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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O二 外患

    四o二  外患

    箫尺脸色变了变,颊有些发热,子扬这一张铁嘴……真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以他与星子的交情,定是对我此举颇为不满吧!箫尺到底有些心虚:“是……不瞒兄弟,我是也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即日我便将亲征北伐,打算将星子留在天京,让他置身事外,也可确保他的安全。此番出征,少则数月,多则半年乃至一年。但你也知道,星子每个月都需金针抑毒。因此,我想拜托你留在天京照顾他。”

    箫尺说着便拿出那份金针抑毒的秘笈,交给子扬。曾经有一回,箫尺拿了一份假秘笈试探星子,要星子去找子扬协助抑毒。星子却对子扬只字未提,独自默默煎熬。此番箫尺将真秘笈交付,也隐隐有弥补当初之意。

    子扬并不知晓当年的故事,接过秘笈,草草地看了一遍,不置可否。箫尺似乎欲言又止,子扬抬头白了他一眼:“陛下还有何吩咐?”

    “这……这金针抑毒需要星子配合,不然难以完成。但他现在没有内力……”箫尺试着解释,却见子扬的面色已冷了下来。箫尺苦笑道:“兄弟勿怪,以他的功力,镣铐绳索怎能困得住他?我……”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如快刀斩乱麻,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了!箫尺拿出一只青花瓷瓶,“这里有黑白两种药丸,各有九枚,抑毒之前,兄弟可先给他服下白色药丸。抑毒后两个时辰内,给他服下黑色药丸。”

    子扬本是聪明人,一听明白了,讥诮笑道:“看来白色药丸可恢复内力,那陛下不怕我让他服药恢复内力后,将他放走么?”

    箫尺正色道:“兄弟万勿莽撞。这白色药丸只是助他暂时恢复功力,并非真正的解药,如果不按时给他服下黑色药丸,恐会有性命之忧。”

    子扬笑容隐去,眉峰紧蹙:“陛下……陛下还当真是煞费苦心,弄出了这么复杂的一套东西,天恢恢,机关算尽,真是不容易啊!想来星子殿下定会感激皇恩浩荡!不过,万一他不识好歹,拼着毒发,也要将我打晕逃跑的话怎么办?臣向来惜命怕事,不想蹚这潭浑水。臣在北边时,常年司职狱卒,夹在当两头受气,早够了,还平白担了许多风险,不想再重操旧业。他落到这般田地,死活更不关我事。万望陛下恕罪!”子扬说完,便即站起身来,将那张薄薄的抑毒秘笈往御案一放,朝箫尺拱了拱手,不待箫尺反应,便已转身大步而去!

    箫尺一时竟没回过神来,待子扬走出了殿门,方醒过来,气得重重一拳打在案,震得玉瓷茶盏飞起,落在金砖地面,碎片连茶水四溅。箫尺也懒得去管,子扬又是这般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该如何是好?往日闲暇时,还可慢慢与他周旋,但如今箭已在弦,不日便要出发,怎样安顿星子无疑是大事一桩,一定得万无一失。子扬若不肯帮忙金针抑毒,更无信任之人可托付,若是将星子带在军,也有许多麻烦,何况……何况大功告成之前,本不想再见到他,也不希望他再生出什么幻想,制造什么事端。而如果他看见自己手刃辰旦,他……他会怎样?箫尺竟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慌乱。

    箫尺尚未想出良策,便有内侍来报,蔡静将军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自从星子交出帅印之后,军一直是蔡静担任副帅一职,主持日常事务。平日里多是箫尺亲至军营,蔡静少有进宫之时。这个时辰他主动到寝宫来求见,定然是有什么紧急之事难以决断,箫尺忙命传他进来。

    蔡静带来的消息却令箫尺大吃一惊,原来是军爆发了瘟疫!本来前两日有些士兵拉肚子,报来,只当是吃了不洁的食物,也未太在意,管事的让军医拿了点药。哪知疫情迅速蔓延,到今日已有百人染病,数人死亡!瘟疫来势汹汹,军医也有些束手无策了。

