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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九天玄女(中)

    红毛脑子里乱哄哄的。忘记遇见二八神人时是上午还是下午,但走在路上,显然是晚上。因为只有道路是明亮的,路两旁黑漆漆一片。走着走着,红毛心里不由害怕起来,步子也不由放缓。这时一只金色的訾鼠飞来,落在她的面前,唧唧地叫着。

    “你就是打死光当亥、救了我的金訾鼠吗?”红毛停住,惊喜地问。

    金訾鼠依然唧唧地叫着,声音清脆悦耳。

    “你又不是不会说话,干么唧唧地瞎叫?”红毛生气地说。

    金訾鼠依然唧唧地叫个不停。红毛纳闷了,不知金訾鼠想干什么。他突然俯身去捉他。谁知他快,金訾鼠比他还快,箭似地向前窜去。红毛收身不及,噗通趴在地上,跌了个嘴啃泥。逗得金訾鼠唧唧欢叫,就像调皮的少女咯咯欢笑一样。红毛爬起来,又向前跑去。金訾鼠见红毛追来,依然不动。等红毛弯腰去捉她时,她又闪电般向前跑去。红毛又扑了个空,跌倒在地。金訾鼠又唧唧欢叫起来,就像少女被红毛的滑稽样逗得前仰后合、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一样。红毛见金訾鼠诚心捉弄自己,不由生气了。心里暗想:我非捉住你不可!于是又快步向前跑去……

    就这样,不知不觉红毛来到一座宫殿前。他再寻找金訾鼠时,却早没了她的踪影。此时东方已露出晨曦。红毛正疑惑间,两个少女从宫殿里出来:一个穿绿色的长裙,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一个穿红色的长裙,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来到红毛面前,向红毛躬身行礼。

    “我叫立春。”穿红长裙的少女说。

    “我叫立夏。”穿绿长裙的少女说。

    “欢迎红毛君光临!我家娘娘有请。”立春说。

    “是九天玄女娘娘吗?”红毛高兴地问。

    两个少女嫣然一笑,转身就走。红毛紧随其后。走进门来,是一个宽敞的庭院。院子里有几棵茂盛高大的树木。红毛也不知这树木叫什么名字。正面是一穿堂式房屋,两侧是左右厢房。走过穿堂房,迎面而来的是一巍峨的宫殿。它巍峨而有气势,像一个居高临下的国王统治着整个院落。左右各有一座厢房,对称相望,象两位忠诚的卫兵,拱卫着宫殿。

    走进殿来,红毛见一中年女子坐西面东、坐在一张杏黄色的塌床上。女子容貌端丽,气度非凡。穿一件杏黄色长裙,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用一支杏黄玉簪扎紧。在她的两边,各站着四名女子,其中就有领红毛进来的立春和立夏。

    “你就是红毛君?”没等红毛行礼,中年女子问。

    红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他们都这样叫我,其实我就是红毛。”

    “就是一只来自未来世界的红毛公鸡!”立春学着红毛的腔调说。

    其他少女顿时大笑。红毛也跟着嘿嘿笑起来。

    “你们先给红毛君行礼吧。”中年女子边笑边说。

    “立春给红毛君行礼!”立春向红毛行抱拳礼。

    “春分给红毛君行礼!”挨着立春、穿一粉红色长裙的少女向红毛行抱拳礼。

    “立夏给红毛君行礼!”挨着春分的立夏也抱拳行礼说。

    “夏至给红毛君行礼!”挨着立夏、穿一淡绿色长裙的少女向红毛行抱拳礼。

    “立秋给红毛君行礼!”挨着中年女子、身穿淡黄色长裙的少女向红毛行抱拳礼。

    “秋分给红毛君行礼!”挨着立秋、穿一黄色长裙的少女向红毛行抱拳礼。

    “立冬给红毛君行礼!”挨着秋分、穿一白色色长裙的少女向红毛行抱拳礼。

    “冬至给红毛君行礼!”挨着立冬、穿一粉白色长裙的少女向红毛行抱拳礼。

    “噢,我明白了。九天玄女就是你们九个?”

