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失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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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澡

    傅渊今天一下午险些被盛淮气死。

    这小玩意儿阴阳怪气起来颇有一套,一起做题的时候要抢先做出来,然后抱着胳膊问:“你怎么做的这么慢呀?”

    赢了一局之后还要拿着他做错的题叹息,也不说话,就用一双“这你都不会啊”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最后,他还要拿着从他身上赚来的分数炫耀:“不知不觉赢了这么多分呢。”

    简直是个翻版傅衍!

    他本来没多在意这些分数的,他这次来夏令营就想看看傅衍能混成什么惨样,结果现在被盛淮这么一激,顿时目标偏移了。

    傅渊的学习欲从来没这么旺盛过,他现在甚至想马上给自己妈妈打电话,让妈妈空运两个国内一级辅导教师来教他怎么做一元二次方程。

    这他妈不比博人转燃吗!

    “也、也不用这么勤奋啦。”

    盛淮心虚的直抠衣角,完蛋了,淮淮把羊薅急眼啦!

    这才薅羊第一天啊,傅渊就要学一元二次方程了,第二天岂不是要学二元一次方程啦!

    再难的淮淮就不会了鸭!

    整个夏令营里可就只有这一头羊可薅,万一傅渊真的学会了,反过来挑战他,他可就要丢人了。

    傅衍从走廊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颇为稀奇的一幕。

    傅渊气急败坏的跟盛淮撂狠话,盛淮在旁边软言温语的劝:“嗨呀,你别生气呀,学习没意思,你天天打游戏多好呀,我以后一天就挑战你两次行不行?哎哎别走啊!一次,一次也行!我保证!”

    盛淮越劝,傅渊的脚步跑的越快,一副“我马上就要一头扎死进学海里”的模样,眼看着傅渊走了,盛淮一脸落寞的垂下了脑袋,为自己逝去的羊毛默哀。

    淮淮的快乐马上要没有了。

    淮淮难过,淮淮要哭了呜呜呜呜。

    “看什么呢?”傅衍走过来的时候,盛淮正戏瘾大发,顺势把脑袋塞进了傅衍的胸口前,哼哼唧唧的告状:“傅渊说要去学一元二次方程了。”

    傅衍唇线微勾,摸着盛淮狗头犯愁似得自言自语:“那怎么办呢?傅渊很记仇的,他学会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挑战你,一天什么事儿也不干,就给你找麻烦,挑战你十几次,直到他把积分双倍赢回来为止。”

    盛淮的脸蛋肉眼可见的发白了,两只手开始数自己赢了傅渊多少分,傅衍很贴心的在旁边补了一句:“不用数了,四十分,一共八局。”

    盛淮:...

    呜呜呜,淮淮胆子小点的话早都要哭出来惹。

    “不过也没关系。”傅衍拉着盛淮的胳膊,把人带着往外走,一边带一边哄:“你们俩半斤八两,他能学会的你也能学会,到时候我教你,他来挑战你,还是你赢。”

    盛淮吸吸鼻子,不情不愿的反驳:“我79分呢,他14分,才不是势均力敌呢,是我实力碾压。”

    顿了顿,又赶忙补了一句:“说话算话哦,要每天都教我。”

    傅衍的手本来是捏着他胳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盛淮的脸上了,此时正揪着盛淮的耳朵尖儿把玩,俩手指一拧,把盛淮的耳朵扭了个方向,盛淮还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一直低着头说话。

    盛淮这嘴碎的很,从头到尾叭叭叭就没停下来过,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偶尔还用舌尖舔一下,舔的亮晶晶的,从傅衍的角度看,能看到他肉嘟嘟的侧脸,乖乖的靠在他身边走,没得到回应就鼓着脸扯他的袖子:“听见了没有!要!教!我!”

    傅衍的目光从他唇瓣上收回来,点头回了一声“嗯”,心绪却飘回了宿舍里的那个书桌上,盛淮坐在他怀里写作业,写不好就要被他——

    手骨渐渐发痒,傅衍的脚步莫名的加快了些。

    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夏令营的活动安排的并不紧密,他们下午五点就下了课,剩下的时间都可以自由安排,可以去找教练借道具,玩儿以前学过的项目,也可以三五成群凑在一起打篮球玩游戏。

    盛淮跟傅衍去过一趟食堂之后,难得的激起了几分学习的冲动,本来想冲到宿舍里先学他个半小时的,结果才回宿舍,笔还没来得及拿起来,就看见傅衍开始收拾东西。

    “你找什么呢?”盛淮跟着凑过去。

    “我去洗个澡。”傅衍拿起洗漱用品,起身往外走:“你先做题,回来我给你看。”

    “洗澡?等我啊,一起!”盛淮立马丢了笔,拎起来盆就要跟傅衍一起去。

    他打从来了这儿就没洗过澡,虽说他不爱出汗,但闷热的天气还是冲个凉舒服,只是盛淮屁颠屁颠拎着小盆跟到傅衍屁股后面的时候,却发现傅衍拎着盆压根没动。

    盛淮当时都撞上去了,踉跄着退后了两步,又没心没肺的拎着个盆转出来了,还跑到了傅衍前头,回头笑嘻嘻的催傅衍:“快点啊,去洗澡。”

