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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OO 扶桑

    四oo  扶桑

    星子听箫尺评价父皇“要紧的是失了你”,心掠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不知是喜是悲,却没注意箫尺的言外之意。  大哥竟然要感谢我么?感谢我联络与恒阳国结交,这好像是头一回。星子微微低头,收敛了情绪:“臣实在惭愧!绝不敢居功。从前臣做错了太多的事,如果能弥补万一,臣已庆幸不已。”

    此事便此揭过。近一段时间以来,箫尺待星子愈发宽厚,星子也未深思,只是更加兢兢业业,克尽所能。箫尺则开始在暗准备北伐事宜。由于此事极为机密,箫尺暂未让任何人得知实情,只是以赤火国为假想敌,设计了一些场景,在军实战操练。他自行构思了一个全盘的作战计划,却将之拆分为若干部分,每次只拿出其之一来与军的将领和恒阳国的教官商讨。若得了什么有益的意见,则将原计划加以修改。

    这样过了几个月,箫尺几乎隔日,甚至日日都要到军营去走一遭。星子知他再未任命新的主帅,有了次自己为训练新军的前车之鉴,何况又涉及到洋人,涉及到新式枪炮,如今事必躬亲也是理所当然。而营从教官到将校到下面的士兵,也无人察知箫尺的计划,只当他是正常演练。箫尺结合新式武器,仔细考虑每一个细节,而恒阳国的教官许多有过实战经验,箫尺与之时时切磋,大有裨益,愈发信心百倍。万事俱备,只待一个合适的契机,便可捅破这层窗户纸。

    自从次西南平叛之后,箫尺愈发加强了对军的管控,自忖这次自己率军亲征,定不会允许再出现次那种意外而功亏一篑。

    匆匆又过了新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朝堂内外仍分外平静,诸事都似了正轨,人民安居乐业,白瑞主编的新历法也将要大功告成。星子满心喜悦,丝毫未察觉平静水面下的汹涌波涛。

    仲夏的一日傍晚,箫尺正在御房处理公务,忽闻扶桑国的使节候在宫门外求见。扶桑国是赤火国东北的一介岛国,与苍冥国相距不过数千里,不似恒阳国那般远隔重洋,但与苍冥国建交却晚,不过数月。天京城虽然驻扎了各国使节,但若无要事,或无皇帝宣召,并不能轻易面圣。箫尺听闻有急事商议,便令召见。

    少时扶桑国的使节入殿,他名为大仓,亦为四旬左右年纪,等身材,面白无须,小眼平额,相貌极类原人士。他原官话十分流利,见驾交谈无须翻译。与皇帝见礼毕,大仓请求密谈,箫尺遂令旁人退下。大仓微笑道:“臣略通原化,陛下的宝殿名为‘卧冰堂’,是取越王勾践故事,欲卧薪尝胆,卧火抱冰,以求翌日一雪深仇大恨吧!”

    若是往日,谁当着箫尺的面说出这种话,箫尺定认为他是嘲弄讽刺,早已龙颜震怒,拍案而起!但如今他已暗筹备北伐多时,剑指京似乎已指日可待,因此只是端坐龙椅之,不动声色地听大仓说完,方淡淡地道:“贵使今日求见,不是为了来探讨御房殿名的吧?”

    “陛下英明!”大仓复躬身为礼,嘴角却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臣今日来见陛下,是愿与陛下共举大计,助陛下完成多年的夙愿!”说着,从怀摸出一封密信呈,“这是鄙国皇帝陛下呈交陛下的亲笔信,请陛下一览。”

