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总想让朕休产假[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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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一想到死,连隐炼脑中最先闪过的还是顺子塞给自己的任务,他必须死在聂临风手里,还得是特定的道具,多难。

    死又是什么感觉呢?会疼很久吗?人死后会有灵魂吗?如果他变成鬼去爬聂临风的床,聂临风会害怕吗?会不会还是这么凶巴巴的?会不会找法师来除掉他?他会再死一次吗?

    连隐炼忽然打了个寒战,他不能做鬼!

    “你、你、你别乱来。”连隐炼端起皇帝架子来,绷着精致的脸凶巴巴的,但看聂临风的目光却怯生生的,睫毛微颤,“杀、杀了我你可、可是死罪,一定有人查得到的!到时候你就惨了。”

    听他这软绵绵的威胁,聂临风就想笑,但面上却是敛了笑意,摆出一脸的漠然来:“我为什么杀你?”

    “我怎么知道,你想要我命难道还……”

    “我不想要。”聂临风打断了连隐炼,目光向下扫去,在连隐炼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命。”

    连隐炼心稍稍安下一点:“那你想要什么,妃子的话只要她本人同意,我可以给你们……”他每说一个字,聂临风眸色便冷一点,看得他后颈发凉,后面两个字根本没敢说出来,直接拐了个大弯,“还是你想要……皇位?”

    他说完,看聂临风唇角翘了翘,顿时安心下来。

    皇位是小事,早晚都是要给的。

    但聂临风下一句话,又把他的心提了起来:“得了皇位,难道有什么区别?”

    连隐炼一想也是。

    皇帝要干的活基本都是他在干,虽然挂着个摄政王的名字,但朝廷和宫里基本都是听他的,想做什么直接自己拟旨盖个章就完事,除了称呼跟那张硌屁股的椅子,他跟皇帝根本没区别。

    那聂临风到底想干嘛?

    连隐炼忽然到聂临风刚才扫视他的目光,有点像是在店里看上某样心水的商品,他面色一白,惊恐道:“你不会馋我身子吧?”

    他就那么随口一猜,猜完就后悔了。

    怎知聂临风却是笑了,模棱两可道:“谁知道呢。”

    连隐炼被笑得更害怕了,难道真让顺子说中了,聂临风根本是个弯的,他帮自己完全就是出于喜欢?

    见他这惊恐的模样,聂临风心情大好,终于舍得退开,收回手时指尖掠过连隐炼耳尖,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换来眼前人的颤栗后更是满意,待到手垂至身侧,脸色才冷了下来,淡淡道:“想太多。”

    连隐炼还是有点不信,仔细打量了一下聂临风的脸色。

    他又是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眼中的情绪敛了,只剩一层浮冰凝结眼底,看着连隐炼的眼神又恢复了那种看物品一样的冰凉。

    这还是连隐炼第一次感觉到聂临风这种目光的和善,以至于他忍不住想,可能刚才的聂临风只是一个错觉,可能他只是受了环境的影响。

    “回、回去吧。”连隐炼小声道,“此地不宜久留。”

    聂临风“嗯”了一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连隐炼只好硬着头皮掉头回刚才的房间,扒在窗边等着。

    他忽然有点恼自己的无能,明明都这样了,想回去还是得聂临风带着。

    但他等了好一会,却没等来聂临风,而是一个面也没见过的陌生的男人跪在他面前,低着头恭敬道:“王爷命我接陛下回府。”

    连隐炼微怔,忽然想起聂临风方才的反常,再比着现在这情况,倒有点像疯过后清醒了,后悔地划清界限。

    他想到那双眼睛里的那种压抑不住的爱慕,以及聂临风冷着声音说“他死了”时的表情,心里忽然生了那么一点难过,如果聂临风白月光的死真的跟自己有关,那他杀了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

    他想得太纷杂,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来人说的是“回府”,而不是“回宫”,所以马车停在大将军府前时,他都愣了。

    “不、不是回宫吗?”连隐炼看着那块匾额,差点没闪着舌头,看着赶车人的目光无辜又有点责怪的意思。

    那人只是低着头,说:“这是王爷的吩咐。”

    行吧,对牛弹琴。

    连隐炼认命地下车,跟着这人进了将军府,七拐八拐的终于拐到了一个房间,聂临风已经换了衣服,就坐在屋里喝茶,见他们来,也只是轻轻撩了一下眼皮。

    但连隐炼就是觉着不自在,站在门口拘谨得像个怕生的小孩。

    “沐浴更衣。”聂临风说着冲屏风的方向扬扬下巴。

    连隐炼看过去,发现那个屏风后有热气升腾,不远的凳子上还整齐叠了套衣服。

    他默然看着聂临风,没动。

    但聂临风也没有动的意思,他伸手端了杯茶,说道:“宫门已落锁,明早再回。”

    “这……我回家还要这么麻烦吗?”连隐炼有点纠结,他这皇帝是不是有点太惨了。

    聂临风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你有带腰牌出来?”

