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灵异大佬争着要娶我

五个灵异大佬争着要娶我 > 附身之皮

附身之皮

    装完摄像机,南镜把监视器放到了他和郁安晏住的大单间,一楼和二楼的墙壁的两个角落这些地方,四个房间内都架上了摄像机器,一共八个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在南镜房内的总监视器上切割成八个画面。

    全部架完,一群人准备进房间休息。

    助理小陈往房间走,他神情恍惚,进门时候他脚步踉跄崴了一下,一脚碰翻了他门前的供奉。

    米碗倒下,发出啪的轻响,白米饭黏在地上,香炉咕噜噜滚了一圈,香炉里的红蜡烛歪斜在地上,蜡烛的烛光戳到地板,闪烁了几下,熄灭了。

    小陈猛地清醒过来,后退两步吓得靠在了木门边上,腿软得恨不得直接滑坐在地,恐惧到嘴里一句声都发不出来了。

    正在往房间走的其余四人停止了动作,转头看向跌落在地的小陈,小陈的目光聚集在那根熄灭的红蜡烛上,仿佛碰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村长离开时候的警告还没散去——在这里,红蜡烛不能熄灭。

    南镜眼疾手快,一步跨到小陈面前的香炉旁,单膝弯下,飞快地把香炉扶了起来,将蜡烛重新立好,拿起打火机点了蜡烛的芯。

    “咔嚓。”

    红蜡烛上的火光在打火机摁动下重新燃了起来,在房门前妖异地跃动。

    烛光晃动照在小陈的脸上,小陈脸色在明暗交替的光线中显得怪异,他捂住嘴,看着燃起来的红蜡烛大哭,看着像是哭又像是笑:“燃起来了,没灭,这蜡烛没灭!”

    小陈一边说,一边彻底滑到地上,整个人瘫软,用闪着泪光的眼睛看了眼南镜,握住南镜的双手:“谢谢你,谢谢你。”

    南镜抿抿唇站起来:“不用谢。”

    助理小陈歪坐在门边出神地望着蜡烛,他现在不敢让自己的视线离开这个红蜡烛,突兀的,他用很微弱的声音问道:“我是不是真的没事啊,那个村长说蜡烛熄灭会发生不好的事,指的是不是只要熄灭过,就算重新点燃,也会发生不好的事。”

    “那我到底还能活吗?”

    越说到后面小陈的声音越低,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这句饱含恐惧的话,被窗外而来的夜风吹散了。

    山间的夜风很凉,明明是六月的天,这会儿风却透着沁骨的凉意。

    南镜回房后感到后背一阵冷,他冲了个热水澡,冲完澡出来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一动不动,只留一缕翘起来的头发露在外面晃动。

    郁安晏看着那缕头发,掌心有点发痒,想上手抓一下。

    好像警惕的穴居小动物……

    郁安晏强制自己移开视线,转身冷静地从自己的行李箱翻出一自己的薄黑软针织,给南镜递过去:“你是冷吗?我有一件保暖效果不错的针织你应该能穿上,你要是不介意穿我的衣服……”

    “谢谢郁导。”

    没等郁安晏说完,南镜飞速从被子探出湿润的半张脸,伸出手迅速地拿过毛衣,然后整个人连头戴毛衣缩进被子,在被子里咕隆咕隆拱了好几下,应该是在里面套衣服。

    郁安晏看了一眼,别开了视线。

    “郁导,”被子里传来南镜闷闷的声音:“这毛衣领口太大了,包不住我胸口。”

    郁安晏呼吸顿了一下,眼尾莫名泛起红晕:“这毛衣是这款式,我给你换一件吧。”

    “不用,能穿。”南镜从被子里探出一个黑发湿软的脑袋,他被热水熏得湿润的眼睛抬起看向郁安晏在:“就是你肩膀太宽了,这毛衣老是滑。”

    南镜毫无自觉地放下了被子。

    郁安晏眼皮一跳。

    黑色的针织毛衣对于南镜来说有点偏大,领口松松垮垮的耷拉向一边,露出南镜的右边肩膀和被热水冲洗得发红的心口皮肤。

    南镜很瘦,胸口那块的骨骼突出了一点,刚洗完的湿润头发上落下来了水,这水线从头发流过淡青筋的脖颈,最后流入胸口,在瘦削但淡红的皮肤上滚了滚,润湿一点黑色毛衣,更深的落了进去。

