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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第一美人已入怀

    夜里,伴着寝殿内昏暗的月光,嫮云将将睡下,忽然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心中一紧,莫名想起昨日昭华在她耳边的低语,他说要来见她。

    她坐起身,脚步声渐进,转过屏风来到榻前,透过纱帐,这高大的身影不是昭华还能有谁。

    她不满,若是被人瞧见他夜里偷偷来醉霞阁,不定有什么闲话呢。

    于是语气也颇为冷淡:“你怎么来了?”

    昭华一怔,旋即委屈道:“你怎地如何狠心,我想你无法入眠,才特意来见你,你却这个态度?”

    嫮云心一软,掀开帐子,冲他笑了笑:“还真不知羞。”

    昭华顺势坐在榻上,摸索到她的手便握在手中,“甘泉宫太冷清了,我想来你这里睡。”

    什么?嫮云大惊,腾地红了脸,将他往塌下推,“如今你是越发了不得了,也不知是谁教你的,整日里没个正经。”

    昭华被她推下榻,懵了一会儿,喃喃道:“你说什么啊,我只是……”他只是想像儿时一样,与她同塌而眠,偌大的甘泉宫实在是太冷清了。

    不过看阿难晕红的脸颊,他隐隐明白过来,又凑上前去,低声言道:“还是……你想做什么?”

    二人靠的极近,他本就是要看仔细她的神情,与她不过一拳的距离,她坐在榻上,他半撑着身子。原本他没别的想法,可此刻的气氛却越来越暧昧,洗尽铅华后她满面素净,细长的眉、流盼的眸、秀挺的鼻、娇俏的唇,还有那越来越红的腮。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口干舌燥,寝殿内未掌灯,只有洒进殿内的月光照在二人身上,因着昏暗,她肤如凝脂的雪白才更加诱人。

    他只觉身下一片火热。

    嫮云见他眸中越发幽暗,心里一慌,“你、起开!”

    “阿难,我……”他声音嘶哑,望着她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移开,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多念她。

    他低头,攫住了她的唇,狠狠允吸汲取,她的唇,尝过一次后就念念不忘,以往他心里虽然也有她,但不知她心意,也不敢对她有何过分举动,因未经历,不知其中美妙,倒也不曾过分宵想。

    可是后来,尝过其中滋味,又因是心爱之人,便思念愈甚。

    唇畔纠缠,灵舌驱入,他早已不满足于表面,一个吻,愈发加深。纱帐轻轻落下,他不知何时褪下靴子上了榻,她也不知何时躺在他的身下。

    他的身子火热压在她身上,黑暗中人仿佛也愈发大胆,她明知不妥,却也渐渐沉沦迷离,相爱的两个人便是这般容易情迷。

    他的唇在她唇上流转,转而移到她的耳边、颈下,如一道激流瞬间滑过全身,她忍不住颤栗。然,他还是不满足,一边含着她的耳垂,另一边大手一掀,伸入她的里衣。

    昨日……只是隔着衣物,如今,他的手覆上她的柔软,别说嫮云,就是他自己也惊的不敢再动。

    “啊!”嫮云惊呼,脑袋里轰的一声,如充血般涨红慌乱。

    昭华快速捂住她的嘴,冲着外面晃动的身影吼了声:“不准进来!”

    嫮云才知子衍一直守在门外把风,可还没等她从惊吓中清醒过来,昭华那只覆在她身上的手竟然动了动,似试探般的捏了捏,一脸兴奋与炽热。

    嫮云哪还能让他继续下去,快速抓住了他的手,恼怒道:“你、不可如此!”

    昭华的手在她的坚持下退了出来,然眸中的炽热却未褪下半分,他欲再去寻她的唇,嫮云却不停躲避,他却埋首于她雪白的脖颈,一阵噬咬允吸。嫮云无法,捧着他的脸逼迫他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昭华,现在不行。”

    “阿难,我难受……”他是真的难受,身子又热又胀,他也不知,怎会这般难受。

    嫮云也未曾经历过,哪会懂得,可她却知道,不能再让昭华继续待下去,“你快走吧,以后夜里别来了。”

    昭华不肯,却也乖乖的从她身上下来,躺在了一旁。

    “我说了,现在不行。”她虽心悦于他,二人也已心意相通,可她终归害怕惶恐,她还没做好准备。

    可她见昭华还是没有反应,便真的生气了,“我若不同意,你不能如此对我。”

    昭华躺在榻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这火好像怎么都熄不下去,很是烦躁。身旁的嫮云想起身离开,又被她拉了回来,他语气委屈,却很坚定的与她说道:“我不再碰你,可你也别赶我走。”