    傅衍在距离他几步远的望着他,直到盛淮又催促了一遍,他才低沉的应了一声,跟上了盛淮。

    他们洗澡的地方是个统一的大澡堂,分男女,男生一楼,女生二楼,从一楼进去是个更衣间,更衣间很大,十几排大柜子摆着,进去的学生挨个领了手环,在柜子前换衣服。

    鹿城是有澡堂的,盛淮打小就跟他爸一起泡澡堂子,对男性□□的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在他把自己扒干净,即将冲进洗澡堂里的前一秒,一只手猛地揪住了他的后脖颈。

    盛淮“哎哎哎”的被人拖回去,还没等回头腰上就是一紧,他低头一看,一个大白毛巾正紧紧地勒在他的腰上,盛淮回过头,正看见傅衍神色冷淡的从他的腰上收回手。

    而傅衍的腰间也围着和他同款的白色大毛巾,不过傅衍的腰比他粗,身量比他高,所以一截毛巾围的紧绷绷的,看上去随时都能崩开一样。

    盛淮眨巴眨巴眼,后知后觉的懂了傅衍是什么意思。

    他们俩现在都是有男朋友的人啦,不可以光着屁股出去乱晃啦,得守男德。

    “哎呀。”盛淮第一次体会到了谈恋爱的拘束,拍着傅衍的胳膊念叨:“你可真是个小气鬼。”

    傅衍的眼神根本就没落到盛淮身上过,打从进这间浴室之后,他都是用眼角余光瞥着盛淮的,眼下盛淮往他面前窜,他都会偏过视线不去看。

    但他总能看到眼尾的一团白。

    盛淮浑身都白的像是一块玉,在浴室的冷色调灯光下泛着温润的柔光,他大概丝毫不知跟傅衍一起去洗澡是什么意思,像是个傻乎乎的小狗崽子似得,汪汪汪叫嚷着冲进了浴室里。

    浴室里是有隔间的,左右各有两个格挡,但是身前没格挡,看不见左右,能看见对面。

    在浴室里来往的多是不穿衣服肆意行走的男生,甚至还有几个男生叠在一起打闹,看的傅衍闭了闭眼。

    他是不习惯这种氛围的,但现在条件有限,总不能去搞个独立卫浴,也就凑活洗了。

    盛淮本来是找了个位置就准备洗的,结果刚站到隔间里,就看见傅衍从盆里拿出来了一个浴帘,给他自己挂上了。

    这一下,一个隔间就成了短暂的封闭空间,外头的人谁都看不见了,特别有安全感。

    盛淮扒在隔间外面,把脑袋探进去看,才刚看一下,就被傅衍抓着胳膊带进来了。

    “你先洗。”傅衍把他往喷头底下送,然后自己抬脚往外走,看样子是打算等盛淮洗完了他再进来洗。

    盛淮笑嘻嘻的倚在隔间墙上探出头来,扭着腰勾引傅衍:“大爷一起洗嘛,有什么好害羞的啦。”

    说着,他还一顶胯:“比比呀?”

    傅衍的呼吸骤然加重,一抬手用力的把盛淮的脑袋塞回到帘子里去了,盛淮在里头嘎嘎笑,一边笑一边打开喷头冲水。

    傅衍磨了磨牙。

    这蠢崽子。

    也就是盛淮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所以才敢这么跟傅衍说话,但凡让盛淮开一分的窍,早就捂着屁股躲远了。

    盛淮被推进帘子里洗澡之后,傅衍就在帘子外垂着眸站着,浴室里人群吵杂,水声喧哗,湿润的空气攀到他的皮肤上,让他有些不舒服。

    像是骨头都被泡软了一样。

    傅衍才刚刚活动了一下筋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走掉的歌声。

    盛淮唱着广场舞名曲之“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就这水流声,哗哗的洗起来了。

    “斟满美酒把你留下来~”

    “留!下!来!”

    傅衍眉眼一弯,靠在隔墙上扫了一眼浴帘下面。

    白色的泡沫混着水哗哗的被冲出来,盛淮的两只脚啪嗒啪嗒的踩着水花,一边踩还要一边给自己配音:“亚拉索,亚拉索!”

    傅衍的目光凝到了盛淮又白又肉的脚丫上,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里面的人就尖叫起来了。

    “傅衍,傅衍,你快进来!快快快!”

    傅衍蹙眉撩开帘子,目光还是向下偏的,一句“怎么了”还没来得及从喉咙里冒出来,就迎面被盛淮泼了一盆的热水。

    眼看着傅衍成了落汤鸡,盛淮在里面笑的前仰后合,几乎喘不上来气,指着傅衍咯咯咯的笑:“哈哈哈哈,泼湿了。”

    傅衍维持着被泼的动作,在门口站了三秒钟后,也笑了。

    然后,傅衍缓缓地走进了帘子里。

    “是啊,泼湿了。”手指一勾,腰间的白布被傅衍扯下来,随意丢到了一边的门帘上挂着,傅衍抬起眼眸来,冲盛淮温润一笑:“那就一起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