    南镜趴在床上往床头柜爬去,毛衣直接耷下,在南镜身下空荡荡地晃,一眼望去能看到……

    “我背包里别针,收一下领口就能穿。”

    郁安晏心猛地一跳,迅速移开了目光,哑声道:“……我可以给你找别的衣服。”

    “好了。”南镜侧头整理了下右肩膀上的三枚别针,这别针跟着南镜的动作闪动银色的金属光泽,南镜动作幅度一大,靠着别针扯上去的黑色毛衣就下滑一段,毛衣堪堪吊在凸起肩峰上,脖颈那块到肩胛骨的地方在昏暗的光线下晕染出暖白色。

    郁安晏瞥到一眼,目光顿了一下,很快移开,直接站起来转身,背身对着南镜开始打量起酒店的房间。

    南镜和郁安晏住的这个大房间的布局和普通的酒店双人房间很相似,房间进门后右手边是厕所,厕所旁边就是一个衣柜,紧跟着的就是两张单人床。

    两张单人床中间有一个白色的床头小立柜,上面放着的台灯里面的光是黄的,开灯了光线也很暗。

    这个房间里最诡异的是两张床正对着放了一个红漆供桌,红漆斑驳脱落,看着很有些年头了,不过这供桌上一丝灰尘都不见,应该是村人时常在清理。

    红漆斑驳的供桌上摆着很多黄铜虎纹口的小香炉,大约有十来个,每只香炉里都插了寥寥几支香,香都是点燃的,都是细细的黄色的长香,目前这些香只烧到了一般,香气熏腾,罩着整个供桌的上方。

    这些香炉的中间放着一个青瓷的骨灰罐子,成□□头大小,应该就是村长所说的他们供奉神仙的骨灰罐子,但这架势看着并不像是在供奉什么正派神仙,反而很有点邪祟意味。

    这张大供桌右下角紧挨着一张半臂宽,小腿高的黄木小供桌。

    这小供桌正中央放着一张挂历大小的神仙绘像,南镜望着这神仙画像,心口突然一扯,就像是有一个线头紧密连在他的心脏,此刻有什么人用这根线在他心脏那里狠狠拉动了一下,耳边银铃脆响一声。

    这铃铛响声恍若从仙宫飘来,云遮雾绕,缥缈不可闻,又仿佛从地底钻出,冰凉刺骨,鬼气般森森。

    南镜神色一紧,下意识往后摸自己后脖颈红绳上挂着的五个铃铛,修长的手指从右到左一颗颗铃铛摸过去,每颗铃铛都没有颤动,仿佛那声铃铛只是他的幻听。

    抿了抿唇,南镜起身走到那黄木小供桌前面,这小供桌只及到他膝骨那儿。

    此时房间光线昏暗,南镜低头也看不太清这竖立着的神仙画像,他警惕地伸出修长的食指,将神仙画像上方一戳,这神仙画像直接正面朝上倒在了黄木供桌的桌面上。

    南镜低头,这神仙画像正面对着他,光线洒落在这神仙画像上,让南镜看得更清晰。

    这画像用泛黄的宣纸绘制,一看年代就相当久远,画像被岁月风雨侵蚀,已经变得不怎么清晰,依旧掩不住这神仙像里男子通身的威严气势。

    这男子身量很高,着金丝乌衣广绣长袍,头戴一顶帝王才会戴的十二旒金冠冕,这男子的眼睛被藏在冠冕垂下的东珠珠线中,那双因为画像不太清晰加上珠帘遮挡的眼睛,即使看不清晰,也能感受到凛然不可侵。

    南镜视线往下移,看到了这神仙男子的脖颈与下颚连接处,有个四四方方,仿佛纹身一般金红色字印,印内有一个笔画很多的字,但画像的这个地方被侵蚀的太严重,只能隐约看到是个“立”字偏旁。

    这神仙画像最清晰的反而是男子手里拿的两样东西,画中人右手持着一把镶金白玉剑,剑身上密密麻麻全是鎏金字,左手上则轻描淡写捧着一个印章,这被捧起的印章上细看过去也有字,这印章上写的是“酆都”两字。

    郁安晏看到南镜这么在意这个神仙绘像,走了过去,他看这类泛黄宣纸的画像习惯性先扫有没有印章,没想到真的在这画上的右上角发现了一小枚印章。

    郁安晏皱皱眉:“这印章……看着好像是真迹?”