    箫尺拆开信封,竟是厚厚的一叠信纸。扶桑国的皇帝亦精通原字,更写得一手铁画银钩的好字。原来,近年来,扶桑国亦与外国通商,国力大增,但商船到赤火国做生意,却每每遇阻。扶桑国早心存不满,前些日子,两艘商船在赤火国近海遭遇风暴,便到赤火国沿海的港口暂避。哪知却被赤火国当地的官府抢走了船的货物,并扣下船员客商,派人到扶桑国送信,说他们擅闯国境,索要大笔赎金。船员客商的家人好容易凑了些钱交了赎金,赤火国放了三成的人,仍用其他人要挟。如此三番,最终是皇家出钱方将所有的人质赎回,但已有十数人不堪折磨,死在狱。扶桑国遂遣使求见辰旦,欲申冤情,却不得国门而入。辗转派人送信,也如石沉大海,杳无回音。后经多方打听,此举正是辰旦本人的旨意,所得的赎金,也皆进了国库。扶桑国便因此与赤火国结下了仇怨,此番致信,即欲联合箫尺,共同起兵,南北夹击,一举将之倾覆。

    箫尺阅信毕,陷入了沉思。当年内战之后,赤火国少了半壁江山,尤其是南方的富饶膏腴之地,岁入亦减了一半不止。而这些年眼看着苍冥国厉兵秣马,星子又一心向着自己,辰旦当然坐不住了,扩军强武势所必然。国库便愈加入不敷出,纵然横征暴敛,仍是捉襟见肘。勒索扶桑国船民的事箫尺本也曾听说过一些传闻,只是对细节不甚了了,辰旦此人,做出这种举动也并不怪。然而……扶桑国欲以此为由,趁势灭亡赤火国,却不似报一时之仇的意气之举。

    箫尺正色问道:“那如果两国共同起兵,如何协作?事成之后,又如何分配?”

    大仓成竹在胸,仍是恭恭敬敬地道:“臣以为,共同起兵,除了交通联络,互为援助之外,无需共同号令,各方相机行事即可。事成之后,鄙国只要京之北的七省,京及以南疆域可皆归陛下。”

    箫尺闻言一凛,原来扶桑国其意在此!北方七省,口气不小!这七省虽然不过赤火国国土的四分之一,但物产丰富,地势险要,人口众多,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倘若被扶桑国占去,北方的百姓要遭受异族占领之苦不说,而且扶桑国本是岛国,如今却在陆地得到了一个跳板,日后怕会成为原的大患。

    与扶桑国建交前后,箫尺曾命人详细收集了相关的情报。随着国力增强,近年来扶桑国亦强调军备。然而,由于其地处偏僻,并未得到恒阳国的大力帮助。虽然从海外购买了一些武器舰船,但实力尚不能与诸强一较高下。而要对赤火国用兵,意味着要大举跨海远征,或者于陆翻越崇山峻岭,恐无十分把握,这大约是他们欲联合苍冥的缘故吧!

    箫尺虽然有了北伐的计划,但对大仓的提议却有些猝不及防。如果与扶桑国联手,要一举灭掉赤火国倒是多了许多胜算,所费人力物力也会少得多,但代价是失去北方七省;如果不与扶桑国联手……

    箫尺遂试探道:“兵者乃国之大事,也并非朕一人可擅断,倘若交由群臣商议,百官未必会赞同。”

    大仓仍是不慌不忙,似对箫尺的态度了然于胸:“臣以为,此议对贵国、对陛下皆是有利无弊之事,望陛下与百官早作定夺。不过,如果贵国君臣真的只欲安于现状,守住这半壁江山,鄙国自然也不会勉强,也只好单独行事了。”他语气恭谨,但言辞却暗含了几分嘲讽之意。

    如果不与扶桑国联手,他们也会独自行动!箫尺自然不愿辰旦落入他人手。何况,如果扶桑国率先发难,且进展顺利的话,苍冥国更加被动,只好被迫卷入战事,还更有可能与扶桑国发生冲突。

    关系重大,箫尺一时不能决断,更不能有任何承诺,遂又问道:“倘若与贵国联合起兵,大约会是什么时候呢?”

