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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龟兹一国

    司马南泽顿时精神起来,语气着急地问道:“有何线索?”

    “在墨清失踪前,成王曾经派了名新任的军医至我漠北大营,这名军医倒无甚可猜忌的,本王也派人打听过,确实只是原来成王守成军中的一名医师,无什么令人生疑的背景,可他所带来的那个人,却让本王生了疑。”

    “他带了人?他带了家眷去军中?”司马南泽有些意外,“这军医也太急切了吧,入军还带女眷?”

    司马南泽会错了意,让拓跋琞顿时无语起来。“是……男眷。”

    “男眷?明目张胆地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断袖,那你还不宰了他们?”司马南泽又打断道。

    “司马南泽,你再胡言搅着,本王便不说了!”拓跋琞有些忍不下去了。

    “别别,我听,我听……”

    “这军医所带之人虽称为其爹爹,但本王却查实,军医的老父远在老家,从未出过本县,更未去过王都,不可能随他前来漠北大营,显然,这个人是成王派来的,而且这其中定有蹊跷。”

    拓跋琞喝了口茶,道:“本王虽尚未知此人是何来历,但就对成王的了解,他断不会千里迢迢派一个人对墨清这样一个小医师下毒手,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本王想着,或是被成王的人误掳了去,至于目的是什么,本王还在追查,相信不日便有答案。”

    “成王?这与成王又有何干?”司马南泽问。

    “此前墨清帮着本王除了他的一个心腹,或许是此事惹了他,才有了这么一出。”

    “你竟然把雅墨清拉进你的权谋争斗里?她不过是一名单纯的医师,本就该好好地过着,与你那些尔虞我诈毫无瓜葛,我不明白,你自己身不由己就罢了,为何又将她拖进去?”司马南泽又开始激动不已,“横坚不是你心疼之人,你便可这般全然不顾!”

    “胡言!本王对她……”拓跋琞被司马南泽的情绪带得也有些激动了,不过,拓跋琞原想说的“对她已上了心”这一句还是没说出口。

    “你对她怎么了?你又将她如何了?”司马南泽瞪大了眼晴质问道。

    “本王何曾对她如何?!”拓跋琞带着怒气的反问让司马南泽的这场胡搅蛮缠彻底结束了。

    说来也怪,每每同司马南泽说话,拓跋琞都会被气得不行。

    司马南泽被拓跋琞一吼,顿时安静了下来。他知道拓跋琞被他惹到了气头上,于是便赔礼道:“王爷息怒,司马南泽向来如此,请勿记于心上。”

    “知你向来如此,否则你怎么可能还立于此地与本王说话?”

    “谢王爷宽宏!”司马南泽拱手赔礼后,问道:“墨清一事,还请王爷多多费心!不知王爷此次来龟兹,可有我能效力的地方?”

    “确有一事需你相帮。”

    “帮是谈不上,王爷尽管吩咐,我定赴全力办妥。”

    “你可知这龟兹何处有大量的铁材供应?本王军中有军材需购置,寻遍多处都无足够的产量。”拓跋琞开门见山问道。

    “这龟兹国除了乐舞一事名扬天下之外,盛产铁材一事也确是名符其实。”司马南泽接着道:“只是,这龟兹产铁的商贾并不普及,乃以世家居多,他们多与王室相交,其物亦多交付予王室支配,轻易不与外国之人交易,约莫是因为这是龟兹的命脉,故而谨慎些。”

    “王室?你是指龟兹王?”拓跋琞问道。

    “正是。”司马南泽回道:“龟兹王向佛,眼下正在城郊的辉灵寺斋戒,约一月后才会回王宫,若王爷想与其就此相谈,怕是要到那时才可见着了。”

    “一月的时间?”拓跋琞摇摇头,“来不及了,柔然如狼似虎,若在此耽误一月,怕过后赶制的时间太短。可还有其他法子?”

    “其他的法子……”司马南泽想了想,道:“现在龟兹的国事均交到了龟兹公主的手上,若王爷着急的话,或许可以找这位公主详谈。”

    “公主主事?龟兹国又不乏男丁,国王如何将国之重权交予公主,而非王子?”拓跋琞不解。

    “龟兹王确是将这国之重权交予王子,大王子在龟兹国王闭关三日后便称身体不适,暂由公主协理国务诸事。明面上,龟兹国还是王子在作主,但实际上大小事务都需经过公主这一关,否则便到不了王子这一关。”

    “这公主可是篡了权,将其兄囚禁了?”

    “哈哈哈,”司马南泽大笑道,“王爷多虑了。这龟兹物产虽丰富、但人口比起大魏王都却是少得很,每家每户的日子都过得富足得很,无人相较亦无人相妒,所以争权夺利的事也就少了。如此安排不过是龟兹国王和王子们都觉得这公主横坚都是要远嫁他国,也就无忧她会顶替了王权,反倒是觉着让她多锻炼锻炼,日后到了他国才不至于一窍不通,被人欺负了,如此,便带着她一道料理国事了。”

    “这龟兹王室还真是与众不同啊……”拓跋琞感慨道。

    “若王爷想见,司马南泽这便去派人前往王宫联络,不日即可见着公主。”

    “如此甚好,司马去安排便是。”拓跋琞授意下,司马南泽开始派人安排去了。

    ……

    魏城王都,素和站于成王身后,垂手而立,低眉不语。

    “本王对医师前往漠北大营取来波斯图纸一事本是寄予厚望,不曾想,医师竟让本王失望了。”成王心中颇为不满,但却极力忍住,正所谓有把柄在人手,自然会谨慎点,成王眼下便是如此。

    “素和答应成王参与此事,但却从未许诺过会万无一失,王爷期望太高,素和惶恐。”

    “素和医师何需自谦,若不是你把心思花在了拓跋琞帐中那名军医身上,恐怕本王也不至于空欢喜一场吧。”显然,何事也瞒不过成王,素和本以为成王不曾知晓便不提便是,可眼下成王既然说了,那便回避不了了。

    “成王果然消息灵通得很。”素和拱手道。

    “素和医师不想同本王讲讲么?或是待本王去于阗国将此人找回来,到那时再谈也不迟。”成王的威胁不温不火,但却是在切切实实地警告着素和。

    “王爷言重了,素和不过是怕她认得我等的模样,这才将她远送。”

    “哈哈……”成王冷笑道,“素和医师制药是一等一的人才,可这说谎却不是。”

    素和不语。

    “素和的药从未纰漏百出过,若用此药真能让此人认出你们的模样,那为何还用此药?再则,你二人进帐又非堂而皇之,如何就被认了去?素和,本王制药不如你,但并不代表本王便是聋子或是瞎子,任你胡言乱语。”

    素和依旧不语。

    成王见锹不开他的口,也知道素和此人若是铁了心不去说不去做的事,即便是将他拉大狱或是给他上些什么酷刑,都是无济于事的。

    于是,成王站起身,缓步走到门口,准备迈步而出时,侧头对素和说道:“素和医师若是哪天忆起来了,可随时找本王解释。”

    说完,他便径直离开了。素和立于原处,直起身,微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