    南镜转头直愣愣看向郁安晏:“什么真迹?”

    郁安晏被南镜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一顿,曲起食指下意识扣了扣自己的大腿外侧,随后伸展手指,指向画像的右上角:“这个印章是几百年一个擅画神仙图的陈姓画家惯用的,看这宣纸的色泽也很像是是件古物,按照这幅神仙图上的特征来看,这幅画像应该画的是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南镜皱眉小声重复了一遍。

    “你不清楚也正常,”郁安晏看到南镜略带恍然和疑惑的神情,解释道:“酆都大帝,也是现在民间称呼的鬼帝。”

    “据部分史实记载,在历史上某段时期,酆都大帝似乎是真实存在的,那时候,因为鬼怪肆行,大家认为鬼帝能够震慑万鬼,所以供奉酆都大帝供奉得十分虔诚,酆都大帝是民间供奉的最多的神明。”

    郁安晏是导演,史料储备倒很充足,看南镜听得认真,难得耐心地娓娓道来:“但这段时期过后,关于酆都大帝和所谓神鬼这方面的记载断了百年,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现在也没有找到关于这段历史可以考证的任何证据,但在这之后,民间对酆都大帝的态度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民间开始厌恶甚至憎恨酆都大帝。”

    “现在的一些历史学家认为是鬼帝特地让鬼怪横行人间,引起了人间的灾祸,因此大家开始畏惧和怨恨鬼帝,不敢惹,后世人再也不供奉酆都大帝。”

    南镜皱皱鼻,面无表情说:“这群人不行,遇到鬼怪不自己想办法解决,不是求神仙保佑就是把罪责怪到神仙身上,本身就是一种懦弱。”

    这话说得郁安晏凤目微睁,略带些许欣赏看了南镜一眼。

    南镜说了句谢谢郁导,刚才心口那阵痛搞得他头有点发晕,他往床边走去,习惯性去床边的背包里翻找自己临行前带过来的糖浆瓶子。

    郁安晏又扫了眼这神仙绘像和上面的印章,摇了摇头,这么偏僻的乡村,怎么可能真的会有几百年前神仙图的真迹,料想应该是后世造假做旧的。

    南镜还没翻找到瓶子,郁安晏刚走到床边坐下,突然一阵闷响传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了外面木地板上的声音。

    两个人同时看向房间门。

    “吱嘎,吱嘎——”

    凌晨十二点,一种好像是踩在年久失修的木楼梯上的声音出现,南镜放下手中的背包,几乎是立刻想到了二楼通往三楼的那个窄小的木楼梯。

    南镜和郁安晏住的大单间就在转角,紧挨着这个木楼梯,当时安装摄像机的时候,因为不好摆放位置,只好放在楼梯的旁边,摄像机只能照到这个木楼梯的最后三阶楼梯。

    吱嘎吱嘎的声音不断在响,就像是有人踏在这个木楼梯上,一步一步地下楼梯。

    郁安晏听到声音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要开口。

    南镜直接起身,右手指了指房间里的监视器,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转头看向放在房间中最角落的监视器,昏暗的光下,监视器里切割开的八个画面都没有什么异常。

    南镜的视线停在监视器右下角,那是放在木楼梯旁边,能摄到所有人的房间门的一个摄像头。

    吱嘎吱嘎的声音依旧在响,响一次,声音就大一些,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朝他们房门靠近。

    南镜凝神数着这个声音响的次数,7、8、9,数到10的时候,监视器右下角那个画面里,倒数第三阶木楼梯上突然踩上了一只脚,这脚穿着白底红色绣花鞋,踮脚踩在了楼梯的台阶上。

