血色灵芝,还要消灭炎黄联军。不知红毛君敢不敢?”蚩尤客气地说。

    红毛一听让他指挥打仗,做夸父这班大将的总指挥,心里自然一万个高兴。自出世以来,哪想到能做这样大的官啊!于是便美滋滋地说:“我来时师父就对我说,先帮你解围,然后让你给我造无极弩。可黑帝高风亮节,我没为黑帝建半寸功劳,黑帝已令刑天给我造好无极弩。我红毛非常感激。请黑帝放心,我一定帮你打败仓颉,消灭炎黄联军。”

    蚩尤听红毛如此说,长长地舒了口气。说:“指挥台夸父已给你筑好。请红毛君亲赴乘丘,指挥这场战役。有不听你号令的,任你处置!”

    于是蚩尤让红毛、无色、风后、力牧乘自己的吉量赶赴乘丘。

    红毛来到乘丘。夸父、孟槐、英招、山狞等一班大将赶到帐中参拜红毛。在帐中,夸父用木头做了一张炕,权作椅子。谁知红毛格外喜欢。炕上铺的是绿草编成的席子。红毛用手摸摸,草虽然碧绿,确是干草。坐在上面非常柔软、舒适。红毛坐下。无色、风后、力牧在两边站着。首先夸父向他参拜,然后是孟槐向他参拜……四十一员大将各有各的神服,各有各的特点,直把红毛看得好笑。

    “启禀红毛君,血色灵芝非常厉害,已令我军的武器全部失灵。望红毛君想一计策,让我们消灭华胥兵,以泄心头之恨!”夸父说。

    “夸父大将见过血色灵芝吗?”红毛见蚩尤、夸父等人都把仓颉的指挥棒当作血色灵芝,心里不由好笑,问。

    “启禀红毛君,夸父没有见过。可,可不是血色灵芝,天下还有什么宝贝如此厉害?”夸父疑惑地说。

    “各位大将可有胆量陪我到阵前会会仓颉?”红毛童心忽起,问。

    众大将一愣,随即异口同声地说:“愿听红毛君号令!”

    红毛、无色、风后、力牧乘吉量,众大将在两旁相拥来到阵前。仓颉站在木台上,紧张地望着红毛。

    “这是红毛君。来自未来世界,是夏州国天吴大君的小弟,我们的最高指挥!你一小小贱民,还不快快行稽首礼?”夸父冲仓颉大声喊。

    “啊,原来是傻大个子啊!”刚才还神情紧张的仓颉听夸父如此轻蔑自己,微微一笑,说:“在华胥国,大人小孩都知道,东山有个傻大个子叫夸父。他见早晨初升的太阳还没有自己高,便妄想把太阳捉住。于是他就去追赶太阳。太阳越升越高,越来越热,直把夸父晒得晕头转向。可夸父还是傻乎乎地同太阳赛跑。跑不动了,就捡根木棍作拐杖,还是傻乎乎地跟着太阳跑。眼看太阳西沉,越来越低,很快就要追上。可这时夸父饥渴难耐,就去喝水。他把黄河的水喝干了,把渭河的水喝干了,还是口渴,就想去喝大泽里的水。可向西一看,太阳不见了。夸父顿时气得七窍冒血,倒地而死。我不知道您怎么又活过来了?”

    仓颉的话刚说完,华胥兵齐声喊:“夸父追日,自不量力!”“夸父追日,自不量力!”……

    夸父气得哇哇大叫。

    “好一副尖牙利齿!可你不学无术、井底观天,怎知神族的伟大?捉住一个太阳算什么稀奇?我们红毛君曾射落九个太阳,你仓颉知道吗?”风后朗朗说。

    仓颉听风后如此说,心里吃了一惊。见红毛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如何能射落九个太阳?于是哈哈大笑,说:“若说人穿上神服就变成神,那有人只是坐坐吉量就大言自己是神,岂不令人笑掉大牙?自古以来,天空中仅有一个太阳,你却吹嘘什么红毛君曾射落九个太阳。这九个太阳是从哪里来的?是从你脑子里编出来的吗?”说罢呵呵大笑。