    他今夜来,本也只因想她想的厉害,只想陪在她身边。

    嫮云不信,他又道:“朕是帝王,说出的话便是圣旨,不会反悔。”

    她这才慢慢放下心来,其实她与昭华相守十几载,昭华的品性她如何不知,她若不愿,昭华必不会逼她。

    昭华见她又好好躺下,才从身后抱住她,感觉到她身子一僵,他嘟囔了句:“就只是抱着睡,还不行嘛。”

    与她分别一载有余,如今又知晓了她的情意,他是一刻也不愿与她分开,为了这份情意,他是很乐意以身相许,奈何她不愿。

    昭华心中一叹,不敢再乱动,怕她真的生气。

    可是想到与她分别的那些时日里,她的身边一直是另一个男子相陪,他的心里就狠狠一抽,嫉妒的发狂。

    “昭华。”她唤他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环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他连忙松了松。

    “想什么呢?”她问。

    昭华神态很不自然,不过她背对着他自然没发现,过了许久昭华才开口,似乎是想好了措词。

    “素来听闻凉国宁王庸庸碌碌、不堪大用,但我知那只是假象,那日他孤身闯军营,身手了得、气质不凡,又可见对你情意之深。然,虽不如我,但你在凉国与他朝夕相对,难道没有一丝动心?”

    他问的小心翼翼,嫮云原本有些生气,但听出他语气中的那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便也怒气渐消,知昭华是有多在乎她。

    “淑尤待我情真意切我虽感激,但未曾动心,且那日我救他离开,已是还了他的恩情,你若再这般问,我可要生气了。”

    昭华心中欣喜,欢快的在她耳边一啄,如孩童般的举动。

    嫮云方想呵斥,他却又道:“那霍言呢?这些年一直未曾娶妻……即使你嫁去凉国,他依旧不肯死心。霍言他文武双全,为人又光明磊落,然,虽也不及我,但这份情意,你可有感动?”

    没办法,他的阿难这样好,宵想她的人太多,他怎能不妨?况且还有那个邢泽,明明已经娶得娇妻,却还是对嫮云念念不忘,当真该死。

    嫮云听他提起霍言,心下亦是一叹,霍言是个死心眼,她都不知该如何劝说了。昭华见她许久不说话,不免紧张了起来,“怎么?你感动了?”

    嫮云回过身瞪他一眼,“我待大将军一向如兄如友,莫要乱说。”

    如此,昭华才放下心来,淑尤暂且不提,反正日后也见不到了,可霍言却时时在他眼前,每每见到霍言,他总是不痛快,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是明君,是君子,不可因私废公。

    “你呀,总是这般小气。”嫮云忍不住抱怨,但心中有如斯甜蜜流淌,只因他心中满满装着她,因他这般在乎她。

    昭华将她揽在怀里,眉头一挑,“情爱之事,便是小气了又如何。”

    嫮云拿他无可奈何,却又不肯占了下风,只许他对她质问,就不许她探听他的心意吗?嫮云微微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清咳道:“那你呢?有个邺城的第一美人儿时刻盼望着能得陛下垂怜,恨不能即时入了后宫,你就没有一丝动摇?”

    昭华却笑:“这邺城的第一美人不是已经在我怀里了吗?”

    嫮云羞赧,面色微红,不再理他。

    昭华却不想瞒着她,让彼此心生芥蒂,坦然道:“若我说没有一丝动摇,大概你也是不信的。”

    嫮云心下一紧,酸酸涩涩好不难受,原来昭华真有这样的心思。

    昭华握着她的手慢慢解释道:“我是曾如此想过,但只因那时你不肯接受我的情意,纵然我绝不会放弃你,但我也不知几时你才肯接受。然,后宫不能一直空置,我也不能一直没有子嗣,不然我若有何意外,燕国必将大乱。汝秀虽心思不正,但不够聪慧,顶多算是个漂亮的花瓶,也掀不起什么大浪,重要的是定王府门楣高势力却弱,我也不担心后宫与前朝牵扯过多,身受掣肘。”

    昭华所言,她都懂,但心中还是难免泛酸,她明白,昭华不会只娶她一人,况且以她的身份,最终能不能与昭华在一起还难说。这般想着,心情低落到极点。

    昭华心疼她,很快便说道:“不过如今好了,我知你心中有我,必不会负你。”

    见嫮云还是闷闷不乐,他又在她耳边说道:“我保证,从此,身心只属于你一人。”

    他说的露骨,嫮云红了面颊,自小昭华就知道,怎样逗她开心。

    “可是榆桑……”她话说出口,又生生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