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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协议

    眼前的景象像旋转的万花筒一样破碎,急速降落的失重感令浅上藤乃闭上眼。

    被覆盖的现实重新回到脚下,黑雾翻卷着迅速回退,汹涌的样子如同褪去的海潮。最后它们重新聚拢在舍曲林脚下,依旧是普普通通的人形,仿佛之前铺天盖地的模样只是一个幻觉。

    “好了,现在终于可以回去了。虽然晚了一点,但打车应该也没有问题。回去之后就不做夜宵了,医生说你三天之内最好不要吃太多东西。”舍曲林头也不抬,但浅上藤乃知道他在和自己说话,于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青年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他的那副黑皮革手套--浅上藤乃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它摘掉的,只记得两人陷入表世界时,他已经是赤手的姿态了。

    --虽然就是刚才的经历,但对于表世界发生的事,已经像白日梦一样毫无真实感了。

    脑海中最清晰的画面竟然是血顺着舍曲林的指尖滴下的样子。赤红的血,白到透明的手,因为看起来太不真实,所以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浅上藤乃看着舍曲林一根一根地整理手套的指尖,把卷起来的边缘拉扯下去。此时他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苍白的皮肤上一点痕迹也没有,依旧是美玉一样的手,颜色透彻到让人忍不住怀疑里面是否真的有血肉。

    “林先生,果然不是人类吧。”浅上藤乃忽然开口,“您没有掌纹--指纹好像也没有呢。”

    “不要对这种事情太好奇啊。”舍曲林看了她一眼,“虽然保密协议已经是必须签的东西了,但有些事……我认为你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您要怎么做呢。”浅上藤乃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保密协议,普通的合同应该是没有意义的吧。是魔术契约吗?我对咒术方面没有什么了解……唔?”

    额头一凉,像是有一滴水溅在眉心一样。她本能地抬手去摸,但额发都没有被打湿,皮肤更是干爽洁净。

    舍曲林还没戴好手套的右手抬起,食指的指尖上悬浮着一滴血珠。那滴鲜血像不透明的红宝石一样闪烁着微光,在空气中浮浮沉沉。

    “血契。已经完成了。”他平静的说。

    “啊……?”

    “我的血融进了你的身体里。”舍曲林解释道:“它对你没有丝毫伤害,也没有任何魔术或异能效果,只是一个神秘学意义上的媒介--使你的命运与我的命运产生绵延不断的纠葛。我的现在、过去以及未来都是黑箱里的不可知物,但与外物发生的短暂交织却能被占卜或读取记忆之类的方式找到。现在有了血契,如果有人想通过你窥探我,或是你想要泄露--”舍曲林看向那滴血,在他的注视下血滴的形态发生变化,扭曲成纠缠在一起的双螺旋线:“小依随于大,像今天这样散碎的事件会依附于我的命运,和你发生分离。无论如何窥探,你的人生中都不会有我的存在。”

    双螺旋骤然散开,两条螺线在空中孤零零的旋转着。舍曲林将它们握在手心,而当他放下手时,掌心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你知道的那些并不重要,但最好还是保密。”他把另一只手套也戴回右手:“我很抱歉,但在这件事上没有办法让你选择。”

    “没关系的。”少女轻声说:“请不要向我说抱歉……没有给您增添更多危害,我很高兴。”

    “危害?如果指在我家寄住的事,那算不上什么麻烦。但你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个吧。”

    “……”浅上藤乃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虽然被消灭了……但是,导致表世界降临的那个东西,是追着我来的吗?”

    “那个啊,不是。”

    “……啊。”

    舍曲林的语气就像在说‘你弄丢的钻石项链其实是玻璃做的假货’一样。浅上藤乃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间的气氛陷入微妙的尴尬。

    但舍曲林并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微妙,他从柏油路上拔出了自己还插在地上的洛阳,对着路灯的光检查刀口。长刀的那端插进了路面,像贯穿了表世界扎入现实一样在马路上留下了一寸长的痕迹,这是那场战斗确实存在的唯一物证。

    舍曲林的影子微微偏移,遮住了这道伤痕。而当它们又收回舍曲林脚下时,一切都恢复了受损前的状态。

    浅上藤乃看着他将洛阳收回披风下,欲言又止。但舍曲林对视线比较敏感,他主动看向她:“关于刚才的污秽,你没有必要想太多。如果一定要说,其实更可能是被我引出来的。贫民窟中经年的怨恨藉由那个男人对死亡的不甘具现--因此,它的梦,那个表世界也是贫民窟的样子,更具体的说,是它死亡之地的样子。”

    “是这样吗……”浅上藤乃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是认为我杀死他的手段太过残忍吗?”