    华胥兵又高喊:“胡编乱造!”“胡编乱造!”……

    “亏你是华胥国国相,见识竟如此浅陋!我问你,这一年十二个月是如何来的?”风后大声问。

    这个问题难住了仓颉。别说仓颉,就是红毛、轩辕也不知道这一年为什么分十二个月。不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仓颉,盼他能回答出这个问题。

    “这还用你说,当然是西王母定的呗!”

    仓颉没想到风后会问这样的问题,便讪讪地说。众人哄然大笑。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天底下的事,除了西王母,怕是三皇五帝也有不知道的呢!”

    风后大声斥责仓颉。仓颉顿时满脸通红,羞惭地抱拳向风后行礼,说:“仓颉知错了。愿听先生教诲。”

    风后见仓颉认错,刚才的嚣张之气尽失,便笑笑说:“这还差不多。现在人们都知道我们生活在太阳系中。太阳也和我们地球一样,只不过能发光罢了。可是谁又真正去过太阳呢?这就好比看见天空中的彩虹,就说天上有桥一样。可那真的是桥吗?据我仙师讲:在东极之外,有一甘渊。在甘渊边有一汤谷,那就是太阳的故乡。那里居住着一位大神叫羲和,她就是我们看到的太阳的母亲。她吸收宇宙之精气,生了十个儿子。大儿子叫太阳、二儿子叫次阳、三儿子叫三阳、四儿子叫四阳、五儿子叫五阳、六儿子叫六阳、七儿子叫七阳、八儿子叫八阳、九儿子叫九阳、十儿子叫小阳。在汤谷边有一扶桑树,羲和规定:一个儿子住在扶桑树的上枝,准备出游,其余九个儿子住在树下休息,他们轮流交替地出现在天空。一个儿子回来,另一个儿子再出去。这样从东极到西极巡视一圈为一天。从太阳到小阳巡视一圈为一旬。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三旬为一月。三个月为一季。无极生有极,有极生阴阳,阴阳生四象,所以四季为一年。这就是一年十二个月的由来。难道你仙师没和你说过吗?”

    风后说完,仓颉顿时哑口无言,满脸困惑,不相信地望着红毛。后羿射日的故事,黑鱼老怪曾和红毛讲过。但风后仓促间编出东极、西极、汤谷真有十日,把一年十二月的由来解释的合情合理,红毛心里大为叹服。他轻轻在无色耳边说了几句。无色笑笑点点头。他从怀里拿出伏羲苇管,放在脚下。无色用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他默念起口诀。苇管“嗖”地一声飞了出去。仓颉正想问风后:“你是何人?”这句话还没出口,红毛、无色已到眼前。惊诧间无色已将他手中的血色灵芝指挥棒夺走。苇管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又回到了吉量。无色悄悄将苇管拾起,同血色灵芝指挥棒一齐交给红毛。红毛悄悄将苇管放回怀里,仔细看着这株假血色灵芝。当看清这株血色灵芝就是用金银珠宝做成了血色灵芝模样、绝不是什么秘密武器时,不由咯咯大笑。而木台上的仓颉却面如死灰。

    “仓颉狂徒,若刚才红毛君取你性命,你有何本领躲避?”夸父哈哈大笑,说。

    “华胥国巨擘大君手下国相仓颉参拜红毛君!”

