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原来是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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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盛问柳心里一咯噔,她哪里会不知道何家没有良善的。

    就拿何夫人来说——

    她闪烁着目光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口,心情十分沉重,倒不是后悔自己杀了何夫人陷害那人,这是她藏了多年的心愿,哪怕为此付出一切也绝不后悔!

    只是因为余幼容的话她也不得不思考诸多。直到方才她都以为是自己看穿何夫人反过来利用了她。

    结果到了最后她还是被何家利用了?竟连她去墓地将此事告诉爹和娘都算计上了?想到自己像猎物般活在猎人的监视下而不自知,她不由心惊。

    这一切的背后究竟藏着何种阴谋?

    盛问柳似不经意扫了盛荣兴一眼,对上他的视线心里五味杂陈,百般滋味涌上来,思索良久。

    最后像是妥协了般,“是李明月先找了我。”李明月是何夫人的闺名。

    一句话便使得整个案件拨开云雾,“她告诉我十年前桥断了不是天灾,是**。”说后面三个字时她又看了眼盛荣兴。

    “还说如果我想报仇她可以帮我。我当然知道她不怀好意,但我刚好在等一个契机她就送上了门,便假装被她说动与她演一出戏。”事已至此,盛问柳索性托盘而出。

    “她计划打晕——”

    娘这个字她是决计再叫不出口的。

    停顿片刻直接称呼王凤卿为“盛夫人”,疏离又冷漠,伤得盛荣兴的心颇冷,满眼都是难以言喻的悲伤。

    “她计划打晕盛夫人,再拔下她的珠钗伪装成被刺伤的样子。她说只有这样才能揭开盛夫人的伪善,让应天府的人知道她的真面目。我不知道她的话有几分真假,这么做目的何在,我全都不在乎。”

    “我有自己的计划……”

    停顿间隙盛问柳忍不住又看了盛荣兴一眼,如今话已说开,她跟盛家算是撕破了脸皮,十年养育之恩一夕倾覆,她不觉得可惜,这些比起爹和娘的命算得上什么?

    不过心底深处到底是不平静的,从今往后她跟盛家的关系就只剩下仇怨了,再无亲情可言。

    如今她选择说出实情,也不过是她的目的已达到,且想通了。

    与其让王凤卿死了一了百了,看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一辈子活在愧疚忏悔里,似乎更痛快。再者,她岂能大费周折葬送自己替何家做嫁衣?

    至于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她视线很快移向余幼容,神情不像之前那般拘谨了,背也挺直了些,颇有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你不是一直问他想隐瞒什么吗?这点我可以为他们作证,他们确实不知情,不过是盛夫人有所怀疑罢了,还没有深入调查就惹得何夫人寝食难安先下手为强。”

    余幼容没太惊讶,随口问了一句,“她俩要商议的便是这件事?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起了争执?”

    “是。”

    有了盛问柳的提醒盛荣兴似乎也想起来了,“难道是因为慈幼局?”

    之前凤卿是跟他说过慈幼局不对劲,但她只当是其他人插科打诨不作为,并没有往何夫人身上想,莫非这背后有什么秘辛不小心被凤卿揭开了?

    “没错,是因为慈幼局,我也是无意中听到了盛夫人和李明月的对话,不过都是李明月在试探盛夫人。”

    恐怕不是无意吧——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

    盛问柳点头,“杀人的事我都承认了,没必要再瞒着这个,那日她俩便是要说慈幼局的事情,李明月让我以她呼救为信号,配合她演一出被盛夫人刺伤的戏码。因为对我没防备,我捂住她的嘴将珠钗没入她胸口——她叫都没来得及叫。”

    何夫人的案子到这里已水落石出,只不过随着案子真相的揭开,又浮现出许多其他谜团。

    盛问柳被衙役带走前,深深看了盛荣兴一眼。

    “我不需要你们替我认罪,父母之仇大于天,为人子女必须为他们讨回公道!”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眉目突然一软,“好在十年前的事终于藏不住了。”

    如果真是何家所为,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盛荣兴目送盛问柳离开,仿佛在转瞬间又苍老了几岁,他垂着头沉默了很长时间,叹了不知道多少声气。

    最后缓缓抬头看向韩未明和余幼容,“问柳说了她该说的,那我也说说当年的事吧。”

    他将十年前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讲了出来,末了说。

    “我们夫妻俩这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伤天害理之事,但只这一件便害死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我们早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局。只可惜——害了问柳那孩子——”

    韩未明听完这个故事,惊愕的说不出话,余幼容则在想,原来盛夫人在府衙大堂说的害怕是这个意思。

    原来盛老爷说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又是这个意思。

    亲眼目睹爹娘死在面前,又被害死爹娘的人接回家中,盛问柳也是能忍,然而——明明已经忍了十年,再多忍几日盛家就能彻底完了。

    偏偏她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迫不及待去了墓地,最终还是让何家利用了。

    “凤卿在牢里,问柳也被带走了,你们是不是也要一并将我关进去?能不能容我跟寻芳说几句话?”

    韩未明正要同意,余幼容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不急。”

    她稍稍直了直身子,收了些散漫,眼神迫人,“断桥的事你已经交待了,那么修桥的事呢?到了这个时候盛老爷应该不会还想替何家遮掩吧?”

    她扬了扬下巴,态度有些独断,“说吧,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当年的事是何家替他们掩盖下来的,如果没发生这几日的事就算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决计不会说。

    “当年是何佐贤走了千户所那边的关系接下了这件差事,我记得当时的千户长叫严谆。他很好说话,收了银子便匆匆结案了。你若是想问为何桥又断了,我真不知道。那时我和夫人心里有愧忙着安抚遇难者的家人,也没顾得上重建一事。”

    对面的韩未明听完稍显激动,“没错,就是这个严谆!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升迁了的都指挥使,动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