    “吱嘎-”

    这个绣鞋前头是尖尖的,底很厚,鞋上的花针脚很粗糙,很像是有些地区嫁新娘,会找家里的老人给纳的一双鞋。

    南镜和郁安晏有些许紧张地对视了一眼,都不自觉放轻了呼吸。

    “吱嘎-”

    两只脚都出现在了监视画面里。

    踏在绣鞋上的是一个赤着的脚,往上,穿着一条晃晃荡荡的白布的裤子,双手一动不动地垂在身侧,贴在麻布裤子上,手指的指甲像是被什么人给粗暴掀掉了,露出甲床糜烂发炎的肉。

    再下一步阶梯,这身影彻底出现在监视器的画面里,她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这女人白衣白裤,披散着黑色的头发,那个脑袋不正常地垂着头颅,那长发彻底把面容遮住了,从监视器里只能看到她僵硬地一步一步踩在木楼梯上。

    南镜抬手拦在郁安晏身前,他盯着女人走动的步伐,避免被这女人听到她移动的声音,于是按照女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步速,和这女人同步踩下步子,慢慢地靠向自己放黑色背包的床头柜,远离那扇正在被这个女人靠近的门。

    这个白衣女人又踩了两下楼梯,在绣花鞋踏在楼梯最后一阶的那一刻,南镜正按照这速度准备继续踩下一个步伐,脚尖还没点到地板,这女人骤然出现在南镜和郁安晏的门前。

    郁安晏瞳孔放大,喉咙不自觉地要发出声音。

    南镜强行抑制自己要踩下的步子,猛地伸手死死按住了郁安晏的嘴唇,郁安晏肩膀轻缩了一下。

    这个女人低着头,黑而长的头发垂落挡住她的脸,“她”机械地抬起了手,手指骨节搓动一下,那根五指像是弯起来的时候发出咔嚓作响的声音。

    “叩叩叩-”

    这女人敲起了门。

    南镜和郁安晏紧张看了对方一眼,尽量轻微地不发出任何声音地转头看向监视器。

    监视器下方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跳动,女人缓慢转动脖颈,侧耳贴在了门上,似乎在聆听门里的动静,确定房间里面有没有人,监视器上这女人贴在门上应该没听出什么声音,于是她放下手,还没等南镜松一口气,这女人抬起头,就像是拍皮球一样把自己的脑袋往门上磕。

    再次响起了敲门声,只是这敲门声却闷闷作响。

    南镜屏住呼吸,他现在距离自己的背包有大概三步远的距离,没法不发出动静的去拿背包里临行前准备的刀具。南镜扫了一眼,缓缓压下身,手伸长探出,最终握到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这白衣女人用头撞击了一分钟的房门,南镜和郁安晏勉强维持着镇静,看着监视器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这女人停下了敲门,但南镜并没有松口气,因为那个女人的依旧一动不动站在他们的门前,并没有走!

    南镜不知道接下来这个身影要干什么,他的神情紧绷。

    监视器里这个白衣女人面朝门,背对摄像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贴在门上,如果不是监视器上的时间还在跳动,南镜可能以为自己进入了什么停滞的空间。

    他盯着门,呼吸变得绵长。

    “咯吱咯吱-”一股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

    南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这个声音在他耳边渐响,南镜才意识到这是骨节错动的声音,他猛地转头看向监视器——这个站在他们门前的女人正在弯腰!

    监视器里白衣女人以一种扭曲的弧度弯腰,弯腰的时候,骨节错动扭曲得不成样子,右手臂反转像是扭了整一圈,本来手臂是正常的青白色,在弯腰的时候手臂这青白色的皮肤不断掉落,露出里面漆黑腐烂的皮肉。

    这个女人越弯越下,头已经快要抵到了地板上。

    南镜猛地回头,看向门的方位。

    门缝的中间的光被什么东西遮挡住,微弱的台灯光线下,南镜看到了门缝里头发漫进来,一双满是腐烂的血肉的黑色窟窿眼睛正“盯”着房间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攻(酆都大帝)间接出场一下

    郁导一眼看到之后最大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