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套路,温柔刺骨

他的套路,温柔刺骨 > 102 偶遇悲惨的女人

102 偶遇悲惨的女人

    听到这吓人的叫声,我根本就睡不下去,不得不披上衣服打开房门,下楼去找杨姐问情况。可当我刚往楼下走了几级台阶,杨姐却迎面赶来上来,匆忙中带着一点尬笑,“这个,陆小姐,你下楼干嘛,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呢。”

    “我刚听到有女人的尖叫声,挺恐怖的,就下来问问你怎么回事。”

    “哦——”杨姐脸上明显几分不自然,正要回答的时候,我又听到一楼传来一个带着斥责的男声,“谁啊!”

    往楼下一瞟,只见是个长满络腮胡的又高又胖的男人,横眉冷眼的看起来特别凶……

    “这是我老公,”杨姐小声跟我介绍了一句,转身又小心翼翼的对男人说,“是白天来我们这里寄宿的那位陆小姐,她半夜起来问我洗手间在哪里。”杨姐对他撒了个谎。

    听到这儿,那个男人没再说什么,又回房去了。

    “陆小姐,这半夜三更的你还是赶紧回去睡吧,刚才啊,是有个得了精神病的瑞典女人在我们门口来嚎叫,被我老公赶走了,你别多想,快去睡。”

    听了杨姐这样的解释,我也只好重新上楼回了房,耳边隐约还是能听到那种凄厉的声音,不过小了很多,看来是又跑到别的地方去叫了吧。想想也挺凄凉的,这么大半夜的外面又黑又冷,是哪家的病人流落在这的村落里呢。都说瑞典社会是出了名的幸福指数较高的国家,男女平等,福利好,人民安居乐业,没想到半夜还会有流离失所的精神病。

    下半夜有些失眠了,除了那没有完全消失的怪叫声,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有杨姐那个长的有些凶的老公……我毕竟是单身一个女人在外边,异国他乡,宁静山村,不能没有基本的安全常识。所以琢磨了很久,我打算第二天就走。

    但第二天天一亮,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绿水青山,那醉人的充满神秘感的北欧风光,我昨晚的那点恐惧感又一扫而光了,还是想继续在这里逗留几天,考虑到杨姐待人不错,又是方便交流的中国人,总体看来还是比去外国人那里寄宿更靠谱一点。

    于是,我再次出去骑行了一天,更加深入了瑞典的腹地,满眼都是好山好水。沿途经过了一个很大的湖泊,湖上烟波浩淼,水天相接,白帆点点,再配上白墙红顶的城堡,堪称是极致的美丽。湖边有一座中世纪时期的乡村小教堂,灰白的建筑,古朴的木制座椅,暗红色的圣经,略有些破旧的雕塑和装饰;走进去,感觉与我以前去过的诸多大教堂是不同的感受——开放、亲切而随意,乡人可以随意漫步走进,祈祷,诵经。

    湖边有一大片菜园,旁边则是一小小的乡村餐馆,看起来瑞典人也讲究养生,那菜园里的菜摘下来就直接送到餐馆里了,绿色且新鲜。餐馆旁是草地和长椅,很多瑞典人或者在湖上开着小艇游湖,或者在草地上悠闲自在地晒太阳,一边吃餐馆的蔬菜沙拉……总之,这真是个天堂一样的、让人魂牵梦绕的地方。

    不过,自己形单影只的走在这地广人稀的地方,新鲜感过后,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落寞。

    下午回到家,发现杨姐不在,给我留了张纸条,说她是市区帮他老公做生意去了,回来的有些晚,让我没吃晚饭的话就自己做,不用管他们。

    看到这么贴心的留言,我不免又感到些庆幸……毕竟,在这陌生的地方遇上如此和善的房东,概率还是比较小的。我开始自己做点晚饭,因为一个人吃的不多,干脆就拿电饭煲煮点粥算了。杨姐夫妻俩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但平时吃的基本还是跟国内一样,说是一直不太习惯这里的饮食。

    煮好了粥,等粥温了,我也吃完了,夜幕降临,杨姐还是没回家。我本想给她打电话,但终究还是忍住,始终没有开机,不想自己忍耐了半个月又功亏一篑。

    可就在我洗完了锅碗瓢盆,准备要上楼去休息的时候,突然房子的某个角落里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而且是一声接着一声,叫的乱七八糟……我顿时吓得浑身一震,头皮都跟着发麻起来,大气不敢喘,神经紧绷的四处搜寻那声音的来源……

    “放我出去!!”这回是比较清晰的一句话。

    “……”听到这个,尤其又是夜晚,又是人烟稀少的乡村,主人家又不在……我紧张的心脏狂跳起来,还用颤抖的声音发问,“谁……谁在哪里?是谁?!”