    箫尺虽不谙医道,但到底是神医莫不痴的弟子,多少懂一些应对知识。,即令蔡静将染病的人隔离,死者则尽快火化后深埋,又命太医院的医生皆去军防治。然而,情况仍迅速恶化,此后几日,染病的人员迅速增多,全军下一片手忙脚乱,原定的出发日期不得不延迟。

    更要命的消息来自扶桑国,箫尺派出的暗哨传回密信,扶桑国已有几十艘大型战舰出海,此时正是顺风顺水,数日后便将抵达赤火国沿岸。箫尺本想是先发制人,哪知竟事与愿违,扶桑国得知苍冥国举兵的消息后,火速派兵,反倒抢占了先机。等他们站稳了脚跟,不好办了!

    出兵之事,再耽搁不得,军的疫情,却每况愈下。箫尺正束手无策之际,忽有马尔尼来见。简单问安后,马尔尼倒是开门见山:“臣求见陛下,是听说陛下军疫情严重,臣或许能有所助益。鄙国与贵国建交时,便曾说过,可派出医生效力于陛下。陛下或许是心存疑虑,并未准许鄙国的医生进宫服务,但这些年鄙国商人在沿海做生意,也有些随行的医者,其有在当地开了医馆的。臣可急召他们进京会诊,以解陛下燃眉之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恒阳国的医生虽未给箫尺看过病,但当初救过辰旦和星子,确有起死回生之能,马尔尼再一次雪送炭,箫尺转忧为喜,拊掌道:“好!如此便有劳贵使了!各位进京救急的神医,朕也必有重赏!”

    马尔尼却摇摇头,神情凝重:“不过,臣还有一个条件。”

    箫尺蹙眉:“条件?什么条件?”这恒阳国还真是商人出身,算得精明,什么都有条件,果然没有白占的便宜,但愿不要借此狮子大开口才好。

    马尔尼仍是直截了当,掷地有声:“臣恳请陛下放了星子大人。”

    “这……”箫尺勃然变色,厉声喝问,“军的瘟疫是你们干的?”

    “呵呵,”马尔尼闻言不恼不怒,反倒如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淡淡一笑,“陛下乃圣明君主,怎会口不择言?臣只是想帮助陛下,臣若真有什么心思,办法不止一个,又何必用制造瘟疫这般费力麻烦的手段?”

    箫尺话一出口,便知失言。龙骑军的装备训练全赖恒阳国,他们确实无需如此。但马尔尼公然拿星子为条件,岂不是趁人之危来要挟?放了星子,会出什么事?箫尺亦是难以预料。

    马尔尼见箫尺沉默不语,倒也不急,如稳坐渭水的姜太公,仍是微笑着道:“陛下权衡决策,定不会因小失大,臣这告退了。若有什么消息,请及时通知臣便是。”

    这是公然威胁朕么?箫尺眼睁睁看着马尔尼离开,余怒未消,气得喘息不定。忽想起,这些天忙得一塌糊涂,自从星子被囚在了观云居,竟还没问过他的消息,便派了内侍去打探。少时内侍的回禀,更如火浇油。原来,星子自醒来以后,日日绝食,除了喝点清水,粒米不沾,只反复恳求要见皇帝一面。看守星子的仆从得了箫尺的吩咐,不管星子有何要求,皆装聋作哑,不理不睬。

    听得禀报,箫尺先是头痛欲裂,继而怒发冲冠,多日来积压的挫折感全化为了滔天怒火。好你个星子,果然神通广大!朕把你关起来,你竟然还能摆布朕!还拉各色人等明里暗里地帮你。你要见朕,好!朕便去见你!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箫尺即命人去牵了凌云,进内殿除了冠冕龙袍,换了一身往日惯用的深青色紧身便服,也不带随从,独自快步出了临安殿,蹭蹭下了玉阶,翻身马,马鞭一扬,冲出宫门,直奔观云居而去。