    半晌,仓颉才缓过神来,连忙跪倒行稽首礼。

    “仓颉国相请起!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你想要这指挥棒,就用十只烤好的鹿到我帐中交换吧。”说罢,率众将领返回大帐。

    回到大帐。他把血色灵芝指挥棒交给夸父,让众大将一一传看。

    红毛说:“若这株血色灵芝值钱,就是上面的珠宝值钱,其它的不值钱。”

    众大将都听不明白什么值钱不值钱,但这株血色灵芝是假的,大家都明白了。那真的血色灵芝在哪里呢?一定还在巨擘大君的宫殿里。所以当血色灵芝指挥棒传到自己手里也不细看,只是嘻嘻呵呵嬉笑一番。自从朱厌失败,乘丘上空一片阴霭。可红毛君以来,顿时云开日出,大家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于是从心底里开始喜欢这个小首领。

    却说轩辕得到消息,说仓颉手中的血色灵芝指挥棒被红毛夺走,大为惊慌。忙率伯夷父、榆术、压青、西岳。泰逢急匆匆赶来。

    来到帐中,坐定。仓颉说:“红毛君来自未来世界,动如鬼灵,果然厉害。”

    “但血色灵芝已失,国相将用何计打败蚩尤兵?”轩辕着急地问。

    “黄帝放心。指挥棒虽被红毛君夺走,但他并不看重。他让我用十只烤好的鹿去换,待会我自会把指挥棒换回。”仓颉见轩辕着急的样子,笑笑说。

    “血色灵芝如此珍贵,红毛君岂能轻易给你?莫非其中有诈?”伯夷父说。

    “国相错了。我这指挥棒并非真正的血色灵芝,它只不过仿照血色灵芝的摸样做成的指挥棒而已。”仓颉笑笑说。

    “国相见过真正的血色灵芝吗?”

    轩辕一听仓颉说指挥棒不是血色灵芝,不由疑惑地问。

    “没有。”仓颉摇摇头说。

    “那国相怎知这血色灵芝是假的呢?”伯夷父两眼紧盯着仓颉,问。

    “我也是听巨擘大君说的。他说这场战争因血色灵芝而起,便令人仿照了血色灵芝的模样作了这柄指挥棒。不过话又说回来,就是真的血色灵芝又能如何?血色灵芝对我们来说无比珍贵,可对红毛君来说,犹如破铜烂铁。据说伶伦就是用自己的女儿无色从红毛君手中换走的血色灵芝。今天阵前夺我指挥棒的,就是伶伦的女儿无色。”仓颉说。

    “相传血色灵芝只有西天瑶池才有,难道未来世界遍地都是?”轩辕纳闷地问。

    “未来的事,实非我们能猜透的。”仓颉说。

    一会武士来报:十只鹿已烤好。仓颉辞别轩辕就要去见红毛。轩辕让四员大将随同仓颉一同前往,然后自己率伯夷父返回阵中。

    仓颉令武士抬着十只烤好的鹿来到红毛帐前。红毛、无色、风后、力牧等众大将一齐出来观看。见红毛出来,仓颉首先跪倒行稽首礼。

    “华胥国巨擘大君手下国相仓颉参拜红毛君!”

    在仓颉的左边是一个身穿红服的将领:大圆脸,鸡蛋般的眼睛在厚厚的眼眶里骨碌碌乱转。身体是大象的样子。待仓颉行礼毕,也跪倒行稽首礼。

    “南山炎帝手下大将榆术参拜红毛君!”

    在仓颉的右边是一身穿黄服的将领:人面豹身。令红毛好笑的是,耳朵上挂着一个镰刀似的耳坠。待榆术行礼毕,也行稽首礼。

    “中山黄帝手下大将西岳参拜红毛君!”

    在榆术的左边也是一个身穿红服的将领:人面马身,身上却有一道道黑色的虎纹。也行稽首礼。

    “南山炎帝手下大将压青参拜红毛君!”

    在西岳的右边是一个穿黄服的将领:长的像人,中等的身材,但在屁股后面拖着一条虎尾。也行稽首礼。

    “中山黄帝手下大将泰逢参拜红毛君!”

