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假戏真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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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来了

    【正义值-20】

    【正义值-10】

    ……

    陈雅珍的眼睛珠子都快瞪飞了出去。

    她立马凑到陆景明跟前,拿花帕捂着脸,呜咽道:“老爷明鉴!妾身一直都在兢兢业业管家,绝不可能出这等纰漏,让外面的人随随便便就能溜进府中作恶!”

    陈雅珍话说的很快、很急切,简直比突然倾盆的阵雨还要急。

    声音也很尖锐。

    只有当一个人有点子做贼心虚,又急切想撇清自己干系的时候,声音才这么尖锐,说话也才这么样急。

    陆漓洛还是那玩味的表情,玩味中又透着一丝轻蔑。

    就这手段,与她前世办公室暗中角逐的同事相比,段数实在差得太远。

    陆漓洛声音也紧跟:“陈小娘是说,自小娘接替我母亲管家之日起,绝无可能有外人偷溜进府中,是吗?”

    “这是自然!”陈雅珍想也不想便答,可刚答完,她就怔住。

    陆漓洛嘴角那抹笑意扩大,看向陆景明,浅浅福了一礼,“那么父亲,陈小娘已为女儿证明了清白。”

    既然这男人不可能偷偷溜进来,那么他一直强调柴房一事,自然也是无中生有的构陷。

    陆景明也愕住。

    他虽昏聩,但到底在衙门混了这么多年,虽然是靠秦瑛的家财才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无能是无能,但再无能起码没有蠢到智障的地步。

    陆景明看了看这男人,又看了看陆漓洛。

    陆漓洛也看着他,道:“这样看来,这男人迄今为止说过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不过……”

    她笑了笑,接着道:“倒是有一件事可信。”

    陆艳兰急问:“什么事?”

    陆漓洛瞅着这位不嫌事大起哄架秧子的主,盈盈一笑:“就是这男人和三妹妹同床共枕的事呀,这不是二妹妹你亲眼看到的吗?”

    陆艳兰本来想说什么,但余光瞅见陆景明铁青的脸,赶忙又闭上了嘴。

    陆景明怒道:“陆漓洛,你三妹妹发生了这样的不幸,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笑不出,但我也不能哭啊。所以这件事必须得查证清楚,首先得查明白,这男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我们陆府,陈小娘,你说是不是?”

    陈雅珍表情一僵。

    陆艳兰大声道:“你想说是我娘管理疏忽,让这人溜了进来?”

    “当然不是。刚才陈小娘就已说得很明白了。但家中这些奴仆,未必就个个赤胆忠心,不过,他们对银子,绝对忠诚。”

    陆漓洛故作沉思,思索了半晌,才道:“……我记得这两个月三房同我娘要的银钱特别得多。不知除了想去郡主府赴宴,薛小娘和三妹妹这边,还有什么花销需要动这么多钱?”

    话音落,薛佩琴不哎呦了,陆绣婉也不嚎了。

    陆艳兰悄悄拽了拽陈雅珍的衣袖,陈雅珍则是恨得直咬牙。

    她恨,她气,她怨搬起了石头没能砸死陆漓洛,反倒砸了自己的脚。

    薛佩琴支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当然是收买府上几个护院,以及张三了。没银子,人家凭什么冒着掉脑袋的罪名帮你办事?

    而薛佩琴收买护院,让他们今日偷悄悄放张三进府,陈雅珍自然是知道的。

    他们想对陆漓洛做什么,陈雅珍自然也猜得到。

    她故意装作不知情,只是想借薛佩琴的手对付秦瑛和陆漓洛罢了。

    陆漓洛和这野男人苟合的事一旦东窗事发,其母秦瑛必受连带责任。

    做母亲的竟然教出这样的女儿败坏陆家门风,陆景明自然就有了正当理由休妻。

    而陈雅珍揪着薛佩琴和陆绣婉的小辫子,到时候正妻的位置就只能稳稳落入陈雅珍手中。

    倘若薛佩琴失败,陈雅珍也没有任何损失,反而因为揪着她们的小辫子,她能随时置薛佩琴母女于死地。

    ——现在岂非正是置薛佩琴母女于死地的时候?

    但现在这个时机却不是陈雅珍自己运筹帷幄出来的,而是被陆漓洛这死丫头循循善诱出来的,她岂能不恨?

    主动不仅变被动不说,倘若她现在不主动出面,不主动唱这个黑脸整死薛佩琴母女,她岂非也要负连带责任?

    而秦瑛因为只管账不管家,自然是什么责任都没有的。

    陈雅珍愤愤看向陆漓洛。

    这死丫头!难怪一直不急着为自己申辩,而是不紧不慢地问那张三话,原来目的就是为了牵扯自己进来,让自己去主动替她摆平麻烦!

    可恶!岂能让你得逞。

    陈雅珍赶忙道:“老爷,薛妹妹是否支走了银钱,这个妾身不知,需大娘子从铺子里回来,问过她才知道。不过这些个家仆的确有被人收买的可能。至于他们是否是被人收买,又是被谁收买,妾身这就去查。”

    “不劳妹妹费心。”

    就听院子口传来一个飒爽的声音。

    就见院门口走进来一个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秦瑛,自然是秦瑛。

    都说女人三十姿容便开始走下坡路,但在秦瑛脸上却没有看到被岁月腐蚀的痕迹,不仅风韵犹存,被岁月打磨雕琢,让她更具女性成熟魅力。

    但可能是在这个家生活得不顺意,那精明强干的表情下,隐隐透着一抹疲惫之色。

    秦瑛身后还跟着李管家,也正是他去秦家商行给夫人报的信。

    他的确是以他的实际行动向陆漓洛证明了他的赤胆忠心。

    他手中不仅抱着一沓账本,身后还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每个小厮都押着一个护院。

    ——正是被陆绣婉收买、放张三进府的护院。

    薛佩琴和陆绣婉看见他们,脸上已没了血色。

    陈雅珍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这些被三房收买的护院人数一个不差。

    一个不差,所以她看着秦瑛的表情,才充满了震惊!