    “放我出去——”又是女人的尖叫声,伴随着凄厉的哭声,“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我脑子里一下跑出恐怖片里的情节,吓得脸色发白,绷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往外跑的话没灯,喊救命的话,周围两三里外才有另外一家人……我准备朝楼上冲去,但刚经过那个地下室的入口处,我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很明显是从地下室传来的……我本能的又顿住了脚步。

    有什么可怕的呢?我这一生什么牛鬼蛇神和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小时候被亲妈活埋了都能活过来,还活到了这么几十年了,活的好好的,我又在怕什么呢?

    于是,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壮着胆子朝通往地下室的台阶走去,走到拐角的地方,正好有道门,门是挂上了锁,但没锁上,我略微有些颤抖的打开了……随着门打开到一半,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但外边的灯光透过半开的门透进去,正好照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我心脏一紧,吓得‘啊’一声尖叫!!紧张到窒息,人也跌坐在台阶上……

    而里面那个女人也叫了一声后,突然就瑟瑟发抖蒙着头蹲在角落里,哭着叫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稍稍缓过了神,知道她不是个鬼,而是个活人以后,开始努力让自己镇定起来。我一边安慰她别怕,一边把灯打开,灯光把这个地下室照亮以后,看到里面的场景,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地下室狭窄阴暗,连窗户都给堵起来了,地上很潮湿,又脏又臭,还有蟑螂和老鼠爬来爬去……而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则被一根锁链捆着脚,活动范围很狭窄,女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胸脯都露出来了,一身都是伤,头发乱七八糟的搅在一起,把她的脸也遮住了,只露出两只惊恐而绝望的眼睛,从她眼角依稀可见不少皱纹,推测年龄至少超过了45岁。

    这样一个跟炼狱一样的环境,光看看就足以令人窒息,我都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在这儿是怎么活下来的……本来想要走进去问问她,但这样的地面让我根本无从下脚,我只能站在台阶上远远的问她,“你好,你能告诉我,这怎么回事吗,你和这里的户主是什么关系?”

    “……”但她还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个劲的嘀咕着让不要打她,不要打她,根本问不出其他大的信息来。

    这时,我又联想到杨姐昨晚告诉我说,半夜乱叫的是个神经病……我再仔细的瞧了她一眼,基本断定她应该是精神上有些问题,然后被杨姐夫妻俩关在这里。不过,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以及杨姐夫妻为何把她放到这里折磨,都还是个迷。

    我在犹豫要不要报警的时候,突然听到上面杨姐夫妻在谈话的声音,我只得先丢下这里,转身就回走,后面又传来女人的尖叫着让就她的声音,听得我一阵心痛。

    刚从地下室出来,迎面就看到杨姐那个长满络腮胡的老公恶狠狠的瞪着我——

    “你去下面做什么?”男人冷冷的质问我,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架势。

    “我——”不得不承认,我此刻慌乱的不行,生怕在这荒郊野外被这个男人弄死了。

    “哎呀,算了算了,”杨姐故意笑着缓解气氛,拉了拉他老公说,“陆小姐只是来旅游的而已,就是半夜听到动静睡不着,好奇下去看一看,人家明天就走了,别计较。”说着,杨姐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赶紧去睡觉。

    我只能识趣的离开。

    那个男人没再追究,不过我一直处于胆战心惊中,失眠了一整夜,一会儿想到地下室那个女人的凄惨,一会儿又害怕杨姐的老公突然破门而入……总之,我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天亮。我第一时间收拾好行李准备今天就走,这时杨姐却上楼来了,走到我房间里,“陆小姐,你也别太紧张,我老公这个人心眼不坏,就是自从女儿去世后,他脾气变得很不好而已。你要住的话,还可以继续住下去。”

    “哦,”我在床边坐下,不禁问了句,“那地下室的女人,难道是害死你们女儿的凶手?”是的,除了这个原因,我实在想不通他们夫妻俩为何会如此不人道的对待一个精神病人。

    杨姐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是。她跟我们其实没啥仇怨,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命苦吧。”

    “那她到底是谁?”我迫不及待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