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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漠北的大军

    话说秦谊那日从官衙回来以后,便没再见着雅墨清。虽然照着往日一样去官衙里点个卯,但雅墨清被置于后院,没有王爷的手令,谁也进不去。

    容妈知其无虞,但多少还是有些记挂,于是便动了让秦谊再想个法子去见见雅墨清的心思。

    “谊儿,能否再到官衙看看,这快一个月了,我都不知道清儿如今如何了。”

    “娘,我听官役说,她还算安稳,虽然出不来,但怀宁王也没为难她,听说最近还帮着怀宁王治好了个人,不会有事的。”

    “这可不好说,过几日就中秋了,能否和管事儿的说说,让清儿回来一趟,虽然不住一个院子里,但挨得如此近,又自小一起长着,在我心里早就成一家人了。”

    “这事我去问问,娘这心思也不算过分,怀宁王应该不至于如此不近人情吧。”秦谊想着容妈已多日未见雅墨清,思念之情确实浓烈了不少,上次没把她接回来,容妈已经念叨了几日,这次再不去试着接回来,恐怕就不是念叨几日的事了。于是决定去开口试试,看能否让墨清回来住几日。

    官衙里,怀宁王与司马南泽说完了话,便御马前往大营而去。

    大魏的军队在王朝建立之初,主要以骑兵为主,但入驻中原之后,几经更换,铁骑之师里原本善战的骑士逐渐替换成了不善骑射的中原人,军队又远赴大漠,征战的能力自然也就跟着降了下来。

    拓跋琞自接管了漠北大军,防务一事便整顿得有声有色,加上常年带兵戍边操练,这支军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英气。

    大帐外,军士正在操练,烈烈北风扬起些沙尘,但他们坚毅的面色却并未因此受到丝毫影响。其实,这支军队在来到漠北之前,曾被成王有意地调换过。

    原本跟着怀宁王历经沙场烽烟的那些精锐之士被成王抽去守卫王都,眼下这些,大多是原来军中涉事不深的新兵或是从未经历过战事的兵士,成王如此调换的目的很明显,他是不想将一支精锐的虎狼之师放到漠北,放到拓跋琞手里,因为这样无疑于自寻死路。

    但是,他却忘了,怀宁王的强项不仅仅在于骁勇善战,更在于他能用自己的方式锻造出一支精锐之军。只是目前,这支军队尚显稚嫩,在遥遥漠北,这支军队要想负起驻守边防的职责,对抗风驰电掣的西域奇兵,到底还是欠了些火候。于是,拓跋琞制定了新的军队操练计划,并在到达月珑泉不久后开始施行。

    见怀宁王来到大帐,军士们备受鼓舞。孰不知,在这些热血青年的心里,这个比他们大个几岁的统帅简直就是一个神话一般的存在。

    怀宁王十二岁便掌管了一方军务,一开始,有很多人腹腓他靠着皇亲贵胄的背景掌印登位。但是,仅仅两年的时间,怀宁王便已多次率部前往河套地区对抗柔然的进犯,不仅没被敌军生擒了去,还成功抵御了敌军,一时间扰乱了柔然大举东进的计划,更让柔然对大魏生出了几分忌惮之心。

    “怀宁王千岁!怀宁王千岁!”

    在一片欢呼声中,怀宁王步履坚毅地行于大营中。他神色沉稳,丝毫没有喜怒之色溢于表面,就像是天生就是长在战场上的一样,即便就这样站在军旗下查看防务,都是那么英气逼人。

    拓跋琞快步进了帐,几名身着铠甲的将军向他行了礼。

    “免礼。前期让准备的操练计划可都安排下去了?”拓跋琞直入主题道。

    “已吩咐下去,每日的操练任务里按时按量增加了骑射的训练,近身格斗的比重有所减少。”一名将军道。

    “嗯,”拓跋琞点了点头,翻开账册看了看继续问道:“此前我曾提过,大漠距王都甚远,不宜靠王都的粮草供应,即有鞭长莫及之弊,又容易受制于人,所以让诸位议定的‘就地取粮’一事可有进展?”

    “回王爷,”另一个掌管军务的将军开口道:“臣等经过商议比对,认为于阗国可做为取粮之地。”

    拓跋琞拿起手边一杯热茶,点头示意将继续往下说。

    “是,于阗国与我大魏姻亲联盟多年,且长期互通商贸,两国无论皇族或是民间百姓相交之谊颇为深厚,向其购粮,大可不必担心其会扼喉相逼;其次,于阗国从前朝便引进中原的农桑之术,加上当地水足土丰,经过几个朝代的积累,其粮供应甚足,不必担心断了供给。”将军说完,敬听怀宁王示下。

    “此议甚好。可让采办的军士去跟进此事。”怀宁王合上账册,转头向另一个负责军情消息的将军问道:“柔然汗国近来可有什么消息?”对于怀宁王而言,柔然其实算得上是“老朋友”了,这么些年来,这两个字从未在他的生活中消失过。

    “柔然可汗向周边的高昌提出联姻,并以二千匹西域骏马和几千铁器为聘礼,意欲迎娶高昌国公主,以图两国边境安宁,共筑百年之好。”

    拓跋琞想了想,道:“柔然看似联姻结盟以图安好,实则野心不止于此。高昌虽不大,但却是战略要地,能将高昌纳入柔然的势力范围内,对其称霸漠北,对峙大魏大有裨益。现在柔然与大魏虽暂无战事,但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你且密切关注两国情况,有何新进展随时报于我。”

    “是,属下领命。”

    拓跋琞处理完各项事宜之后,将军们悉数退下,只留下一名专门负责内务的官役询问道:“王爷是否起身回衙,下官这便去准备车马。”

    “不忙,今日宿于营中便可。”

    官役以为自己听错,回问道:“王爷向来是有院落住便不宿帐中,今日为何……可是下官听错了?”

    “本王今夜确是宿于帐中,你且安排便是。”拓跋琞说完,坐下拿起另一本名册继续查验了起来。

    官衙里,雅墨清仍在埋头配药,秦谊边探边往里走,摸索着往里走,来到东厢外,从窗户望了望,见雅墨清坐在里头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什么,脸上挂出了得意的笑,随即敲了敲门。

    雅墨清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哪位?”

    “容妈特制桂花糕,再不吃就凉了!”

    雅墨清闻言,从位置上蹦哒起来,兴奋地开了门,见到秦谊时一脸兴奋,随即问道:“你怎么来了?如何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