    待八个少女向红毛行完礼,红毛高兴地说。

    谁知他话音刚落,众女子更是开怀大笑。红毛知道自己说错了,不解地望着中年女子。

    “九就是大的意思;天就是高的意思;玄就是深的意思。九天玄女就是高达深奥的女人。”

    中年女子停住笑,对红毛说。声音就像和煦的春风,让人听着是那样的舒服。

    “这就是九天玄女娘娘!你这只来自未来世界的红毛公鸡还不快快拜见!”

    立夏大声对红毛说。

    红毛赶紧跪倒,磕头行礼说:“来自未来世界的红毛公鸡拜见九天玄女娘娘!求娘娘大发慈悲,救救无色、风后、力牧吧!”

    “我为什么要救他们呢?起死回生是那么容易吗?”

    九天玄女突然停住笑,严肃地说。

    红毛一看,刚才平易近人的九天玄女,一听说求她救无色、风后、力牧,马上变得脸色冷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来时二八神人也和我说过,你会向我提很高的条件。那你提吧!我要是做到了,你可要一定救活她仨。”红毛说。

    “那好吧。我的条件很简单。你来看……”九天玄女指向外面。红毛回头向外望去,不知何时外面已是小雨淅沥。“……你只要能让雨水向上落,我就去救你的三个朋友。”

    “这,这,这怎么可能?还说简单呢!”红毛一听,一个劲地摇头说。

    八少女又是吃吃笑起来。

    “是啊!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是小雨淅沥。神力尚且不能随意改变,何况人力呢?历史就如同天上的雨水,你只能欣赏他,品评他,却不能改变它。”

    “难道有人想改变历史?”红毛不解地望着九天玄女,问。

    “你从未来世界来,难道不是来改变历史的吗?”立春问。

    “我哪有这本事?我的六个兄弟被若水兄弟捉住了,他们向我索要无极弩。我师父说,只有黑帝手下的大将刑天才能制造无极弩。于是让我来造无极弩……”红毛向九天玄女说着。

    “那你是怎么由公鸡变成人的呢?”九天玄女问。

    “当时方格带着警犬追我,我就使劲往前跑。眼看就要追上了,从天上掉下一团青草来,将我盖住,我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时,我师父已在我眼前。他说他在等他的故人后羿。我就问我是不是他的故人后羿?他就让我吃了一粒黄豆。我一阵肚子疼,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还原丹?……”立春吃惊地问。

    其他少女顿时神情冷峻,紧张地看着九天玄女。

    “还原丹。确实是还原丹!哼,如果他不勾结计蒙,手里怎么会有还原丹呢?”

    九天玄女怒道。

    “那,那他现在手里有没有?”立冬问。

    “只有捉住他,才能知道。”九天玄女沉思半天,说。

    “捉谁?只要你救活无色、风后、力牧,你让我去捉谁,我们四个都会给你捉来。”

    红毛听九天玄女说要捉人,郁闷的心又开朗起来,忙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将他们救活,我让你去捉谁,你们就得给我捉来。要是办不到的话……”九天玄女冷笑着,看着红毛。

    “天打五雷轰!”红毛突然冒出一句。

    众女子被逗得咯咯大笑起来。

    “你把五帝给我捉来吧!”九天玄女笑着说。

    “啊?”红毛大吃一惊。没想到她要捉的竟是五帝!一个黑帝蚩尤自己都对付不了他,何况五帝?红毛的头又象拨浪鼓似地摇起来。

    “你是个说话不作数的孩子吗?”九天玄女生气地说。

    “娘娘,不是我说话不算数,是我根本做不到。你把她仨救活了,可我给你捉不来五帝,那我不是欺骗娘娘吗?”红毛忙解释说。

    “嗯。现在你是打不过五帝,可等你学会了我的本领,他们五个联合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九天玄女说。

    “这是真的吗?那难不难?”红毛问。

    九天玄女笑笑说:“五帝都是女娲皇的得意弟子,更是随女娲皇东征西讨,深谙女娲皇的用兵之道,你要想打败他们,你说难不难?”