    “都起来吧!”红毛对仓颉说。转头对二十个武士说:“你们把鹿给我抬进帐篷里来,放好。”

    红毛见有烤好的鹿肉,心里高兴起来。

    “慢!”这时夸父大声说:“红毛君有所不知,现在两军交战,敌方是不能进入我军大帐的。”

    “为啥?”红毛不解地问。

    “万一敌方使诈,占领我们的大帐,这场战役我们就输了。”夸父说。

    红毛听后,咯咯大笑,说:“夸父大将多虑了。不是我从鼻孔里瞧他们,让他们回去再练二十年,我杀他们也易如反掌。”

    红毛的本意是说,这二十个武士不足为虑,我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夸父、仓颉等人领会的却是:红毛君鼻孔里都能看见东西,神功深不可测。于是便不再吭声。二十名武士在阵前已见过红毛从仓颉手中夺指挥棒的情形,对红毛的话深信不疑,哆哆嗦嗦地把鹿抬进大帐。力牧跟进来,让他们放好,赶紧退了出来。

    红毛从无色手中接过指挥棒,递给仓颉。仓颉没想到红毛如此守信用,如此痛快就把指挥棒还给自己,赶紧又要下拜。红毛拦住他说:“国相不必多礼!请领着你的人速回去吧!来日决战的时候,我再从你的手中夺过来,可就不会这么轻易还你了。”

    说完,咯咯大笑起来,直把仓颉笑的心惊肉跳。慌忙带着榆术、压青、西岳、泰逢等人走了。

    回到帐中,闻着香喷喷的烤肉,红毛心里美滋滋的,忙招呼众人吃。可夸父等众将领从不食肉,见红毛、无色、风后、力牧四人吃的津津有味,心里直瞧不起他们。

    “红毛君,你一来就旗开得胜,把那狂妄的仓颉吓得魂不附体。请红毛君下令,我们乘胜追击,先消灭仓颉,再踏平华胥国,夺回血色灵芝!”夸父站在红毛身后,洋洋得意地说。

    “对对!有你红毛君在,炎黄二帝不是我们的对手,仓颉更不是我们的对手!请红毛君下令,让我英招去把巨擘大君抓来,让他做你红毛君的仆役。”英招也凑过来说。

    一时帐篷里众大将纷纷要求参战。帐内空气一扫沉默,活跃起来。

    “红毛君,现在众大将情绪高涨,犹如无极弩,弓已拉满。只须你撒手,箭会立即飞出,射杀敌人。请红毛君下令吧!”风后说。

    “对,对!风后先生说得对。我们就是红毛君手中的箭!你只须撒手,我们马上冲出去,打败仓颉,踏平华胥国!”

    夸父见风后也劝红毛下令,不由高兴地说。

    红毛停住吃,抬眼望了望大家,又默不作声地吃起来。说实话,若不是众大将纷纷要求请战,而是夸父或者风后给红毛出计策,请红毛下令出战,说不定红毛真的依允了。可现在乱哄哄地齐请求出战,红毛反而沉思起来。不知怎的,在心底深处,一种不祥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

    “我来的时候,师父就对我说:突围就是突围,别顾忌其它的太多。现在想起来,师父的话是有道理的。我们不是要和炎黄、仓颉决战,而是要突围,撤出战斗。”

    红毛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脑子里有这个念头,嘴里就想当然地说出来。话一出口,大帐里顿时鸦雀无声。或者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红毛。连正在狼吞虎咽的力牧也不由停住,望着红毛。

    “红毛君,你刚才说什么?我们没有听清楚。”夸父声音有些颤地问。

    “对!突围!”红毛似乎想通了什么,大声说:“我想好了。咱们突围!今天晚上,乘仓颉、黄帝不备,咱们悄悄突围。等到第二天天亮,他们发现我们走了,就自己的军队孤零零地在乘丘傻呆着,那表情我想一定好玩。”说完,不由咯咯大笑起来。

    众人这回听清了。红毛决定撤退,不打了。若红毛没有夺仓颉的指挥棒之前,和众大将商议撤兵,估计大家都会同意。因为自己的武器奈何不了华胥兵,而华胥兵的木棒砸在自己的头上,却不死即昏。所以主帅下令撤退,正和大家的心意。可现在红毛战胜仓颉易如反掌,到口的肥肉不吃,这大家如何接受得了?

