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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爱同谋 > 第51章 宁笙与染心

第51章 宁笙与染心

    他又补充道:“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悔婚,谈何说服我满足你的要求?”

    我一步步走到台阶前,用仰望的视线看着余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悔婚,但我知道予墨对你而言有多重要,更清楚地记得这两年里,你为了和予墨在一起付出了什么。”

    余衡爱温予墨,从我认识余衡那一天开始就知道了,这件事直到我跟余衡离婚也未曾改变。

    所以眼下哪怕余衡要悔婚,在我的认知里,也只会认为他们产生了矛盾,余衡一时冲动才会有这种想法,等他们彼此都冷静下来,依然会和好如初。

    台阶上的人安静的听我说完,微微皱眉看了我几秒,眼中情绪莫名。

    良久,他低笑出声,带着些微讽刺的意味,“你总觉得自己很了解我……”

    上次他说这句话时,是我被公司开除那次。

    余衡长长叹了口气,抬眸看向窗外,目光飘远,“你来之前,我还在犹豫这个婚到底结还是不结。刚才听你一番劝导,我倒是想通了。”

    我紧紧盯着他,他转过头看着我,面含笑意,“拜你所赐,我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在没做好足够的准备之前,实在没勇气接受下一场婚姻。所以……要令你失望了。”

    他说完毫不留情地转身上楼,我大脑瞬间懵了,眼见他要走,本能反应是大步冲上去拽着他的衣服,颤声问:“为什么?”

    “如果我们两人之间只能有一个人获得幸福,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不过看在你爸爸的份上,我会劝余瑶销毁视频,至于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证。”他上了一层台阶,我拽在手里的衣服瞬间被抽走。

    我怔忪地望着他回卧室关上门,反复思考他最后那些话的意思,反应过来才明白——他觉得这件事跟他无关吧!

    可明明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为什么到最后要我来弥补这过错?

    出面处理还是看在我父亲的份上?!

    “小唯?小唯!”

    张嫂关切地在我身后叫我,我听见了,只是脑袋里一片空白,像被三尺冰雪覆盖的冰川,白茫茫一片,心里有口气憋着,压得我喘不过气。

    愣神中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很用力,我恍惚地看向那个人,张嫂慈祥的面容在我眼前,嘴巴一张一合地说:“小唯,你不要和先生吵架了,先生他是在乎你的……”

    “在乎?”这两个字是这么用的吗?

    看着张嫂着急的模样,我不禁冷笑,“如果余衡这种种行为是因为他在乎,我何其不幸。”

    “小唯……”

    我拂开张嫂抓着我胳膊的手,勉强挤出一个算得上温和的笑容,“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张嫂还要来扶我,我下意识避开,快步走出别墅回到车里,启动车子调转车头驶向马路,这个片区一分也不想停留。

    没有目的地,没有想做的事,就这样一直开车。直到沉积在心的委屈和愤怒减轻了些,才将车速降下来,最后停靠在路边瘫靠在驾驶椅上不想动。

    从昨天到今天,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真的很煎熬,接下来该怎么办更是毫无头绪。

    正在我一筹莫展时,谢宴生打电话进来说在家里等我,我纠结很久,整理好情绪决定先回家。

    别墅前停了一辆红色小轿车,想是家里来了客人,我赶紧进屋,赫然看见沙发上坐着的谢宴生,以及他旁边的另一名女生,竟然是刚才在半路遇见的——晏染心。

    晏染心看到我也很惊讶,她站起身瞪大眼难以置信指着我,“你……是你?”

    我看了看她,又看向谢宴生,谢宴生笑问:“你们认识?”

    晏染心冲过来挽着我的胳膊,亲昵的宛如我们认识了很久,她对谢宴生介绍道:“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姐姐呀。”她又看向我,眼神明亮清澈,“你该不会就是……我哥的女朋友,许唯了吧?”

    晏染心跟谢宴生竟然会是兄妹……

    这消息的确令人震惊。

    谢宴生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温柔地握着我的手,不顾晏染心还在场直接将我搂入怀中,沉声问:“去哪里了?”

    我心口一紧,正想将在路上编好的说辞讲出来,晏染心抢先道:“嫂子肯定是照顾那位阿姨去了,对不对呀嫂子?”

