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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医院里的小温暖

    迎面走来的两人,是张苏晓和宋思存。

    发现了我和江枫也在这里,张苏晓心虚的把手从宋思存臂弯里抽出来,强颜欢笑的跟我们打招呼,“怎么你俩也来医院了,谁生病了吗?”

    “这里是妇幼保健中心,你觉得呢?”我简单打量了一下张苏晓,发现她脸色苍白,很没精神的样子,又注意旁边的宋思存神情也不太对,有些明白了。

    江枫和宋思存去找相关的科室挂号了,我跟张苏晓在休息区域的椅子上坐下来,在闲聊中才得知,她现在怀孕有三个月了,宋思存的孩子,今天特意来咨询做流产手术……

    “一个月的时候就发现了,那时就想做掉,但宋思存不答应。”张苏晓头埋得低低的,声音更是轻不可闻,“他坚决要我把孩子给他生下来,说这是我跟他的第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不能做掉,因为这个,我们还吵过闹过,差点就分手,但后来拖到三个月的时候,我还是把他说服了……哎,都有心跳了,我自己也挺舍不得,但你知道的……”

    我听着这些,心里实在太不舒服,但也对她同情不起来。毕竟,她和宋思存毕竟是让人不齿的婚外情关系,我虽管不着她的私事,心底深处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曾经的得力助手在感情问题上堕落到这步田地。尤其是,想到我自己没法怀孕来检查,而她有了孩子却要扼杀掉……这样一个鲜明的对比,让我更多了几分心塞。

    没人能体会一个难以怀孕的女人,对一个孩子的渴求,以及对随意堕胎的人的生理性厌恶。

    “你们什么打算,继续沉沦下去?有了二胎继续流掉?”我问道。

    “双方都打算离婚。”她唉声叹气的,说道,“宋思存已经跟他老婆提出离婚要求了,不过她老婆不同意;我这边,我孩子他爸也不同意离婚,我只好找了个律师,打算跟他打离婚官司。原本我想的是,只要能把婚离掉,把儿子的抚养权拿到手,我净身出户,把房产和存款给孩子他爸都可以,但孩子他爸死活不同意,既不离婚,也不给我儿子的抚养权,不过幸好他还没发现我跟思存的事,不然我估计早被他打死了……现在的情况,我是过错方,要离这个婚,还真的不太好离,孩子他爸又是个容易走极端的人。所以我一定要先把独自这个孩子偷偷做了,不然到时候被他抓到把柄,落得个人财两空。”

    “……”我无语了很长一段时间。

    “随便你们吧,反正你和宋思存都算聪明人,该怎么做只有你们自己最清楚。只要别因这些私事影响工作就行。”

    张苏晓点头,“公司的事你大可放心,我平时跟他配合默契,加上他的人脉资源,倒是比以前效率高多了。思存跟我说过,他能走到今天,全靠江枫的知遇之恩,再想想我自己,不也是靠你才有了现在么……”她半开玩笑道,“所以,我们对云灿服饰的忠诚度你是不用怀疑的,”

    “那奉劝你们俩还是适可而止,别因为一时的激情,把现在的生活作没了。”

    “道理我都懂,但是——”她双手撑着脸,说不下去了。

    “如果你跟江枫也是婚、外情,你会为了得到他,不顾一切么?”她问。

    “……”我被她这个问题问住了。抬眼朝江枫看去,他似乎在跟宋思存交流什么严肃的话题,那可以霸气也可以孩子气,可以幼稚也可以成熟,可以温柔也可以冷峻的气场,足以迷醉我每一根神经。假如这样的男人,也像宋思存一样有家室有羁绊,我到底是否能抛开道德的束缚去争取他,答案是……肯定的。

    没再继续聊下去,宋思存和张苏晓去了孕检科那边。我和江枫则去了婚育检查的科室找医生咨询。要检查的项目的实在太多,涉及到宫颈、子宫、输卵管、卵巢及盆腔等整个女性生殖系统,还有抽血,心电图之类的,全套检查完,一天时间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今天先做了几项检查,剩下的再找时间来做。

    公立医院人多,也没啥VIP待遇,所以我们也是一项一项的排队等候,特别浪费时间,早知道就该去私人医院找一对一的一条龙服务。江枫说我纯粹没事找事干,瞎折腾,就不该来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检查,又是扎针又是空腹又是脱裤子的,纯粹花钱找罪受。不过吐槽完以后,他忽然又提出他自己也得去做个生育检查。

    “你又没毛病,做什么检查。”

    “有没有毛病还不一定,要到时候是我的毛病,不能让你背锅吧。”他开玩笑到道。

    最后,他还真的一个人跑到男性、生殖科那边去做检查了,说是我受过的折腾他也要去受一遍,这样才‘公平’,不能让我一个人吃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是不是也间接证明了,他以前和别的女人确实没有过孩子?