    “红毛君,咱们不战而退,会被仓颉、炎黄二帝耻笑的。以后再对阵,他们会取笑咱们、看不起咱们的!请红毛君千万别下撤退令。”英招慢声细气地对红毛说。

    “那你有把握战胜华胥兵?”红毛不满地白了英招一眼,说。

    英招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其他将领听红毛如此说,也都默默不语地回到原位。

    “红毛君,大伙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盼着跟你轰轰烈烈地干一场,扬眉吐气。你不是也想成为大英雄吗?难道大英雄有临阵脱逃的吗?”

    风后见刚才活跃的气氛一下子沉默起来,怕众大将对红毛不满,以后不好相处,便说。

    “就是嘛,红毛君,我看仓颉没啥了不起。难道他比那塔乙还厉害?”力牧也大声说。

    “红毛君,你是不是再想想?”无色见红毛脸色有些难堪,怕他硬下令撤退,忙说。

    红毛望望无色,无色也望着他。半天,红毛说:“也行。让我再想想吧!”

    众大将这才松了口气,向红毛告辞,返回阵中。

    大帐里又剩下红毛四人。风后给无色使个眼色,便拉着力牧借故出去。帐篷里,就剩下红毛、无色两人。

    “红毛君,你不是答应黑帝要打败仓颉、消灭炎黄吗?”无色坐在红毛身边,说。

    “我是答应过黑帝的。可刚才我心里确实有种不祥的感觉。现在我脑子里全是师父的影子。他为什么不让我消灭炎黄二帝、而让我突围呢?”

    红毛似乎在问无色,又似乎在问自己。

    “莫非我们真的消灭不了炎黄二帝?或者说炎黄二帝还藏有什么秘密武器,到时候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无色见红毛认真的样子,心里也不由犯了嘀咕,问。

    “不是这样。说实话,在我看来,现在是消灭炎黄二帝的最好时机。他们都害怕华胥兵。可华胥兵又啥可怕的?他们手中虽持有木棒,可在我们那个时代,这是最笨的打法。你我、风后大哥、力牧二哥手中的宝剑、钢鞭哪一样不比木棒厉害?还有,咱们让士兵组成吉量,从空中打击他们,哪有不胜的道理?消灭了华胥兵,炎黄二帝的军团根本不是黑帝的对手。可为啥师父让我把黑帝的军团带进阴山,偃旗息鼓、休养生息呢?”

    “咳!现在形势微妙。五帝之间互敌互友,相互防备,相互利用。也许你师父让黑帝先退出这场战争。等炎黄青白四帝拼杀的力尽时,黑帝再重出天池山,收拾残局,进而独霸天下。”无色分析着。

    “我也不知道。现在想起来,师父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好像对我很不放心。其实我也很想听他的话,可事实是……根本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让我怎么办呢?”

    红毛想起黑鱼老怪让他杀风后、力牧的事,自己不仅没有杀他俩,反而和他俩朝夕相处,称兄道弟。师父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怎么,你师父还和你说其它事情了吗?”无色警觉地问。

    “是的。但我不能告诉你。总之,我就是我!我又不笨,难道我真的分不清好人、坏人吗?”

    红毛不理睬无色,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无色却以为黑鱼老怪一定和红毛讲了自己的事。只是红毛碍于情面,或者其它的原因而不和自己说明,不由对黑鱼老怪敬畏起来。

    “你师父是未来人,看事情总比我们透彻,他的话应该是对的。红毛君,你就把你的想法和他们说说,然后下令撤退就是。”无色说。

    “可我这种预感能和你说,能和风后大哥、力牧二哥说,可我怎么能够和诸位大将说?他们能相信吗?”红毛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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