    大仓答道:“大约应是在数月之内。待两国缔约之后,再决定举兵的日期。”

    箫尺原本也是打算数月之内北伐,闻言沉吟不语。大仓只是垂手相待,过了约有一盏茶功夫,箫尺道:“贵使的意思朕已明白了,请贵使暂且退下,待朕与群臣商议后再做决定。”

    送走了大仓,箫尺即刻连夜召了人来,派出暗探,以渔民或客商的身份,潜入到扶桑国附近,加紧打探其动态。实际,箫尺原本时常也会收到扶桑国的消息。从大仓今日所言及的情况来看,扶桑国有此筹划绝非一时兴起,当是准备多时了。但尚未得到任何其军队调动的情报,看来扶桑国也是如我一样秘密操练?打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们与赤火国有山海相阻,要大规模用兵确实需要数月之久。这数月之,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如果不欲与扶桑国联手,那最好的办法是立即行动。扶桑国大概也没想到,我已经制定了详尽的北伐计划,指日便可出兵!箫尺打开御榻后的金丝楠木描金龙玉凤的大柜子,拿出柜底那厚厚一摞册子。这便是自己年来的心血!箫尺将这一摞册子堆在御案,一本本打开,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箫尺着灯光又细细地读了一遍,耳听得宫已打过了三更,方从牍抬起头来。

    不错,眼下的之策,是立即北进。箫尺预计,一旦发出命令,大军七日内可出发,出兵后,骑兵数日内可抵达永定河前线。与扶桑国不同,赤火与苍冥只有一水之隔,我方的守军常年都备有舰船,趁北边不备,须臾便可横渡。只要破了永定河天险,京便几乎是囊之物。数年前便是如此,如今军备已今非昔,自然更有十足的把握。若能在两三月间扫平赤火,便可在沿海布防,拒扶桑国于国门之外。如此,大仇得报,金瓯无缺,夫复何憾?

    但这一切的要诀都是兵贵神速!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或是走漏了消息,时日延宕,局面不好收拾了!而最大的隐患便是星子,在自己有所行动之前,必须先把星子控制住。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箫尺自从次定了计划后,已反复考虑了相关细节。星子对我并没有戒心,何况他良宵之毒未解,每月十六都得任我摆布,而再过两日,便是五月十六了。

    十六这日,箫尺照惯例邀星子进宫一同用晚膳。星子虽不在朝供职,但也知道大哥派自己去恒阳国使馆当通译是要探听消息,便借此机会传递一些信息。箫尺听星子道,马尔尼已经获知扶桑国使节大仓面圣之事,但却不知商议了些什么事。

    箫尺一怔,不过两日前的事,马尔尼便知道了,他的消息也真是灵通!星子解释道,马尔尼并不是通过宫渠道,而是使馆之间会相互打听,他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而得知的。

    星子虽未问及大仓与箫尺谈了何事,但箫尺知道,自己若不说,他恐怕也会生疑。今晚自己要动手,须得先将他稳住。“呵呵,”箫尺冷笑道,“你猜那大仓是为了何事?他是谋求与我国联手,南北夹击,共灭赤火国!”

    星子虽已有所猜测,闻言仍是变了脸色,抬头呆呆地望着箫尺,眼神尽是不加掩饰的慌乱,似溺水之人想要尽力抓住些什么。箫尺本做足了功课,但对着星子如水的蓝眸,心头仍是没来由的一阵疼痛,咬牙反问道:“星子,你觉得这主意如何呢?”

    如何呢?如何呢?自己早该想到,如果父皇故步自封,甚至倒施逆行,算大哥不找他算账,野心诸强也会觊觎其位。而大哥身负血海深仇,又怎能袖手旁观,任由别人灭了赤火国?如果被扶桑国抢了先,可麻烦了!星子深谙军事,自然懂得其利害,他向来冷静机智,此时脑却是一片混乱,只茫然无措地摇着头,身子亦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却说不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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