    连隐炼:“……好像没有。”

    “宫门守卫只认腰牌,没有腰牌,你就是皇帝也没用。”

    连隐炼闻言目光下移,落到聂临风腰间,目光在他腰上的坠子一掠而过,没多说什么,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聂临风作为摄政王,是可以自由进出宫门的。

    “你用我的腰牌进宫,明天整个朝堂都会传遍,今晚的事也会暴露,你确定吗?”

    聂临风的语气很淡,说不清是事不关己还是单纯的想看戏。

    赶紧练了一听,立刻拒绝了,忘带腰牌事小,但他女装混出宫还差点把自己送走的事要传出去,他就不用活了。

    “那不然你送我回去嘛。”连隐炼声音软了一点,比起商量更像在撒娇,“你轻功那么好,咻咻两下就把我带回去了。”

    “擅闯宫闱是死罪。”

    “那……我免你死罪?”

    “不必,我也没有送你的打算。”聂临风说着目光又从屏风的方向甩了甩,眼神催促连隐炼赶紧去换衣服。

    连隐炼没辙了,但还是没动:“你出去。”

    “你以为我会偷看?”

    怎么不会?你刚刚还馋我身子呢!

    这话他不敢说,只能梗着脖子道:“我害羞不行吗?我就喜欢一个人沐浴不行吗?你出去,这是圣旨!”

    聂临风眸子一暗,心里生了点不满,他想说这是他的房间,凭什么要他出去?但转念一想,人是他自己带回来的,现在说这话,不打自己脸吗?

    最终他还是一甩袖子,走了。

    连隐炼这才脱衣服翻进桶里,等脱了衣服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味道很怪,菜叶子混上脂粉味,说恶心到也不至于,就是不大好闻,亏了聂临风刚刚居然还下得去口,喜好是不是太奇怪了。

    瞎想了一下,连隐炼就开始走神,目光穿过屏风的间隙看到外面轻跃的烛光,就算点了好几盏,屋内的光线也依旧有些暗,他在灯火通明的现代生活惯了,看到这样的光线潜意识总觉得是睡觉的时候了,脑子也跟着昏沉起来。

    今天出这一趟宫,收获颇丰。

    顺子那十分是稳了,只是怎么处理他还得再想想,刘福伺候原身那么长时间,很多外人不知道的事,刘福多少是知道的,他这皇帝还得再当一段时间,一天两天能蒙混过去,时间长了说不定还得倚仗刘福。

    再就是聂临风,他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口中的“念念”是什么人,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聂临风后来篡位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大义吗?还是掺杂了私情?

    如果他要让聂临风杀了自己,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行?

    得找个时间试试……

    连隐炼想着叹了口气,从水里起身,带起一片水声,赤脚在地上踩出几个湿漉漉的脚印,朝着放衣服的凳子过去。

    原身的衣服大多深色,聂临风也如此,连隐炼一直觉着很闷,拿起衣服看见那一身蔚蓝时还愣了一下,转念一想这衣服八成也不是聂临风的,便释怀了,随意披上衣服便准备出去问问自己睡哪。

    推门时他余光瞥见书桌上堆着奏折,又是一愣。

    说起来递到他那的大多是请安折,其它折子聂临风都搬回府上了,那些里面又是写的什么?

    秉着认真好学的心态,连隐炼又掉头回到桌旁,这些本来就是他的,他看看应该没关系吧?

    给了自己底气,连隐炼这才翻开折子,第一份就很长,连隐炼看了几行就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立刻放下去看别的,但几乎每份都差不多这样。而聂临风的回复言简意赅,但考虑周全所以有些长,看得连隐炼自愧不如。

    他很清楚,自己就不是治国理政那块料,大易能有今天的繁盛,除了前几代人的努力外,聂临风同样是功勋卓著,要真让原身或他这个皇帝来打理,那才真的要完。

    连隐炼连着翻了几份,也只看了个懵懂,直到看见压在折子底下的一本书,有几个字被挡住了,他随意到了一眼,就扫到房什么术,等想再细看时,屋外忽然出现了聂临风的声音。

    连隐炼吓了一跳,脑中自动将方才看到的词补全,闪过一些让他脸红心跳的的画面,耳朵瞬间红了,急忙忙重新把折子堆回桌上,结果一下没堆好,“哗啦”一声倒了一片。

    这声音一下惊动了外头的人,连隐炼赶紧蹲下去捡,指尖碰到折子的同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陛下。”聂临风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连隐炼:你居然偷偷看这种书!

    聂临风:我不该看,实践出真知。

    连隐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