    浅上藤乃缓缓摇头。

    “林先生是温柔的人。即使要在活着的时候抽干他的血,也让他的大脑因为呼吸不畅而意识不清,是很温柔的事呢。”她看向舍曲林,长睫毛轻轻颤动。

    “我只是觉得,在死亡后也仍然存在、即使身躯化为泥土也不曾遗忘的……一定是非常强烈、非常炽热的心愿吧。虽然没有怜悯的想法,但仍然觉得很可悲。”她的声音很轻。

    舍曲林沉默地听着。

    “污秽只是污秽,并不是应当悲悯的东西。”他幽幽地说,“以人类的视角看,即使死亡也无法忘却的东西一定很珍贵。但是,对污秽而言那只是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噩梦,是无论如何追逐都无法再抓住的、逝去之物的幻影……”

    “因此,只有彻底的死亡才能让它们得到安宁。”

    浅上藤乃低下头,微微的颤抖。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舍曲林身上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同样披着暖色的灯光,但他的眼神那么陌生,脸上像戴着面具一样没有丝毫表情。

    ……

    “哦呀哦呀,这不是很有意思吗?果然深夜出来吃夜宵就会遇到有趣的事情呢。”

    两人离开后,远处某栋一户建的屋顶上,另外的两个人慢慢显露出身影,其中一人手里还端着三个叠在一起的瓷碗。

    “什么啊,这不是很奇怪吗!”粉发的少年抓狂:“为了吃什么住在穷人区不世出的和果子大师的十七代传人亲手做的羊羹,深更半夜跑出来已经够奇怪了!吃到一半连碗一起买下来,一边吃一边跟踪无辜路人的行为更奇怪啊!如果被发现我们一定会被当成变态啊!”

    “stop!”五条悟闻言把吃完了的空碗放到一边,小臂在胸前交叉成一个x,正气凌然:“悠仁,这么想是不对的喔!老师我分明是看到无辜路人被庞大怨念尾随,为了保护普通人的安全连甜点都没有吃完就匆匆忙忙跟上来暗中保护的好心人!”

    虎杖悠仁目光幽幽的看着他放在脚边的瓷碗。

    “明明是将一点咒力附在人家陌生女孩的裙子上,然后不慌不忙又打包了两碗栗子羊羹让我拿着,拎着我的领子带我追过来看热闹的乐子人才对吧!如果是普通人,那两个家伙应该已经被恶灵吃得骨头都不剩了……而且在外面又只能看到一团黑雾,精彩是精彩在哪里啊,五条老师--”

    “啊咧,反正又不是真的普通人,这不是袚除得很好吗,连表世界都吃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五条悟摸了摸下巴。“那个女孩子虽然没有黑披风那么怪异,但眼睛却很了不起呢。身上缠绕的怨气那么重,看起来应该杀过很多人吧?不过,现在当然是已经被黑雾吃掉了,连变成恶灵的机会都没有,真是清洁又环保啊。”

    “所以那个黑雾是什么啊,领域吗?但感觉不太像。”虎杖悠仁也摸着自己的下巴。

    “哼,当然不是啊!”一张嘴骤然出现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出来吗,小鬼?眼神真是迟钝啊!”

    虎杖悠仁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拍在脸上,但宿傩的嘴又从他的手背上浮现出来:“虽然看上去很了不起,但充其量也只是地基。如果完全打开,一定是很有趣的东西吧!哼哈哈哈”

    他的狂笑戛然而止,虎杖悠仁再次把他的嘴捂住了。

    “嘛,其实也不错。”五条悟将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捧着脸笑眯眯:“确实不是完全体喔,地基的形容还算准确。虽然看上去很有领域的气势,在结果上也达成了祓除的效果,但他确实不是咒术师。啊,再准确一点,可能连人类都不是喔。”

    “什么,难道是人形咒灵吗!”

    “nonono,也不是哟。”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在虎杖悠仁面前摇晃。

    “虽然看上去有人类的外表却不是人类,只是大招读条就能吃掉一个表世界--横滨的贫民区真挺有意思的。”五条悟看向那片空空荡荡的路面,感叹道:“我决定了!你的课后作业就是尾随这两个人,调查他们的身份!怎么样,悠仁?”

    “才不要咧!”虎杖悠仁啊啊啊的大叫。

    “哈哈哈哈,开玩笑啦,放轻松放轻松。”五条悟站起身,对着头顶的星空伸了个懒腰:“不过下次的课外作业就是来横滨的贫民窟做公益!听说东京偶尔会派人过来打扫……但那些人啊,贫民窟在他们眼里和蚂蚁窝一样吧,所以可以当做实训道具的东西应该蛮多的。”

    “老师,不需要调查他们吗?”虎杖悠仁也随着他站起来,语气有点担心:“不是人的人和杀了很多人的女生,怎么看都很危险啊。”

    “嗯嗯。太晚了,回家了要回家了,保持充足的睡眠对大脑健康很重要喔~”五条悟放下手臂,热身似的左右扭腰:“这里是横滨哟,我们只是来旅游的无辜游客~哪有客人为主人担心的事,危险分子就让政/府警/察和地头蛇港口mafia头疼好了。我记得港口mafia好像也有个和你差不多性质的容器吧,叫啥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临时小天使的营养液……第二次!呜呜呜爱你啵啵啵啵!

    还有楚陌的10瓶营养液,啊啊啊啊我的手在颤抖,感觉收营养液码字还这么慢,好对不起你们的喜欢tat我一定会加油的!!!阿里嘎多!!!