    一系列的检查做完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检查报告要下周才能拿到。因为老胡正好在这个医院,我和江枫又一起去探望老胡,他被殴打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据说这些天护工对他照顾的也不错,今天都可以出院。

    江枫亲自跑上跑下的去给老胡办了出院手续,结账的一万多医药费也是他给的钱……最后我们俩又一起带着老胡住院的行李,扶着老胡出了医院,上了车子。

    老胡毕竟是有过大起大落的人,虽然目前境遇‘落魄’,但我感觉他还是自有一番风骨在那里,整体气场比较淡定,面对我和江枫这样殷勤的帮助,他没有那种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拘束感,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在车上主动扯了一些有意思的话题,跟江枫和我都聊得比较愉快。

    江枫如今对老胡也有几分敬意,据说是因为我去瑞典期间,他某天借酒浇愁,倒在了我家附近的大马路上差点被过往的汽车碾压,正好被老胡发现了,老胡硬是一瘸一拐的把他背回了家里……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老胡让江枫先停车。原来他是发现了路边有个农行的取款机,下车就去取钱,几分钟后手里捏着厚厚的一叠红色毛爷爷回到车上,直接塞到我的手提包里,“陆总,这是你们刚在医院帮我垫的医药费,一共一万两千零八十块,其中两千块是护工的费用,你数数。”

    我实在无语了,重新出来要还给老胡,但他说什么也不要,态度坚决的塞回我包里,“陆总,您有这份心亲自接送我出院,我已经非常非常感动,至于这笔医药费,我手头能拿得出就必须得还给你,这是原则问题,收下吧,这样老胡我心里也踏实点。”

    “哎,好吧。”既然他这么坚决,我也只好手下。

    江枫在开车的同时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要真想资助老胡,每月多给他加几千块工资不就行了,这样拉拉扯扯的有什么意思。”

    “呵呵,江总说笑了。”老胡笑着道,“我一个保洁,每天也就那点粗活都能拿三四千的工资,你要再给我加几千块,那不大家都抢着来扫厕所了,公司还怎么发展?”

    “那我还是给你换个岗位吧,”我提到,“你腿脚不方便,这次又受了伤,就别再跑上跑下的打扫卫生,我回头看看办公室的工作有没有适合你的。”

    “谢谢,不过真的不必了。我一个糟老头,最适合的就是做保洁,不去办公室给年轻人添乱了。”

    “……”

    老胡现住公司的员工宿舍,我们直接开车把他送到了宿舍楼下,本想和江枫一起帮他提行李包包上楼的,但江枫临时接到公司里某高管打来的电话,他只好先去办公大楼那边处理公司的事。

    我则跟老胡一起提着行李上三楼去。经过二楼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碰到江亦如从房间里出来,她精神一震,立刻笑眯眯的跟我打招呼,“灿灿,你怎么来这儿了?找我吗?”

    “对啊,”我顺口说到,“本来是找你的,临时去接了公司的老员工出院,准备帮他搬完东西就给你打电话呢。你最近怎么样,在厂里的工作都还做的下来吧?”

    “呵呵,那有什么,缝衣服我缝了几十年了,做的挺熟练了。”江亦如眼睛瞟到旁边的老胡,多瞧了他几眼,问道,“这是你的……爸爸?”

    她刚一说完,旁边原本保持礼貌淡笑的老胡,脸色一下惊变——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赶紧解释道,“这是老胡,咱们公司的员工,住在三楼。”

    毕竟江亦如是个间歇性精神病人,能做出这种荒唐的认知,我倒并没有多么的意外,只表示理解。

    “哦哦,对不起啊,”江亦如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特别跟老胡道歉,“你瞧我这什么眼睛,真是老得不行了,我刚才乍一看觉得我们灿灿跟你长得挺像,我就以为……哎,抱歉抱歉,我胡说八道了。”

    “没事,”老胡逐渐恢复了刚才的淡定,主动笑着跟江亦如打招呼。

    把老胡安顿好,又跟江亦如闲扯了几句,亲自去考察了她工作的内容,觉得放心了,才又约上江枫往家赶。

    但没想到的是,刚刚回到家,发现一辆崭新而陌生的劳斯莱斯停在我别墅门口。再进门一看,客厅里竟然坐着几个人,保姆陶姐正在端茶倒水的招呼他们!

    见到这些人,江枫一动不动伫立在门口,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