    那个被她们呼之来、喝之去、怯懦的秦瑛,竟然也有此手段?

    既然有这般手段,那她平素为何还表现得那么怯懦?

    ——她们不知道,有时候,人,并不是怯懦,只是觉得没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主动忍让。

    一条疯狗对你汪汪叫,你总不能也学疯狗,去对它汪汪叫,叫回来。

    成大事者,不会去浪费时间精力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上。

    而且,因为秦瑛的女儿姓陆,因为她毕竟是商贾出身,而陆景明再怎么说是朝中三品大员。

    吏部侍郎的嫡女,在大周的地位自然是比商贾嫡女的地位要高出许多的。

    就像皇子,母妃地位再低,他也是皇上的儿子。虽然肯定不及皇后与贵妃的儿子,但肯定是比臣子们的儿子尊贵的。

    所以为了女儿,她可以忍让,必须忍让。

    可怜天下父母心。

    李管家随秦瑛一起走进来,秦瑛停步,他也在她身后位置停步,绝不敢有丝毫僭越迈过主人一步。

    然后对陆景明躬身道:“老爷,小人已经查过了,这几个狗奴才收了三小姐的银钱,是他们放这男人进的府,如今他们已经招认。”

    又在秦瑛的示意下,将账册递给陆景明,“这是这两个月的账目。薛小娘总共支走了一万八千两雪花银。”

    “一万八千!”陆景明通身一震,看着薛佩琴,怒道:“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薛佩琴吃吃道:“老爷,妾身……”

    秦瑛冷冷插嘴道:“这么多银子,在外养个男人的确绰绰有余。”

    薛佩琴怒道:“秦瑛,你说什么?!”

    “啪!”陆漓洛狠狠地扇了上去。

    冷冷道:“薛小娘,别忘了你只是贱妾,轮不到你直呼当家主母名讳。”

    秦瑛握住陆漓洛的手,揉了揉,柔声道:“打疼了吧?娘既然是当家主母,自然有娘来教训她,何须你弄疼自己的手?”

    陆漓洛微微一愕,心中有暖流淌过。

    秦瑛是原主的母亲,并不是她的。她出手教训,只是因为她现在是陆府嫡女,只是在维护陆家主母和陆家嫡女的尊严。

    但当秦瑛握住她手的一瞬,陆漓洛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同时原主的记忆涌现,秦瑛对原主的好便如涓涓细流,流入她心间。

    让陆漓洛感同身受。

    她忍不住回握住秦瑛的手,发自肺腑道:“娘,孩儿不疼。这是孩儿必须为娘做的。”

    秦瑛眼睫一颤,眸中已然湿润。

    就在陆景明因为薛佩琴挨打即将发脾气的时候,李管家玲珑,率先站出来,道:“大小姐说的极是。老爷是朝廷的官,又是三品大员,倘若传出老爷治家不严,府中妾室目无尊卑、不守礼法,对当家主母大不敬,到时候只会累得老爷名声受损,说不定礼部还会借机参老爷一本。”

    陆景明一僵,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想发脾气却发不出,一口气哽在喉头,他现在的表情活像吃了口屎。

    秦瑛继续道:“事实明摆着,薛佩琴和陆绣婉同妾身要这么多钱,一来打点小厮,二来,就是养这个野男人。既然已被艳兰捉奸在床,还有什么可争辩的?竟然还想倒打一耙诬陷陆府嫡女?简直岂有此理!”

    她特意强调的是“陆府嫡女”而不是我女儿。

    嫡庶有别,在大周,庶子女谋害嫡子女可是大罪。

    “管家!”秦瑛高声。

    “小人在。”

    “报官!”

    陆景明脸色一变,“我就是官,报什么官!”

    捅到京兆府,今后在朝廷他的脸面何在?

    秦瑛冷冷道:“既如此,来啊,家法处置!”

    陆景明吹胡子瞪眼,指着秦瑛鼻子骂道:“混账!这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施号令了?”

    陆漓洛脸色一沉。

    但还不等她为秦瑛出头,就听院落门口掌声响起。

    众人惊诧望去,就见一个服饰华贵的女子,正斜倚着游廊廊柱,双手抱胸,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们。

    她容色晶莹如玉,凤眸潋滟如秋水含情,顾盼之际已摄人心魂。

    身姿曼妙,体态婀娜。一袭金红色云锦常服,妖冶而炫丽。头绾别致朝凰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缠丝赤金凤胜,腰系金丝流苏丝绦,上挂环佩叮当,高贵又典雅,奢华还不庸俗。

    “本王竟不知,原来陆侍郎和家眷们竟也会唱戏?唱的可比望海棠的《打严嵩》精彩绝伦多了。”

    陆景明看见她,脸色瞬间苍白。

    这人正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殷凰。

    号称“行走的母老虎”,全京城最不好惹的一位主。

    殷凰手指一点,声音戏谑:“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