    箫尺避开子扬府邸的正门,直奔观云居所在的侧门。星子当初到天京时,箫尺曾亲到此处查看,但星子住进观云居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小巷的侧门外守了一名仆从,午后的太阳明晃晃地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正昏昏欲睡间,忽然见到远处尘土飞扬,转眼一人一骑已飞奔到了门口。仆人乍见皇帝驾临,大惊失色,惶恐间来不及行礼,箫尺已一言不发地跳下马来,攥着马鞭,砰地一脚踢开院门,大步走将进去,接着又是砰砰的几声,从堂屋到星子卧室的房门皆被次第踢开。院的仆从跟去看动静,皆被箫尺赶了出来,让他们到院外去等着。

    星子本躺在床,木然地望着窗外的屋檐发呆。他内力尽失,连日绝食更是气息奄奄,直到箫尺进了内屋,才辨别出那熟悉的脚步声。星子只着一件月白色的棉布单衣,慌乱之,来不及穿好衣服鞋袜,披发赤足,直接滚下床来,扯动铐着双手的铁链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星子挣扎着跪下,尚未磕头请安,已被箫尺一脚踹翻!

    箫尺狠狠一脚踢在星子胸前,星子但觉肺腑一阵剧痛,喉间一口鲜血直涌来,眼前发黑,扑通摔倒在地。“陛下!”星子颤声唤道。本已麻木的脑忽转过许多念头,大哥怎么还在天京?照理说,他定是要率领大军御驾亲征的,兵贵神速,不应该耽搁这么久啊!难道出了什么变故?或者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但大哥这般恼怒,又是所为何来?

    星子努力着欲要撑起身体,却又被箫尺狠狠踢倒。未及反应,箫尺已扬起马鞭,鞭子挟风而下,落在背,如利刃般划破衣衫,割裂皮肉,一串血珠子霎时飞溅开,映着阳光,染成蒙蒙的一片红雾。箫尺咬牙切齿,鞭如雨下,皆是又快又恨。

    星子明白了,大哥定然是遇到了不顺心的重大事端,北征之事有变,他这是拿我来泄火。这本是理所当然,自己留在苍冥为质,是为了父皇赎罪,听凭他处置,不要说挨打,千刀万剐也是其之义。趁着鞭雨的间隙,星子默默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背臀腿等尽量暴露在箫尺面前,以方便他挥鞭。他自己则低着头,攥紧双拳,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忍受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剧痛。

    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到令人窒息,让人抓狂。不要这么快晕过去啊!好久没挨过这样的打了,真的是越来越没用了!是因为失了内力而不济了么?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那是在父皇的军大帐,父皇气急败坏地教训我,也是如疾风暴雨般没头没脑倾泻而下,全无一点章法,也是这样地痛彻心扉……当时是远征西突厥之前,全军武选拔先锋,我故意坏了他的计划……之前,刚刚得到消息,桐盟山庄被父皇剿灭,大哥生死未卜……已经……已经那么久了啊!如今,大哥在眼前,而父皇仍安然无虞,我……我也该心满意足了啊!星子勉力挤出一丝微笑,转眼即被铺天盖地的痛楚淹没。

    箫尺不住手地打了百余鞭。星子单薄的衣衫早已条分缕析,下全无一点好处,满身血污,不成人形。但他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室内唯有那狂暴的鞭声如霹雳,听着甚是碜人。星子竭力忍耐,箫尺非但没有消火,反倒更为烦躁。每一次都是这种样子,往日他身负绝世武功,却认打认罚,让着我,便如让着一个任性淘气的三岁小孩。这回我化去了他的内力,他还是忍,死命地忍,甚至不肯呻吟示弱!而自己呢,在旁人面前都能完美地控制情绪,威而不怒,威不可测,他却总是能令我如此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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