    “那一定很难。我能学会吗?”

    “世上无难事,只要用心学。你不学,再容易的事你也不会;可再难的事,只要你用心去学,也能学会;人人学不会的事情,这世上会有吗?”

    “我总想当英雄,可总也学不成。”红毛撅着嘴,嘟囔着说。

    “不是英雄当不成,是你不知道什么才是英雄。英雄就是指那些不怕困难、不顾自己、为正义而斗争的人。它不是指一件事,而是指一种品质。事情是突然出现的,可品质是慢慢修养的。只要你具备了这种英雄品质,即使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你同样会成为英雄。”

    “是啊,我戚爷爷也和我这样说过。说有个叫雷锋的,就是光做好事、不做坏事,成为天下的大英雄。”红毛说。

    “对啊!以后你要不怕困难,不怕挫折,为了正义,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到时候,你自然会成为天下的大英雄。”九天玄女说。

    “我明白了。那我一定好好学习,成为娘娘说的那种大英雄。”红毛高兴地说。

    “这才是好孩子。放心吧,到时候我自然会帮你。”九天玄女笑微微地说。

    “那好,咱们现在就开始学吧!我早学会了,你早去救无色她们。免得去晚了,耽误了。”

    红毛高兴地说。

    “那好吧!”说着九天玄女站起来,拉着红毛的手,向外走去。

    走出宫殿,朝霞已映红了东方。立春、春分、立夏、夏至在前引路。九天玄女携红毛的手沿山路缓缓前行。立秋、秋分、立冬、冬至在后面相随。山路弯弯,不时拾阶而上。每当这时,九天玄女总提醒红毛小心。而她自己则像风一样轻盈、飘逸……

    来到山顶,有一巨石突兀而出。九天玄女携红毛迈步而上。八名少女则没有跟来。来到石边,红毛举目远眺,只见山下云海翻腾,汹涌澎湃。

    “你看像什么?”

    “像大海。”

    “还像什么?”

    “还像万马奔腾。”

    “是吗?你还看出什么?”

    “好像黑云要冲出来,而白云却紧紧包围着它,不让它出来。”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不知道。”

    “这就是《天一遁甲阵》。敌静我静,敌动我动。敌强我强,敌弱我弱。这就是《天一遁甲阵》的宗旨。”

    “娘娘,这是怎么说呢?敌静我静、敌动我动这两句还好理解,敌强我强、敌弱我弱我就不明白了。”红毛说。

    “不要心急,你慢慢领会。”九天玄女笑着说。

    只见一股黑云朝着白云的东南方快速冲去。白云被黑云逼得步步后退。但无论黑云怎么冲,可就是冲不出白云的包围圈。渐渐地黑云退缩,白云翻滚着向黑云压来。黑云急速退缩,又恢复了原状。

    “树欲静,风不止。要它随我而动。任它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让它摸不透我攻击的意图。当敌人强大时,我要表现的比他还要强大,彻底摧毁他的斗志,吓得他不敢同我决战;当敌人弱小时,我要表现的比他还要弱小,骄傲他的心智,给他造成能战胜我的错觉而主动同我交战。这样说你明白吗?”九天玄女问红毛。

    “不是很明白。”红毛摇摇头说。

    九天玄女望着红毛,半天叹口气说:“阵者,作战之根本。天一四阵为正,遁甲四阵为奇。先出游军定两端,天有衡圆,地有轴方,前后有冲。风附于天,云附于地。衡有重列各四队,前后之冲各三队,风居四维,故以圆;轴单列,各三队,前后之冲各三队,云居四角,故以方。天居两端,地居中间,总为八阵。……记住:一己之力毕竟有限,善于借力才是真正的强者。因势利导,因形而变;变于无形,万变不离其宗。这就是《天一遁甲阵》的奥妙之处。”

    过了一会,一轮红日从云海中冉冉升起,云海也随之渐渐消失。九天玄女才领红毛回去,让立秋领红毛去厢房休息。也许红毛太劳累了,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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