    谢宴生低低地‘嗯’了声,尾音拉长,是疑问的语气。

    我惭愧地闭了闭眼,点头。

    他也不再问什么,抬头看着晏染心,表情虽然温和,眼神却有几分严肃,“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会儿司机送你过去,没事你可以走了。”

    晏染心不依,“我不,我就要跟嫂子待在一起。”

    谢宴生皱眉,“过了。”

    声音淡淡。

    晏染心娇憨地闷哼了声,果真安静下来,耷拉着头去提行李箱,出门时还不忘对我说,“嫂子,我会再来找你玩的。我先走啦,拜拜。”

    我离开谢宴生怀抱将晏染心送上车,替她关好车门挥手道别,“路上开车小心。”

    晏染心重重点头,“我会注意的,嫂子再见。”

    目送晏染心的车开出很远,一回头就看见谢宴生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我心魂未定地看着他,他面色疲惫地摘下眼镜揉揉眉心,“她很任性。”

    极无奈的语气。

    回想在此之前的晏染心,开朗,有礼貌,会主动承担责任,倒也不算个任性的女生,我不禁笑道:“因为有你这么好的哥哥宠着呢。”

    谢宴生不置可否,复又将眼镜戴上,对我说,“我们不是亲兄妹。”

    我茫然地抬起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声音自己听来都有些飘忽,“那你们是……”

    他沉吟良久,再度将我抱进怀里,我耳朵贴在他的胸膛,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染心的姐姐叫宁笙,是我前妻。”

    我怔然,好半晌才缓过神,“你……前妻?”

    “嗯。”

    这是我们相处以来,他第一次主动跟我提他前妻,虽然无数次想要问他的过去,但真当他把前妻这两个字抛出来时,我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前妻也在东城吗?”

    空气似乎凝固了,许久之后,才听见他说:“她在两年前去世了。”

    我心咯噔一下,怕自己挖开他内心的伤痛,一时竟不知所措起来。

    他抱紧了我,“染心是宁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亲人,临终前托我照顾染心,为了完成她的心愿,我在墨尔本期间将染心留在身边,让我妈照顾染心的饮食起居,想等她大学毕业后就给她安排一份好的工作,以后定居在墨尔本。上次我妈和染心听说我们在交往,就想回国来看看,当时被我拒绝了,没想到染心会偷偷跑回来。”

    我想从谢宴生语气中听出一些情绪,悲伤,或者痛苦,哪怕一丝丝的情绪起伏也好,可他实在太平静了,就连心跳也如平常般沉稳有力。

    尤其念到宁笙两个字时,语气更是毫无波澜……

    仿佛宁笙这个人于他……已经是很久远的存在……

    这让心中有愧的我更加无地自容,伸手环住他的腰,“那你妈妈也一起回来了吗?”

    他说:“没有。”

    我想了一会儿,站直身对他说,“染心第一次来东城,人生地不熟的,又是个女生,一个人住外面会不会不太方便?反正家里房间也多,不如让她住在家里来,这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谢宴生笑着摸摸我的头发,“染心是个疯丫头,和她住在一起可没一天安稳日子。上次在你手上买的那套房子也是空着,就让她一个人住吧,我再安排人去照顾她就可以了。”

    晏染心是谢宴生的家人,她的饮食起居怎么安排,现在还只是谢宴生女朋友的我除了提出建议外,确实没资格左右,就听了谢宴生的安排,等有空再去看看晏染心。

    谢宴生最近一直忙碌的保安服务公司的执照审批仍是没有通过,吃饭时我特意提到秦东学,想让他考虑和秦东学合资,但谢宴生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他不会跟秦东学合作。

    没有合伙人,单以谢宴生个人的身份信息在国内很难拿到执照,而除了户籍的问题,我能看得出他是真心想让我担任泰安的法人。

    我始终觉得亏欠谢宴生许多,就答应他暂时担任泰安法人,先把公司注册成功再说。他依旧是投资人,我不要一分股份,等公司注册成功,法人再更换。

    谢宴生拗不过我,答应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等,等余瑶拿着视频上门找我,意料之外的,余瑶再没有来过,我数着日历过日子,每天如履薄冰地等着25号的到来。

    温严约见我是在21号中午,我想是许康的案子有了新进展,赴约到他说的地方,温严已经坐在咖啡厅里等候了。

    我刚落座,就听见温严说:“你担任了一家保安公司的法人?”

    “你怎么知道?”

    温严仰靠在卡座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不出的潇洒帅气,“你是章局重视的人。”

    我了然,“所以我做什么你们都一清二楚?”

    温严说:“仅限于你动用了身份信息的事,其它的我们不会侵犯你的**,这点你可以完全放心。”他抿了口咖啡,放下杯具后不动声色地问我,“女生不都是喜欢美容化妆衣服包包这些吗,再或者就是金融设计类的行业,怎么想到成立保安服务公司了?”

    信息登记那天谢宴生嘱咐过我尽量不要告诉旁人泰安的内部细节,所以我并不打算告诉温严具体原因,“可能是因为以前在泽丰当过安保组组长的缘故吧,成立保安公司,也算是回归老本行。”

    温严笑笑没说话。

    我岔开话题,“你今天找我来,是案子……”

    温严摇头打断我的话,“跟案子无关,章局让我一个星期至少与你见一次面,所以就来看看你,没别的事。我等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站起身送他,他走了两步又倒回来,双手撑在桌面上,狭长的丹凤眼中透着精锐的光芒,“相关部门对保安公司的管理很严格,尤其是工作人员的招聘问题,可别出什么漏子。”

    说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